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余朗是真的接受了,余海天他就可以挑个好日子,买束玫瑰花,准备场烛光晚餐,调节好气氛,磨刀霍霍,一口把这块让他流着口水的肉给吞下去,余海天怀疑,他现在看余朗的目光都恶狠狠地眼冒绿光了。
如果,余朗发觉了,不接受,准备给他玩三十六计,跑为上策,余海天甚至可以给余朗点经费,免得余朗连T市都没有跑出去,就被他抓回来下锅给煮了。
余海天不想承认,其实他挺喜欢余朗跑的,他笃定余朗跑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余朗跑了,他也就有理由给余朗来硬的了,硬的之后,他还可以再来软的啊。
可是现在,他对余朗做这个做那个,余朗什么都不明白,余海天不会以为,他做到最后一步,余朗还不明白。
如果余朗想跟他玩硬的,他还可以跟余朗玩软的,可是余朗这么乖,乖的舍不得让人伤害他。
余朗跟他玩软的,难道他还能玩硬的不成?
余海天好像被人悬在半空,余朗的乖顺,好像沉默似的接受,就像一个胡萝卜似的,也许他不用来硬的,余朗就能心甘情愿的靠过来。
这个希望促使他不敢来硬的,如果余朗最终会心甘情愿的接受,但是却被他自己给破坏了,余海天可能会被自己气的吐血。
但是,余海天又不能确定,余朗的沉默,到底是不太那么抗拒,准备接受他?或者,是他压根就没有发现?再或者,余朗暗度陈仓的想跑?
如果,余朗知道余海天的胡思乱想,他肯定会大笑三声,余海天让他好几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也该轮到余海天烦烦了。
余朗好几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得出来的结果就有四个字,顺、其、自、然……
如果,能让余朗选择的话,他宁愿把余海天当父亲,也不愿意成为那种关系,因为那种关系远远没有父子关系这么可靠……
就像上辈子,他和容越泽似的,不是他有自信,他再蠢,真情和假意他还是能分得清楚的,不管容越泽的初衷,容越泽对他确实有感情,要不然他也不会和容越泽搅合到一块去,可是最终,却搞成了那个样子。
余海天至少还能活五十年呢,谁知道,有一天余海天会不会再喜欢上一个人,连他自己,他都不能保证,一辈子只喜欢一个人。
余海天是他爸爸,他又不用担心,余海天有一天会对不起他妈妈,他管余海天玩几个女人啊,但是,他不能不在乎余海天玩着他的同时,再去玩其他的人吧?
到时候恐怕连上辈子那样的关系都维持不了了吧。
可是,余朗扭转不了余海天的意志,余海天想怎么做,他也管不了。
当然,如果余海天是真的爱他,没有他就活不了了……嘻嘻嘻,余朗不会承认他还是有点高兴的,这也碍不着余海天继续当他亲爱的爸爸,反正余朗知道,余海天不是他亲爸爸。
不过,看余海天乱伦乱到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余朗很真的挺佩服的,或者余海天已经知道了,他不是他亲生的?
分析来,分析去,余朗觉得,一切还是都交给余海天吧,他改变不了余海天,余海天知不知道他都没有办法,他有点不想余海天知道,但是也不忍心,余海天永远都不知道自己不是他的亲儿子,即使余海天不知道,他也准备在自己十八岁生日那天,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余海天。
余海天早点自己知道了,也没有关系。
余朗想不通,就不烦了,烦也没有用,他保持自己一贯的风格,有事交个余海天,余海天非要晚上把他拉上床,他也只能从了,要是余海天知道余朗这么想的,他肯定非吐血不成。
当时,余朗也跟就没有太认真的思考,他对余海天到底是有什么样的感情,他也没有想,如果换成另一个人,他的长辈,比如他的亲生父亲李堪,对他有这种见不得光的感情,他会怎么样,他会不会也这么容易,而且准备接受?
