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雁齐随手将手机丢到抽屉里,眉头皱的紧紧的。
唐家,唐家,唐家有什么了不起的?
门外有人敲门,贺雁齐应声让对方进来,秘书站的毕恭毕敬,这些人多少和贺雁齐共事几年,若说当初还心存念想以及对大明星的好奇,如今却只剩下谨慎和畏惧了。
“什么事?”
“这是策划部刚刚送来的策划,说是要请您签字,还要,小陶说,楼下有位访客。”
“访客?”贺雁齐停下抽笔的动作:“叫什么名字?”
“说是姓唐。”
“……让他上来。”
贺雁齐差点认不出来这个人是唐谦。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有四年不假,但是唐谦和他具已经人到中年,又不是少年还要所谓长大十八变。
唐谦人瘦的厉害,虽然依然给人一股结实有力的感觉,却像是从豹子蜕变到了野狼的感觉,穿着藏青色的大衣,在这深秋的天气里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似乎十分畏寒。
“真是好久不见。”
“贺先生。”唐谦点头,自顾的坐到一边。
按辈分来说,他比贺雁齐还高过一头,这大概就是老夫少妻引发的不良后果。
“唐先生的状况,似乎不太好。”贺雁齐假心假意的开口,对这个男人,他一贯是极端厌恶的。
唐谦推推眼镜——这也是他以前没有的装扮——应了下来:“确实啊,人到中年,病来如山倒。”
对于他这么直白的示弱,贺雁齐反而有些呆愣,他随即掩饰好自己,以十二分的警惕来面对这个有着宛如鹰隼般的眼神的男人。
他和唐唐才刚刚开始。
38、慢慢铺成
3月份的时候发生了震惊全球的大事。
这一年的这个月份,在日后的世界史上都值得大书特书。
3月11日A国遭受恐怖袭击。
3月15日E国发生七点五级大地震。
3月18日J国海啸导致核泄漏。
3月21日Z国发生暴动,K城戒严。
在24小时之后,贺雁齐失去了唐离的消息。
“说是暴动,也太夸张了吧?”青年靠着桌子一边修剪着指甲一边搭讪。
被搭讪的是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光头,带着的黑框眼镜还反着光,一看就给人一股阴森森的味道,坐在电脑椅上,对面的显示器散发着莹莹的光,他一边伸手扣脚,一边操控鼠标,然后抽个空回话:“又不是官方说的,CMM你管他。”
“不怕影响不好么?”青年多少还是有些忧心的。
于是电脑男不耐烦了,拿了拖鞋往椅靠上一拍道:“洗煤又不是第一次这样!尼玛五个人逛个街对他们而言都是集会呢,想抓我们痛脚又不是一回两回了!”
这说法似乎也可以接受,青年拿着手中的英文报纸,是G国之声,国内发生暴动的信息就是它播报出来的。就像是戳到了西方媒体的G点一样,一瞬间A国,E国,J国似乎都靠边站,就他们Z国日日头条。
“我怎么不知道K城戒严了?”青年觉得自己的脸部神经都要失调了。
“没关系,说我们国将不国的也不是一个两个。”
对于对方的这种大度豁然,青年表示他暂时还没法理解。
“我出去一下。”
“到哪?”
“回去睡一觉……这几天书看的太多了。”
电脑男看他的黑眼圈,点点头:“别光顾着理论,实践也要学学。”
“是,是。”
真是上辈子从没有过的经历。
唐离担心的,并不是下个月初要进行的考试,而是他的兄长贺雁齐。
他本来老老实实的在K城LB大学里当一个学生,安分守己,偶尔和其他男生一样胡侃,上上海角的论坛骂几句别人汉奸被别人骂几句愤青,然后汉奸愤青共同唾骂一番政府。
上辈子他也是这样过的。
但是某天在食堂外面看见的招聘广告改变了他的一切。
他不该看到那广告,同其他的招聘会挂的高高的格外显眼的条幅完全不同,那白底黑字的招聘海报就贴在食堂外公告栏最下方不起眼的角落,眼看着就要被其他的海报遮掩掉。
但是唐离看见了,他完全还不到去应聘的年纪,但是那上面的招聘单位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国安会,KBG。
这不单是对一个年轻人,估计对任何一个寻常人来说都是十分值得注意的组织,就好像是笼罩在一层纱里面一样,明明知道有这么个组织,却从来不曾听闻过他的任何详细信息。
唐离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贱,他就像古时候揭榜的人一样撕了那招聘海报,顺着上面的地址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