谢瑶却是不怕,依旧笑话皇帝,“皇上说是向佛人,却日日拉着阿瑶行夫妻之事,当真是……”
皇帝这回是真害羞了,伸手捏她的脸,见她还说,干脆以吻封唇,谢瑶总算老实下来。
天气一日又一日暖和起来,转眼就是端阳节了。南北两朝对峙时期,频繁的战事让百姓饱尝战乱之苦,所以人们最重视的端午节习俗,莫过于“辟兵缯”。辟兵缯即是用五色丝染练,制成日月、星辰、鸟兽的形状,上刺文绣、金缕,或绑在手腕上,或挂在小孩子的胸前,俗称长命缕。
宫中上上下下,上至泰安殿,下至洒扫的粗使宫女,无一不是提前准备起来。谢瑶也给皇帝亲手准备了一份,还额外配了一个香囊,内装由丁香、香草、白芷、甘松、苍术和雄黄等制成的香料粉,据说能够避邪强身。
他的寿命比她还短,有时候谢瑶想想,心口都会疼。
谢瑶做好了香囊,正在扎口,簟秋走进来道:“主子,谢贵嫔请您去长禧宫议事。”
她淡淡的唔了一声,扎好了口子,这才起身换了套外出的服饰,坐着凉轿前往长禧宫。
谢瑶到长禧宫的时候,刚好赶上罗容华和王氏姐妹从里头出来。王氏姐妹见了谢瑶,自是赶紧向她见礼。罗容华却是自恃入宫时长资历深,浅浅的蹲了下身便罢了。
如今宫中的局势十分微妙,谢瑶最得宠,升的最快、前途最光明的却是谢瑾。整日在谢瑶这儿巴结的人络绎不绝,谢瑾这边也是门庭若市。
看来罗容华这是打定主意要抱谢瑾这棵大树了。
想想也是,罗容华这人嘴巴毒,向来不怎么把宠妃放在眼中。在她看来,得宠的人都是一时的,地位尊崇才是硬道理。所以别看她之前也偶尔和高寄云出来游玩,背地里却是没少骂她,对谢瑶也是一样。
原本罗容华也是左右逢源,像王氏姐妹这样两边交好,谁都不得罪。可后来谢瑶不怎么乐意搭理她,罗容华也便不再拉着脸过来,只到谢瑾那边去了。
谢瑾肯定喜欢她。罗氏这人八卦,嘴碎,损人特难听,谢瑾听的指定高兴。
面对罗氏的失礼,谢瑶淡淡的“嗯”了一声,也不和她们计较,抬步走进长禧宫。
谢瑶正眼都不瞧她,倒叫罗氏觉得没趣儿。显然谢瑶是没把她放在眼中,甚至不把罗氏当成对手。不然可不早就呛声儿了?
且说谢瑶进了内殿,宫人早已高声通报,谢瑾自恃位份高,也不迎她,见谢瑶进来就像没看见似的,故意要给谢瑶难堪。谢瑶才不吃那套,学着方才罗容华那样浅浅一礼就算完了,也不等谢瑾喊起,就自个儿站了起来。
谢瑾张口正要骂她,谢瑶已开口道:“说罢,叫我来做什么。”
谢瑾甩袖道:“呵,你当我乐意叫你!还不是为了端阳节宫宴的事情。”
谢瑶随意捡了个位子坐下,淡淡道:“贵嫔娘娘那么能耐,自个儿还忙不过来吗?再说了,还有那罗容华帮衬您呢。”
谢瑾咬牙暗恨,她何尝不想独自一人出尽风头,可她在家里就没管过家,又怎么筹备的好这么一场盛大的宫宴?她也不是没想过找罗容华帮忙,只是罗氏那个人嘴巴能耐,真本事却没多少,一肚子虚空。
谢瑾跑到太皇太后那里求助,她老人家却不似刚开始教她时那样耐烦了。她想来想去,还真是只有谢瑶能帮她这个忙。
谢瑾跺脚道:“少啰嗦了,当初你在姑祖母面前信誓旦旦的说要帮我,难道只是在姑祖母面前卖乖?你只说一句话,你是帮我还是不帮。”
这么些年来,谢瑾难得对谢瑶说上几句软话,虽然这话也是带着大小姐脾气的,但好歹是把她当成了妹妹,当成了自家人。
谢瑶故意逗她,“你可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平时也不见你对我多好,临了倒要我出力,阿姐真当我是傻子不成?”
阳光透进屋子,有一缕照在谢瑾的脸上,更显明艳。谢瑾白她一眼,嗔道:“我还不够让着你?你霸着皇上这么久,我可曾去禅心殿抢人了?”
谢瑶简直要笑喷,她倒是去抢啊!看她抢不抢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