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咧嘴一笑,将她整个人都抱起来,放在桌子上坐着,尔后手托着她的头,俯身上来,唇落在她的眼睛上,一点一点的吻过她的眼睛,她的面颊,她的下巴……尔后是她手上方才落了泪的地方。
片刻之前,她还觉得泪干之后是微凉,如今却是灼热的,像是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
“我见不得你流眼泪。”李善周握着她的手,一仰头,黑眸像宁静夜里的星,“我原本是想躲着,给你一个惊喜,可是你进门就哭了……玉珠儿,我不能容忍你为了我掉眼泪。”
“他们告诉我你失踪了,他们告诉我,你可能死了!”玉珺哽咽道。
“我是快死了!如果你再掉眼泪,我当真就要死了!”李善周嘴里喃喃着,抱起她又吻住了她的唇。
许多的分别终于迎来了重逢,刻骨的相思都过去了,他所有的柔情蜜意也都化在这耳鬓厮磨中。
许久之后,玉珺的唇也变得红润微肿,所有的担忧像是中了术法一般,因着李善周而灰飞烟灭。二人不知何时,从桌上辗转到了床上,肩并肩躺着,他握着她的手。李善周才说出当日的惊险。
那一日他随郑思钊胜利攻陷最后一个部落,他和郑思钊都十分高兴,他盼了许久,只想着赶紧打赢了,就可以回到玉珺的身边。谁知道在回程的路上,他们却遇上了其他部落被击散的部众。杀疯了眼的叛军见了他如同见了仇人一般,疯狂地冲上来,将他和郑思钊冲散了,他领着十几名的士兵被逼进入到偏僻的山谷中,与叛军生死一战,双方无一人生还。只有他,在昏迷了三天之后才从尸体中醒来。
“思钊那几日找我都找疯了,”李善周搂住玉珺的肩膀,道:“他说如果找不回你,上哪儿赔你一个相公。”
“你别笑了,你告诉我,你伤着哪儿了?”玉珺赶忙起身,要替他查看身上的伤。
她这么上下其手,李善周不由带了玩味笑道:“你这么扑上来,我会以为你想对我做什么。”
“你……”玉珺一拳打在他身上,骂道:“我都急死了,你还同我开玩笑!”
李善周握住她的拳头道;“没伤着哪儿……只是我的腿被砍伤了,跛了几日。原本思钊要留我多养几日伤,可我想你,所以便提前让他送我回来了。”
“怪不得刚刚觉得你的腿脚不是太利索!”玉珺心疼地蹲下去要看他的伤,被他一把捞起来抱在怀里,道:“别看。刀剑的伤看着吓人。”
“我是大夫!什么伤我没见过!”玉珺嗔道。
李善周不肯放她,搂着他道:“你在我跟前,只是我的玉珠儿。别跟我摆大夫的谱儿,否则,看我神掌伺候!”
他说着就要伸手打她的屁股,她赶忙躲开,只一味叮嘱着要注意养伤,他一一应了,玉珺这才迟疑道:“既然已经找到你,为什么他们还都说你失踪了?”
“我失踪了好几日,大约是思钊着急,提前传了消息回来。北地离这这么远,消息滞后也总是有的。”李善周道。
玉珺略一沉吟,隐约猜到或许宁康帝早就知道李善周回来了,所以才诓她。这阴差阳错的,她竟然没提前觉出他话里的异样。
好端端地落了这么多眼泪,真是亏大了!
李善周说着,想起什么似得,邀功道;“你看我快马加鞭地赶回来,可有什么奖赏没有?”
他说着就要凑脸过来,玉珺几时见过他这个样子,一巴掌推开他的脸,笑道:“既然你的伤没事,那我可得好好跟你算算账!”
“什么账?”李善周愣了愣。
玉珺哼了一句,抬眼睨他:“你和圣上打了什么赌!说!”
“什么赌……”李善周眼里闪过一丝好笑的光芒,玉珺戳着他的腰道:“快告诉我,否则我饶不了你!”
“你要吃了我?”李善周双手捧着她的脸抵着她的头,坏笑道:“你想怎么吃我都可以,可是你确定要是现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