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接触过食材的都审讯过了,最后在做饭的太监屋里搜到剩余的砒.霜□□,可是还没等用刑,他就自尽死了。”说到这秦焱面露懊恼,气愤当时大意了。
“即使审讯也无用。”预料的结过并没让姬夏陌太意外。
秦焱疑惑不解,姬夏陌冷嗤道“我跟做饭的无冤无仇他何苦害我,就算他真要杀我,聪明些的都知道毁尸灭迹,他为何还要将剩余的砒.霜藏在屋里。”
“你是说他被栽赃陷害了。”秦焱皱眉。
“不见得是栽赃陷害。”房蔺君眼里闪过冷意。“估计是被要挟,然后暴露后做了替死鬼。而且下毒不见得是给小陌吃,他们真想杀的是如玉。”
“如玉肯定知道些事情,这么着急的想灭口,凶手是不想夏陌查清御花园荷池女尸案。”褚灵幽道。
姬夏陌托腮认真听着褚灵幽跟房蔺君的分析,侧目调笑秦焱“学着些,这些简单的事情都推理不出。”
“我可是皇宫内卫统领。”秦焱梗着脖子反驳。
如玉的画已经完成,整理好顺序递给姬夏陌,姬夏陌认真的翻看着,愈往后看表情愈是严肃。
秦焱探着脖子有些急切“夏陌,知道凶手了吗?”
姬夏陌合上画递给秦焱他们,微微叹气道“你们先看看吧。”
秦焱接过画随意的翻看几页,眉头顿时皱紧。这些画全都是简略的人物或门窗,根本没有字迹,秦焱压根看不懂。
褚灵幽跟房蔺君仔细翻看,也是无果。“小陌,这画到底想表达什么。”
“如月在被杀前跟如玉见过两次面。”姬夏陌翻开页画,那是虚掩的门窗,窗内是密谈的两人,窗外是素装的姑娘。
“如月无意偷听到了皇后跟高俞的密谈。”姬夏陌翻页,那是两个姑娘见面的画,其中素装姑娘在哭泣,表情惊慌恐惧。
“如月跟如玉说她听到个秘密,怕是会被杀死。”素装姑娘脚下是把染血的匕首。
“第二次见面相隔不久,如月偷偷找到如玉,给她抱来只猫。”素装姑娘蹲在窗前,将怀里的猫塞给窗内的姑娘。
“其实如月是淑贵妃派到皇后宫的密谈,如玉想要如月去找淑贵妃救命。”姑娘抱着猫,手指的方向是只三脚的鸟。“这代表三王爷的生母淑贵妃。”
“如月跟如玉商议,准备在你年宴当晚偷溜离开,去见淑贵妃说出秘密,求淑贵妃救命。可惜当晚如月遇害,如玉等候到天明也没见到如月。”抱猫的姑娘蹲在冷清的宫墙角,遥望着的方向,是只被匕首刺穿咽喉的兔子。
屋内诡异的安静,不知过了多久,秦焱跟房蔺君褚灵幽都默默竖起大拇指。“这都能看懂,佩服。”
姬夏陌翻个白眼不想跟他们闹,转头望向如玉询问“如月的秘密跟你说过吗?”
如玉使劲摇头,迅速拿笔又画只猫给姬夏陌看。姬夏陌沉吟片刻道“那些猫都是如月交给你养的。”
如玉点头,姬夏陌倚靠着椅背放软身体,低声道“如此就明白了。”
“重新整理我们所查到的细节。”姬夏陌提笔开始在纸上写字。“如月年宴被杀,被遗弃的猫,残留的香料,如月所发现的秘密。”
“这些都能串联到一起吗?”
“只要再添上一点,所有的疑点都能顺下来了。”姬夏陌眼神暗下。“眉妃受惊小产。”
细想姬夏陌所说的几点,然后串联下来,顿时屋里的人都变了脸色。
“我先说出我的推断。”姬夏陌喝口水润润喉咙,然后开始推理分析。“眉妃有孕皇后愤慨,秘密养猫然后施计惊掉眉妃的孩子。如月偶然间听到事情的真相,知晓自己难逃被杀的命运,于是她就将皇后养的猫偷出,交给如玉饲养。”
“如月偷听到皇后的秘密,而且又是淑贵妃的密谈,这件事被皇后知晓便起了杀心。”
“如月年宴想找淑贵妃保命,却被皇后派人割断喉咙,弃尸御花园荷池。”
“蛇蝎心肠。”房蔺君表情厌恶。
“即使这些是真相,但如果没有证据就只是片面之词,到时候皇后反咬你诬陷该怎么办。”秦焱道。
“那片碎布还有凶器都有结果了吗?”姬夏陌若有所思的询问。
“碎布的结果应该明日就能有结果,凶器已经打捞出来,我稍后去命人给你送来。”
“加派内卫保护如玉的安全,另外你在皇宫散播消息,就说年宴当晚如玉跟如月约定见面,已经看到凶手的模样,后日我就带着如月游走皇宫,辨认凶手。”
“啊??”秦焱愣了。
“按照夏陌说的去办吧。”褚灵幽摇头笑道。“这是要打草惊蛇。”
“好,我这就去办。”秦焱转身离开房间。
秦焱离开房间,姬夏陌看着桌上的画陷入沉思,他总觉得事情另有诡异之处,却又想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劲。
“回去吧。”靳无极将斗篷披到姬夏陌的肩上低声道。
姬夏陌回神对靳无极笑笑,然后摸着如玉的脑袋安慰“你安心在这住着,等我抓到坏人就放你走。”
如玉红着眼圈低下头,姬夏陌叹气“案情结束后你若想回家,我可以为你向皇帝求情,提前放你出宫。”
如月蓦然抬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姬夏陌。姬夏陌微笑道“到时我给你些银钱让你爹娘做些生意养家糊口,或者你去丞相府做事也行,总比在宫里自由。”
如玉起身后退,跪在地上给姬夏陌磕头,眼泪从眼里流出,脸上带着对姬夏陌的感恩。
姬夏陌扶如玉起来,嘱咐她好好休息,然后就带着靳无极离开了。
路上靳无极面无表情的跟着姬夏陌,满身寒气姬夏陌裹着厚厚的斗篷都能感觉到。姬夏陌转身无奈的看着靳无极“你又跟谁置气。”
“你对她太好了。”靳无极闷声道。
姬夏陌想到如玉,忍不住笑出声“你怎么跟谁都吃醋。”
靳无极绷着脸不吭声,姬夏陌笑着捏捏靳无极的鼻子“傻木头,她就是孩子,我还能真腆着脸去吃嫩草?”
“……”当初他推到姬夏陌的时候,姬夏陌好像也是这般大。他跟姬夏陌之间可是隔着父辈的年纪。
姬夏陌似乎也想到这些,顿时有些尴尬。“我没想说你的意思。”
“我知道我是吃嫩草了。”靳无极硬邦邦的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