也许归根结底,在余朗知道他不是余海天的亲身儿子的时候,他对余海天的感情就发生了质变
此时,余朗把一切事情都交给余海天,保持自己快乐的心情,坐在车上,被余海天送去学校,去参加毕业考试了。
余海天没有追求过人,安慧兰那不是追求来的,余海天会做的,就是看到让他有兴致的女人,就冲那个女人勾勾手指,余海天还没有碰到过,能引起比他勾手指更高兴趣的人,也就是说,余海天压根就没有任何经验,偏偏他一次碰的上就是余朗这种比较棘手的对象。
余海天不会培养感情,实际上他觉得,他和余朗的感情足够深厚了,他疼爱余朗的方式和追求余朗的方式,就是要让余朗高兴,区别只在于,以前余海天对余朗还有那么一点底线,现在是余朗怎么高兴,余海天就怎么来。
余朗想考全校第一,余海天就必须让他是全校第一,只要让他高兴,他什么不能做呢。
一个教室里三个监考,三个半都被余海天给做通了思想工作,还特意给余朗的前后左右,都安排好了全校一流的学生,每个人答的卷子,拿出去肯定是标准答案,哪怕余朗把别人的卷子抢过来,写上自己的名字,所有的一切,也都能确保,手里的卷子肯定就是余朗的了。
――那半个是教室里的监视器,不知道监视器到底是谁装的,居然把余朗的坐位装成一个死角。
当然,余朗是做不出作弊这种缺德事的,抢什么抢啊,又不是抢钱,抢到了难道有奖不成,他反而心中不停的骂余海天这么败家子,弄出这种阵仗来,不定花了多少钱,看看那三个监考急的,恨不得把前面的人考卷抢过来,塞自己怀里。
余朗了然,看来余海天肯定许诺了奖金,如果自己考了第一,余海天还得另外掏钱。
作为一个好儿子,余朗觉得自己必须给余海天省钱,余海天给的钱要不回来,至少也能省下这笔奖金呢。
余朗不急,有的是人急。
余海天给余朗安排了四个人,正好把余朗围了一圈,余朗他们学校,不是什么贵族私立学校,但是无论是哪个学校,一般学习拔尖的,都是家庭不怎么样的,就像余朗,从小被宠着,等着继承遗产了,压根就不拿成绩当回事,容越泽倒是学习好,可是整个T市容越泽这种人能出多少啊,在学校的成绩好,跟出了学校有多大成就,是两码事。
余海天找的这几个人,都是家庭条件比较不好的,他给的钱比学校的奖学金多得多,他们和监考老师不一样,把卷子给余朗拿到的钱比什么都不做拿到的钱,多出整整十倍来,够他们读完高中,在上完两年大学了,更有着人等着这笔钱救命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四个人见余朗什么行动都没有,眼看了余朗在卷子上花了几朵花,抬起屁股就要提前交卷子了,那个等着这笔钱救命的人终于猛地回过头,一个乾坤大挪移,刷的一声,就把余朗的卷子从余朗手底下抽了过来,顺道把自己的卷子扔给余朗。
余朗发誓,这个人动作麻溜的绝对没有超过一秒钟,不过就是这一秒钟,就足够余朗看清楚坐在自己前面的是什么人了,是白添财,就是那个打了他一下,害得他咬破了自己嘴唇,被冤枉早恋的那个白添财。
余朗嘻嘻直乐,他看白添财不再是看一棵摇钱树了,而是看到欠债人的欢喜,从来只有他欠债不还过,他还没有见过别人敢欠自己债的,更憋屈的是,他连债主在哪都不知道,现在,终于让他逮住白添财了。
余朗用手指戳了戳白添财的后背。
显然白添财是认出余朗了,余朗一戳他后背,一个纸条团成了一团,就扔到了余朗的桌子上。
余朗打开一看,上面也没有道歉,估计白添财觉得,他把余朗打了那是活该,谁让他非问他学校啊,上边只写了四个字:我需要钱,连标点符号都省了。
要不是余朗知道白添财真的挺需要钱给他妈妈治病,余朗肯定觉得白添财耍他呢,自己脾气多好啊。
余朗出了考场就把白添财给堵住了,抓着白添财的衣服领子,就使劲的摇晃,“哎,白添财你可把我给给害惨了?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弄得有多惨啊?”
白添财也没躲,实际上他挺感激余朗的,他看得出来,余朗不是他认识的那些坏孩子,就是他以前在老家看到的他们镇上的镇长的孙子,都比余朗牛,他当年还给那个小胖墩当过马骑呢。
白添财从小就会察言观色,就是他把余朗打了,余朗也不可能整的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由着余朗拽着,问道:“我把你害的有多惨啊?”
“他们都以为,我找哪个小姑娘给我啃了一口呢!!”余朗恶狠狠地看着白添财,可找着让他伸冤的地方了。
白添财被余朗逗得扑哧一乐,让余朗看傻了眼,忍不住就把手松开了,他怎么没有发现这白添财长得居然挺不错的啊,一笑还有两个酒窝,笑起来挺好看的。
余朗松了手,白添财自觉他们可以和解了,“你知道我叫白添财,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余朗说了自己的名字,憋了憋嘴,“我爸爸没有告诉你们吗?”
白添财耸了耸肩,“大概是怕我们直接在考卷上填上你名字吧,万一一个考场上,出现五个叫余朗的,那非闹笑话不可。”
“可我觉得,要是我这个全校的倒着数的学生,突然一朝奋发,吓死人的考了个全校第一,那才是真笑话,非笑掉所有人的大牙不可。”余朗颇有点恨铁不成钢,余海天的脑子怎么长的啊,才想出来这么一个馊主意,难道陷入恋爱期,真的可以让一个人的智商变成负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