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谨白觉得自己犯不着吃一个死人的醋,何况这个死人还是他的好朋友,但是不知道为何,心里头就是酸酸的,就是不舒服。
杨雁回还很负责的凑近他,劝告道:“你看的时候,小心些,别弄坏了。我就这一本。还是穆振朝的心血。”
俞谨白抓过杨雁回,也凑近她道:“我谢谢振朝了,好兄弟啊,送来这么一本奇书。今晚一定要按照书里写的试试。”
“不准!”杨雁回道,“否则就分房睡。老婆的话,老公要……唔,唔……”
俞谨白已经狠狠吻到她樱唇上,舌头探进去,攻城略地。
杨雁回还没有习惯作为一个男人的妻子的身份,所以觉悟不够。她总有种被这小子占了大便宜的感觉。于是拼命的推他肩头,推不开,便照他脸上挠。俞谨白终于闪开了,道:“你若再多抓几道,我明天便不陪着你回门。”
杨雁回怒道:“你敢!”
俞谨白哀嚎:“你说你身子都给我了,亲几口有什么大不了?”
杨雁回一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她也不反感被这小子亲的,只是觉得被偷袭了,不服气而已。反正她觉得自己吃亏了,吃亏了一定要找补回来的,于是,杨雁回捧着俞谨白的脸,照脸上亲了两口,这才觉得舒服了:“是这么个道理,咱们都是夫妻了,你身子都给我了,我当然可以随便亲。”
俞谨白:“……”他觉得雁回的脑子里有个坑。婚前的时候,他怎么就没发现?她怎么能说出这么颠倒,这么错乱的话来?
杨雁回自己亲的心满意足了,这才松开他,又道:“先不闹了,我觉得我们应该说点儿正事。”
俞谨白本来想再亲回来,听了这话,怔了一怔,问道:“你能有什么正事?”
杨雁回道:“我记得你说,你是三岁的时候,开始被张老先生抚养的。那你还记得你三岁之前的事情么?”
俞谨白傻愣愣的问:“怎么了?”
杨雁回道:“你爹娘是不在了呢,还是将你抛弃了呢?你还记得么?难道你从没想过找到他们?”
俞谨白道:“三岁之前的事情谁还记得?我什么都忘了。从我能记得住事起,我便生活在育婴堂。”他当然又在撒谎,而且心知早晚有拆穿的那天。到了那天他是什么下场,他还真不敢想象……
杨雁回叹了口气,忽然道:“真是可怜。谨白,你放心,往后我就是你最最最亲的人了。”她说得十分诚恳。
俞谨白这次是发自真心的笑了:“往后我也是你最最最亲的人呀,夫妻一体嘛!”
杨雁回又道:“那你先好好用功读书吧,我去看宋嬷嬷和秋吟做绿豆饼。”
俞谨白在和娇妻如胶似漆的缠绵,以及认真研读《金、瓶、梅》,晚上也好学以致用之间,稍稍做了下挣扎,便选择了后者,道:“你顺便跟着学学,也好亲手做给我来吃。”
杨雁回点头,又往外走,拉开门后,又回头道:“你也记得小心别弄坏了手上的书,都是穆振朝的心血呀!”
俞谨白怄得起身就要将她抓回来,杨雁回提裙子跑了。哎呀呀,她觉得看他为她吃醋,真是很有趣呀!
☆、第193章 懒起
是夜,杨雁回先躺倒在床上,准备舒舒服服夜会周公。俞谨白将《金、瓶、梅、词、话》小心收好后,这才长吁短叹的上了床。
杨雁回立刻警觉起来,小心翼翼的防备着俞谨白学以致用,心里暗暗腹诽,好好的书,都糟蹋在这个家伙手里了。
俞谨白忽然开口道:“雁回,你是不是故意带了这么一本书来,又故意让我看见的?然后装的好像没事人一样?”
杨雁回道:“这便是奇了,我若有心给你看见,我还持藏在柜子里的包袱里作甚?我光明正大拿出来让你读,便是你不喜欢读,我还要逼着你读,也就是了呀。”
俞谨白一本正经道:“我读了这本书后,本来便没有心思纳妾,如今更是没有了。只觉得这样的生活太可怕了,妻妾们之间倘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你死我活,却只瞒着我一个……”
杨雁回笑眯眯道:“我觉得你想得有些多呀。就算每个共侍一夫的女人,关心都亲近融洽得好似娥皇女英,我便会叫你纳妾么?”
俞谨白:“……”他这是娶了个河东狮吧?一定是的。新婚夜时他就发现了。不过不要紧,他决定在床上彻底征服这匹狮子。
俞谨白便笑道:“雁回说得是,实在是我想得太多了。毕竟西门庆可以应付那许多老婆,我却没有这个本事,只你一个人,便够我消受的了。”他的手,搭在杨雁回身上那件随意披着的藕荷色小袄上,里头只一件葱绿抹胸。
杨雁回还没反应过来,便又给他扒了个精光。杨雁回一身的嚣张气焰,立时短了好几分,忙道:“你莫不是真的要来学以致用吧?”
俞谨白便嘿嘿笑道:“你试试便知道了。”
杨雁回连忙往里缩:“不不不,别这样,别试了。嗯,我坚决不试。”
俞谨白抓过她一截嫩藕般的胳膊,哄道:“不要暴殄天物,家有奇书,咱们夫妻自当好好研习才是呀。雁回你不用怕,一切有我。你早晚要习惯夫妻生活的呀。”反正他只经过了昨天一晚,就很习惯了。
很快,红绡帐里便被翻红浪,*旖旎。
……
翌日,便是新娘子三朝回门的日子。杨雁回依旧是一觉睡到睡到日上三竿。便是日上三竿后,她依旧没醒,仍是呼吸绵长柔和,睡得踏实。俞谨白躺在她身边,又是手痒想捏捏她如玉般光洁的面颊,又怕弄醒了她,害她睡不够,只好忍着。
最后是看时辰太晚了,她还不愿意起,秋吟只得来敲门催着起来的,说再晚,就不好看了。
俞谨白只得拉了杨雁回起床。
杨雁回睡眼惺忪,还不忘了怪他道:“我以往很少这么睡不够。都是你,总是大半夜里还要罗唣人。”
俞谨白催促道:“这些怨怪的话,还是留待晚上说吧,咱们如今快些起来才是正事。”
俞谨白匆匆穿衣。杨雁回也只得捞过衣服来穿。待俞谨白穿好后,一回头,发现杨雁回才穿上肚兜,磨磨唧唧在穿外头的衣裳。
俞谨白叹口气,只得上前帮她穿衣裳,还道:“你还没长大么?衣服都不会穿了。”
杨雁回瞅了一眼身上的衣服,却道:“错了,错了,这还是昨天穿过的衣裳,要换一套崭新的衣裳穿回去才好。”
俞谨白只得去衣柜里,又帮她重新拿出一套新衣裳来,七手八脚帮她穿了。
待衣裳穿好了,杨雁回这才彻底醒了。她来到铜镜前,转圈一照,上头一件水红色对襟小袄,外头月白色妆花褙子,衣襟和袖口处,绣着一圈牡丹花,底下一件天蓝色挑线裙子。
杨雁回连连哀叹:“总觉得娘让人给我做的这些衣裳,好看归好看,料子也都很好,可却比我做闺女时穿的老气了十岁。”虽然她已经从小姑娘变成小媳妇了,可她岁数又没有老十岁呀。
俞谨白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越看越满意,越看越好看,反正他媳妇儿怎么穿戴打扮都好看就是了。
秋吟又在外头敲门:“姑娘,你好了没有?我来送洗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