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像个开关按钮,岑晨忽然以黄继光堵炮眼的姿势和精神冲过来,一把抱住苏二的腿,如同抱住失散多年的爹,嚎道,“二少,二少,这事儿跟我没关系,真的不关我的事,是陆导,陆导说有个角色适合我,要我来他房间给我讲戏,我真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呐。二少,你要相信我,我的心里一直都只有你……”
岑晨全情投入,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陆讷张口结舌,被这急转直下的剧情弄得目瞪口呆。苏二的眉头夹得死紧,表情如同吞了一只苍蝇般膈应,一脚踢开岑晨,“滚出去!”。岑晨充耳不闻,坚持不懈地爬回来抱住苏二的腿,“二少你相信我,真的,这事儿跟我真的没关系。”
苏二发了狠劲儿,一脚将将岑晨踢得撞在玄关墙上,缩成一团,声音里都是冰渣子,“你是自己滚出去,还是我叫人把你拖出去?”
岑晨的身子抖了抖,不敢再去抱苏二的腿,自己低头一声不吭地以最快的速度捡起衣服鞋子,灰溜溜地走出了房间。
房间里剩下陆讷和苏二俩人,苏二走到酒柜旁,从里面拿了瓶路易十三出来,倒了一杯,仰头一口就喝干了,陆讷看得心惊胆战的,走过去,觑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叫了声,“苏漾。”
苏二充耳不闻,又哗啦啦地倒了一杯,喝了一口,走到床尾,弓着背坐下啊,依旧是那种阴郁的脸,眼里,是一层又一层的阴翳。陆讷走到他旁边,试探着问:“你不会真的相信岑晨说的话吧?”
苏二没吭声,只是转过头来,直直地望着陆讷,是跟外面天气截然相反的天寒地冻,还带点儿说不出的恨意与委屈。
陆讷顿时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语无伦次地解释道,“今天不是有个晚宴嘛,我就在那儿遇着岑晨,他偷拿了我房卡,进了我房间。我累了一天,晚上又喝了点儿酒,回房间就睡了,醒来就看见他光着身子,我跟你说,我比你还惊讶,吓得差点儿没报警——我都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不信你去问酒店总台,我还是从他们那儿又要了一张房卡才进的门,真不知道岑晨会在那儿。”
苏二还是不吭声,陆讷在他旁边坐下,弓着背垂着眼睛对着手指玩儿,像是说给苏二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你也知道,我本来就对男人不来电,从前,也就觉得你是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揣着大把大把的钱,把人当猴耍,我呢,也借你的东风,得了不少好处,咱们俩就是心知肚明的各取所需。可人的感情,不是处出来的吗?咱们一块儿磕磕绊绊吵吵闹闹的,也过了那么久了,我要真不在乎你,何必还把人往洗手间藏?”
苏二还是没说话,陆讷用眼角瞄了瞄他的神色,轻轻用肩膀碰了碰了,叫道,“苏二?二少?苏漾?漾儿——”
苏二掀起眼皮,给了他一个锋利的眼刀,陆讷顿时心里一松,脸上带出点儿笑意。
苏二板着脸,将手中的酒杯递给他,陆讷接过来,也没多想,仰脖子将杯中酒喝完了,苏二忽然扑过来,板过他的脸,张嘴狠狠地咬在陆讷的唇上,血腥味顿时弥漫在口腔,还未咽下去的酒液顺着嘴角流下来。陆讷嘶地抽一口气,反而把苏二的唇吮吸在了自己唇间,彼此灼热的气息交织,互相较劲儿似的你来我往,不知何时两人倒在床上,像两只困兽,互相撕咬、吮吸、抚摸,周围的空气节节攀升,到这一步,彼此体内的欲*火都被撩拨地要燃烧起来了,苏二的裆部涨得发疼,压抑着喘息在陆讷耳边说:“陆讷,我他妈想操*死你!”
陆讷本来有些意乱情迷,听到这话,顿时有点儿不乐意,一个翻身,将苏二压在下面,“谁操谁还不一定呢?”一手抓着苏二的手压到头顶,一手直接扯开了苏二衬衫,纽扣绷了一床,苏二的身体是年轻男子的清瘦而结实,床头灯光下,像晃动的酒液,陆讷低头含住他的褐色的乳*头,牙齿轻咬,连带舌头舔*弄,苏二一个哆嗦,喘着气逞强嘲笑,“小处*男你会不会啊——”
陆讷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涌上一阵怒气,张嘴就咬了苏二的乳*头,疼得苏二爆粗口,“我操,你属狗的是不是?”
