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嬛轻笑出声,随手拿起悬在软塌靠背边的团扇,摇了起来:“一会可有乐子瞧了,她们不是想看我的热闹吗?今儿就先让我给她们策划一出好戏,给她们多寻几个人做伴。”
“主子,您是说…五爷去寻王爷了?”漓纺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品墨轩可是王爷的书房,五爷不会是想把那几个人送给王爷吧!
萧嬛眉眼弯弯,红唇勾起愉悦的弧度:“漓纺,今儿夫人高兴,就教你一个道理,这女人呀!为难女人算不得本事,能让男人为你出头,才算是真本事。”
漓纺笑的讨好,凑到萧嬛的身边,连连点头道:“夫人说的是,五爷这不为您出头去了嘛!”
萧嬛摇了摇手指,笑的意味深长:“这话却是错了,他不是为我出头,是为自己出头。”楚熠这是让王府里的人知晓,钟灵阁不是人人都能算计,可以插手的。
漓纺听了这话有些不解,疑惑的看向萧嬛,等着她再次教导。
萧嬛却是勾起了薄唇,笑的妩媚妖娆,狭长的凤眸不经意一挑,声音淡了下来:“女人呀!虽说不能把自己的姿态放低,可也不能太过高看了自己在男人心中的位置,若不然……”随着一声冷笑,为说尽的话却是轻飘飘的淹没在了唇齿之间。
☆、第 62 章
楚熠带着四个美人出了院子,那四人本还以为楚熠对其有意,正待暗送秋波,却不想楚熠只是冷声命令她们跟着他走,之后也不等她们跟上,就自行迈步离开。
楚熠一路带着人前往品墨轩,也不等小厮通传,抬手敲了下门,便直接推门而入,锦瑞王听见响动,抬首看去,不禁皱起了浓眉,目光掠过门外低首含羞的四个女子后,把手中的笔随手一撂,沉声斥责道:“这才过了几天的安生日子,你就犯了浑,本王看你是不想过舒坦日子了是吧!从你新婚到今儿起才多少日子,你就巴巴的带了人回来?若是个好的也就罢了,瞧瞧你后面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登不了大雅之堂的东西。”锦瑞王眼睛极为利,几眼便瞧出了那四个女子的来历,当即便是有些动怒,亏得他原还当他是改了性子,却不想越发的胡闹起来,什么香的臭的都敢往府里领。
楚熠冷笑一声,大咧咧的往椅子上一靠,翘着腿道:“我这可得喊声冤了,这四个玩意儿,哪里是我从外面寻来的,是有人打着名头塞进我钟灵阁的,您先别急着动怒,儿子我倒是想问上一问,感情这府里的人是不是都巴不得我媳妇生不出嫡子来?我这才新婚几日,就巴巴的往我院子里塞人,是瞧着我媳妇儿好欺呢!还是瞧着我楚熠好惹?”
锦瑞王略带疑色的看着楚熠,蹙眉道:“真不是你领回来的?”不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实乃是楚熠婚前却是一贪恋美色之人,养了一院子的莺莺燕燕,弄的府里是乌烟瘴气。
“我若是领人回来也不会只是这般颜色,更何况我媳妇儿,也就是你儿媳艳冠京华,我又何须去外面猎艳野鸡雀鸟平白污了自己的眼力。”楚熠冷冷说道,嘴角勾起轻蔑的弧度。
锦瑞王紧蹙着长眉,却也是信了楚熠的话,只是前一番话楚熠说的未免是诛心直言,旁人且不说,便说林氏素来也是个温和大度的,这些年来对楚熠亦是没有二话,李氏更是在自己面前处处为他说话,哪一个又会存了那样毒辣的心思。
“若不知你有前科之鉴,谁又会往你院子里塞人,这人你就不必领回去了,本王自会让人打发了,你也收收心,早些让你媳妇生出嫡子,对你也是一个助力。”锦瑞王说道此处,不免有些尴尬,这种事情素来都是由婆母来提,可楚熠的性子,哪里又能由得林氏说上一句呢!
楚熠一挑长眉,黝黑的眼睛冷凝的看了锦瑞王半响,而后弯起了薄唇,一字一句道:“父王打算如何打发了这四人?”
“这你便不用管了。”锦瑞王挥了下手,淡声而道。
楚熠确是怒极反笑,平稳的身姿未动,用极平静的语气说出肃杀之言:“父王若是心软,儿子不介意替您动手在府里震慑一二。”楚熠忍无可忍,一抹深切的悲凉自脊梁骨儿上蹿起来,第一次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是如此的陌生,在他的记忆中,这个男人虽是不再意气风发,却依旧还是那个撑起了一片天,让他偶尔回首时会看见他英姿威武的站立在那里,可如今,他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确确实实的老了,他已经没有了雄心壮志,安于一隅已是满足。
“你想做什么?”锦瑞王眼睛里泛起了寒气,对于他这样的年纪,所在意的不过是何家安乐,子孙满堂罢了,所以,他并不想,也不允许有任何人企图打破这平静的生活。
“我想做什么?”楚熠看透锦瑞王眼里的警告之意,放声大笑,按着木椅的扶手起了身,上前二步二手撑在红木桌上,身子微倾,幽深的眸子泛着冷凝残酷的锋芒:“父王若是不想收用这四人,那儿子便带着她们去给佟氏请安。”
锦瑞王本事面无表情的面容微微变色,瞳孔亦是微缩了一下,喝声道:“你莫要胡来,如今你也不是孩子了,便是你顾及自己的名声,也要为你的后代积一个好名声。”锦瑞王可不会忘记楚熠十岁那年,命人拖着二个丫鬟一路去往佟氏的院落,就在寝室外,命人活活打死了二人,把躲在内室被迫听着惨叫声连绵不绝的佟氏吓的见了红,落了胎,修养了整整三个月才起得了床。
“好名声?呵,父王您这话说的不觉得可笑吗?若是我有一个好名声只怕就没有命受用了,您莫担心,如今儿子也不是孩子了,到底还是长进了的,怎么还会使出那种幼稚的手段呢!”楚熠看锦瑞王的面色便晓得他想起了当年的事情,不由勾起嘲弄的笑,内宅的女人,尤其是王府里的女人,又怎么可能被这么小的阵仗就吓到,且还见了红,落了胎,这么可笑的谎言,也只有他这个父王才会相信,相信他这个做儿子小小年纪就心术不正,故意威吓庶母,相信他那个妖娆的侧妃生的一副菩萨心肠。
锦瑞王何尝不知楚熠是在威胁自己,定睛瞧了楚熠许久,锦瑞王长声一叹:“我以为你所求的是那个位置,既如此你又何苦为难旁人,就让这府里安安生生的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