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起来,三个女孩的友谊,肖佳佳和田恬的关系要更好一些。原主胆小怯懦,田恬虽然对她多有帮助,但内心深处却是有些瞧不起她。
肖佳佳也没好到哪去,但肖佳佳好就好在嘴甜人美,会说会笑,讨好起人来不漏痕迹。
初中时候的学生毕竟还小,远没有成年人的势力,而且小镇上,多是农村来的孩子,家庭差距不大,对金钱方面也没有太明显的概念。
肖佳佳人长得好,学习好,受男生欢迎。在一帮小初中生眼中,其实和田恬没有区别。田恬和肖佳佳,两人的关系更平等。
而对原主,田恬是有些居高临下的,带着施舍的色彩。
原主、肖佳佳,两个女孩之间,明显肖佳佳更胜一筹。同样的家贫,都受资助,但资助肖佳佳的是田恬父母,她的老师。
本质差不多,却因为表现的差异,就导致田恬有些看不起许广花,却从来不会看不起肖佳佳。
“让开!”许广花态度冷漠。
肖佳佳整个人一僵,错愕地望着她。
印象中,许广花从来没有高声说过话,大多数时候都是低着头,怯懦胆小的模样。
肖佳佳心思敏感,早就察觉到田恬的不对劲,她似乎有些躲着自己。肖佳佳上赶着好几回,都被田恬躲过。她思来想去好久,最后确定问题一定是出在许广花身上。之前,许广花没来上课时,两个人还一直好好的,结果许广花一来,田恬对她的态度就冷了下来,这让肖佳佳不得不多想。
“广花。”肖佳佳双目含泪,又开始装。
许广花往后退了一步,右手摆弄着手机,头都没抬,看也没看肖佳佳一眼。
肖佳佳心里恨得不行,面上仍旧做出委屈状。她能在田恬面前装,却不想在许广花面前受屈太久,她决定速战速决,“其实,给邓成的那封信,是田恬让我写的。”
许广花抬头,下意识退了一步,目光满是不可思议,“你胡说!”她的声音隐带脆弱。
这是信了?肖佳佳心中冷笑,就你这两把刷子还敢跟我斗!
她太了解许广花的性子了,胆小重情,死蠢死蠢的,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她今天敢说出这话,就是料定了许广花不敢当面质问田恬,哼,就她那小胆子,也就只能躲在背后哭。
对手太弱,肖佳佳都没有什么成就感,连语气都不屑掩饰了,“你这个笨蛋,田恬根本看不起你,在她眼里,你不过就是个乐子,耍猴戏的。”
“你胡说……”许广花只会这一句,不过,语气却越来越弱。
肖佳佳心中得意,又提了几件事,“还记得初中时田恬给你的那支钢笔吧,其实是掉过马桶,她不想要了,才给你。还有那些中性笔和本子,都是她用剩下的,你就是个捡破烂的。”
许广花死死咬着唇不说话。
欺负人,看着对方情绪剧烈变化,会让人有种奇异的满足感。肖佳佳还欲再说,不巧正是周六晚上放假时间,人来人往,总有人往这瞅。肖佳佳是好面的,不想跟许广花纠缠,斜了她一眼不说话了。
许广花默默流眼泪,泪水顺着晶莹的脸蛋留下去,不显窝囊,倒趁着她风韵楚楚,颇为动人。
爱美的女孩对这方面都特别敏感。肖佳佳早就注意到许广花白了,却没想到如今她皮肤这么好,别说是青春痘了,就是毛孔都看不见一个。就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白白嫩嫩,看着让人想咬一口。
“你原来不是挺黑的,现在怎么白这么多,有秘方吗?”肖佳佳好奇地打量。
许广花抽抽噎噎,“我本身就白,在家捂两个月,就白了回来。”
肖佳佳不信,“你可别诳我,你本来也不爱出门,在学校除非是出去吃饭,否则坐在椅子上屁股都没动一下,怎么没见你白啊!”
“不信拉倒!”许广花傲娇地一扭身,拿屁股对着她。
肖佳佳皱眉头,看着许广花若有所思,小声嘟囔了一句,“怎么感觉她和以前不一样了,好奇怪!”
——
田恬平时住校,周末去姑姑家。
萧归家在城西那一片的别墅区,离学校有半个小时的车程。萧归是天才,成绩好,老师特许不用上早晚自习。田恬则不行,对她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宝贵的,她可不想天天浪费一个小时在路上。而且即便是亲姑姑,也有不方便的地方,还是有点距离的好。
萧家虽说是县里首富,但还是蛮低调的。田恬走到黑色的小奥迪跟前,萧归已经在里面了。
萧归倨傲地向田恬点了下头,按照妈妈的吩咐问了她几句学习上了事情,态度就像对待每天必须要完成的学习任务一样,十分敷衍。
“表哥。”田恬乖巧地看着他。萧归还是一成不变的白衬衫,牛仔裤,白球鞋。
白球鞋刷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看着田恬脸蛋一红,下意识将自己脏污的鞋子往回收了收。她有点后悔,放学时,回去换双鞋子好了。
田恬的小动作当然逃不过某人的目光如炬,萧归撇过头看向窗外,看似好心不给田恬压迫,实际上内心反感至极。哼,女孩子家一点都不卫生,行为也猥琐,有什么好掩饰的,行事一点都不大气。
萧归内心看似早熟,但实际就是个中二少年。干净英俊的外表下,是一个傲娇、洁癖、自恋的别扭灵魂。
“表哥。”田恬试探地开口,“你明天能不能跟我一块复习功课啊,我有些题不会做。”
心中十分不耐,萧归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要有哥哥样!才勉强点了点头,答应下来,不过脸却拉得老长。
田恬松了口气,趁着大好光景一鼓作气,“明天我请许广花来,一块做功课好不好?”
好你妹!萧归幽幽地瞥了她一眼,语气莫名,“不是跟你说了,离你那两个所谓的朋友远点吗,她们根本就是在占你便宜,你都这么大了能不能长点心。”
想起偶然见过两次面的许广花,萧归不禁皱了皱眉,那女生用的笔和本,都是田恬的,连外套都是。
真是个有心计的穷酸!
“广花不是这样的人。”田恬小声反驳,并举了一个例子,“她都有手机了。”
“她们家卖猪充面子?”萧归语气刻薄。
能买的起手机,还爱占小便宜,到处划楞人家东西,更不是玩意。
田恬不想跟萧归说话了,扭过头,气呼呼道:“我回去跟姑姑说。”
萧归皱了皱眉,他拿那个爱唠叨的妈最是没办法,无奈妥协,“两个小时,不能多了。”
田恬眉开眼笑,“表哥最好了。”
她赶紧给许广花打电话报喜,电话刚一接通,她就敏感的感觉那边不对劲,“广花,你……怎么了,你在哭啊?”
“没事。”电话那头传来了两声抽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