陆讷的手掌沿着苏二紧绷的腰直接插*进他的内裤里门,用力地揉捏他的臀肉,狠声道:“你这是也让我像你一样先找几个男人练练枪,积累积累经验?”
苏二顿时知道踩到雷区了,瞪他一眼,“你敢?我他妈剁了你小鸡鸡。”一边趁着陆讷不留意,一个翻身又把陆讷压下面,抬起大腿就扒他裤子,嘴里说着,“宝贝儿,让哥哥好好伺候你,保证让你爽得哭出来。”
陆讷一抬脚差点儿没把苏二踹下床去,反身压上去,论武力,娇生惯养的苏二少怎么敌得过皮糙肉厚草根出身的陆讷,很快被他制住,抬起苏二一条腿架在肩上,手指捅进苏二的后门,气喘吁吁地说:“你忘了哥是干什么?哥是干艺术的,好歹还看过几部gay片,知道怎么回事儿。”
被异物侵入的感觉令苏二脸色一白,苏二少纵横情场多年,一向是他把小情儿操得连连求饶,就算陆讷跟从前那些鲜嫩的小男孩儿不一样,他也从没想过自己要做下面那一方,第一次升起恐惧的感觉,两眼瞬间就红了,叫道,“陆讷你他妈敢动试试?”
陆讷一下子愣住了,望着苏二通红而凶狠的眼睛,停止了动作,半晌,他舔了舔干涩的唇,嘶哑着嗓子说:“你……你要不愿意,就算了。”停了停,似乎会缓解彼此的尴尬,小声说,“其实不做到这一步也没关系,用手弄弄,也挺好的。”
说完,他就要退出去。苏二的心里忽然一慌,不知怎么就有种预感,今天要真这样结束了,他跟陆讷的关系就永远会停留在这一步,心一横,有点儿自暴自弃地说:“算了,你来吧。”话说完,血色唰地涌上脸耳,他拧过头,将脸埋在枕头里,闷声闷气地说:“床头柜里,你找找,应该有润滑的东西。”
陆讷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忍着胀痛的裆部,翻身下床,果然在抽屉里找着了保险套和润滑油,按着苏二的指示将润滑直接挤进了苏二的后门,一下子没控制好剂量,挤多了,苏二觉得里面又凉又泥泞,跟下过雨的稻田似的,难受地要命。
陆讷也是满头大汗,先用一根手指慢慢地捣着,再慢慢加到三根。苏二被他那种小心翼翼的态度弄得火大,哑着声音说:“行了,进来吧。”
陆讷的下*身硬得都快爆炸了,擦着缝隙慢慢地捅进去,虽然做足了前戏,还是有点儿紧,火热的四壁嫩肉绞得陆讷发疼,都不敢有太大的动作,苏二的脸也扭曲得厉害,嘴唇咬得没有一点儿血色。
陆讷双手温柔而煽情地抚摸他的身体,摸他下面的硬物,湿热柔软的嘴唇吻过他的胸膛,腹部,在肚脐眼来回啜着,舌尖色*情画着圈儿,苏二一个哆嗦,喉咙里溢出一声压制的轻哼,陆讷顺势动了动,先是缓慢的,渐渐凶蛮起来,苏二的喘息变得急促,伸出手来抚摸陆讷短短的发茬。
陆讷将他的双腿盘到自己腰上,双手穿过他的腰用力将他抱起来,两人的身体贴得严丝合缝,探过头去吻他的嘴唇,灼热的呼吸进入对方的口腔,被一丝不漏地吞没,甚至整个人精气都要被吸过去,两个人如同困兽般互相吮吻较劲,紧贴的下*身进行着最原始的频率。
第五十章
有十几秒钟的时间,陆讷的脑子一片空白,整个身子都徜徉在一种暖洋洋的痒呼呼的水中,成千上万的细胞微微颤栗跳舞,成千上万的毛细孔阳光下全部打开来,那种无以言表的舒爽,让他连一根手指也不想动。
过了好一会儿,他低头看苏二,苏二两眼失神,眼珠子上蒙着一层水膜,显得特别水润,显然也沉浸在高*潮,脸色潮红,额发湿湿贴在额头,张着嘴微微喘息,脚趾头还蜷了起来。陆讷看着看着,既有点儿心痒痒,又有点儿不好意思,小心翼翼地动了动身子,将自己那活儿从他里面退了出来。
被撑开的洞穴一时之间还不能合拢,过多的润滑油从里面溢出来,苏二本来就潮红的脸更红了,血色全涌到脸上,掩饰性地一把推开陆讷,极其粗暴,掀开被子起来,一下地,腿一软,差点儿没在陆讷面前出丑,两条腿刚刚被撑得太开,现在都有点儿合不拢。
陆讷一看他那怪异的样子,忍不住跟着起身,“你干嘛呢?”
“洗澡。”苏二头也没回。
陆讷小心翼翼地问:“要不,我帮你?”
苏二回了他一个简洁有力的“滚”。
热水冲刷了掉了身体的黏腻不适,舒缓了酸疼的腰肢和大腿肌肉,苏二擦干身体,走到洗脸前,凑近镜子细细地看自己身上陆讷留下的痕迹,尤其是左肩头的牙印特别明显,骂了句牲口,围了条浴巾就出去了。
陆讷依旧躺床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连脸都蒙上了,就露出头顶短短的发茬。苏二掀开一边的被角躺进去,点了一根烟,慢慢地抽着。烟都抽到一半儿了,陆讷依旧一动不动地挺尸,成心要把自己闷死在里面的节奏,苏二扯了扯被子,问:“你干嘛呢?”
陆讷死抓着被子,苏二没扯动,不由地侧过身去,更加大力地拉被子,被子终于被拉开了,露出陆讷被憋红的脸,看见苏二眼神游移了一下,将被沿拉倒下巴,小媳妇似的说:“我就是有点儿难为情。”
苏二愣了一下,然后操了一声,觉得自己整个世界观都被颠覆了,“妈蛋的刚才到底是谁上谁啊?”
陆讷理直气壮,“你说我好好一正直青年,就被你这么个禽兽糟蹋了,还不兴我哀悼一下我逝去的贞操和向着歧路狂奔的人生观啊。”
苏二更来气了,“你他妈刚操*我的时候不挺爽的吗?”
陆讷不服气道,“你被*操得不也挺爽的,瞧你叫成那样。”
苏二一下子觉得面子有点儿下不来,翻身压住陆讷,狠声道,“有胆子再来,哥哥叫你知道厉害!”
陆讷没跟他较劲儿,反而伸出双手捧住苏二的脸,叹了口气,认真地说:“其实,我本来没想那么快跟你发生这种关系。先前不是跟你说需要时间适应嘛,那会儿,我心里真的挺别扭的,虽然有点儿感觉,但拐不过弯儿来,老觉得,俩男人挺不靠谱的,我就想着,慢慢来吧,我心里还有个计划,什么时候牵手,什么时候亲嘴,咱们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来,要万一真不合适,那就算了——”
听陆讷说起这些,苏二心里面涩涩的,抽了口烟,故意喷在陆讷脸上,“你说你一个男人哪儿那么多唧唧歪歪的?”说着,将烟放到陆讷嘴边,陆讷张嘴衔住,吸了一口。两人你抽一口我抽一口,温情脉脉的。
一支烟抽完,两人就亲到了一块儿,口腔里都是尼古丁干燥而略苦涩的味道,互相用力吮吸着,灼热的舌头勾缠,轻而易举就给勾出心里的馋虫来了,身体挨挨蹭蹭地撩起火来。苏二的手摸过陆讷十分带劲儿的腰线,一直摸到富有弹性的臀部,手指卡进臀缝间,被火热的紧致臀瓣夹着,心里一片火热。
陆讷的身子却一僵,一把抓住了苏二的手,瞪他,“你干嘛?”
苏二另一只手摸着陆讷染上情*欲的眼睛和嘴唇,嘶哑着声音说:“刚让了你一回,这回总得让我来了吧?”苏二知道,陆讷对他们之间的这段感情挺没信心的,所以特别被动,直男么,能理解,自己要不退一步,他们俩永远不可能进一步。苏二都想好了,先牺牲一下,下次再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陆讷的脸上顿时划过窘迫,抓着苏二的手纹丝不动,舔了舔干涩的唇,说:“不行,我过不了心里那个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