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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后重生纪事_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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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会有很多人觉得,商贾乃末流,精于算计并不是一个女子该有的,但是在谢瑶光看来,出身高贵又如何,她上一辈子便是吃了上一辈子不食烟火的亏,这一世再不学着精明些,那不是傻吗?

萧景泽的这两句评价她十分受用,莞尔一笑,嗔怪道,“就知道使唤我。”尽管说着埋怨的话,可话里那娇嗔的意味儿,掩都掩不住。

被萧景泽这样使唤,她显然是心甘情愿的。

一个人呆着总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可两个人说着话,转眼就到了清虚观门口,谢瑶光扶着萧景泽的手跳下车,看着冷冷清清只有寒风掠过的山门,无奈的笑着说:“你瞧,这么冷的天,就连小道士也不愿意在外头守门了。”

黄忠提了一盏灯笼在前面照亮,萧景泽牵着谢瑶光的手,拾级而上,大抵是小道士们白日里扫过地上的落雪,石阶上干净的很,只是入夜后,水汽结成了薄薄的一层冰,踩在上面仍有几分湿滑。

两人走的并不快,这石阶说长不长,但说短也不断,等到了山门近前,都已经气喘吁吁。

吹了一路的寒风,谢瑶光白净的脸蛋冻得通红,活像搽多了胭脂一样,萧景泽替她揉了揉谢冻僵的脸,寒意是退了,可冻过之后那酥麻的暖意便上来了,谢瑶光烧着脸,看着萧景泽温柔而又专注的目光,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笑。

此时正是讲道的时候,偌大的正殿只有一个小道士守在门外,远远地见到一男一女相携而来,露出一个诧异的表情。

等到萧景泽两人走到近前,见是两位年轻的客人,他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道:“二位善信,已经到了年关,观中这几日闭门谢客,恕不能招待,现在天色已晚,还是请二位早些回去吧!”

不招呼外客,那是对一般人说的,像谢瑶光,还曾在除夕前,在这里住过一段时日呢。

萧景泽每年来时,都会着人先打个招呼,只是这一次因时间匆忙,并未来得及通知,不过他并不以为意,而是笑着对小道士说:“多谢小师傅好意,我是来寻云鹤道长的,还请小师傅代为通传,就说一位姓萧的善信寻他。”

萧氏虽然是国姓,但并不是什么稀罕的姓氏,小道士并没有往别处想,犹豫了一会儿,念着他们这时候上山怕是有什么急事,便走进去低声将事情说了。

云鹤道长就是几年前与谢瑶光有着一面之缘的那位老道士,他看了两人一眼,捻了捻胡须,和蔼地笑了笑,“二位终成如花美眷,恭喜恭喜。”说罢,又道:“二位请跟我来。”

赵婕妤的牌位是是单独供奉在一处偏殿的,常年香火不断,一走进去便能闻到那淡淡的蜡烛香气。

萧景泽无比熟练的燃了香,递给谢瑶光,又为自己重新点了三支香,在赵婕妤的牌位前,拜了三拜。

谢瑶光照着他的样子,也躬身弯了三次腰,还闭着眼睛,一脸虔诚的模样。

萧景泽将香□□香炉里,一回头看见她这幅模样,忍不住笑了笑,说道,“这是给我我母妃上香,又不是在拜神仙,闭上眼睛作甚?”

谢瑶光闹了个大红脸儿,下意识的去踢他的脚,踢完以后又觉得,在人家母妃的牌位前这样做不太好,便在心里默默的解释了两句。

也许旁人不信鬼神之说,但重生过一回的谢瑶光,对此还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

云鹤道长离开之后,萧景泽盘腿坐在蒲团上,开始缓缓地向赵婕妤说起这一年来的事儿,他语气平和,无论是说到在朝堂上被老臣为难,还是说到自己的亲政之后的种种决断,没有表现出任何喜悲。

直到说到谢瑶光的名字,他不自觉地露出一丝笑容来,低低地说,“母妃,我现在很快活,请您放心。”

从清虚观回到宫中时,已是更深露重。

守在未央宫的侍卫得知皇上和皇后归来,急匆匆地赶过来在门外说是凌将军求见。

“是哪个凌将军?”凌家的成年子弟大多在军中任职,几乎每个人官职后面挂了将军二字的,都被称为凌将军,故而谢瑶光有此一问。

萧景泽用热毛巾擦了擦手,道:“是你舅舅。”这时候能进入宫闱,求见皇帝的,也只有刚刚接到出征圣旨的凌元照了。

“叫他在书房等我。”萧景泽吩咐了一句,转而又对谢瑶光说:“今儿在外头吹了风,叫宫女给你熬一碗姜汤驱驱寒,可别再病了。”他犹记得那一年阿瑶落了水,高烧不退,差点要了半条命。

谢瑶光心中一暖,笑着点头道:“我自是省得的。等姜汤熬好了,我让人送一碗去书房。”

“也好。”萧景泽应了一声,叮嘱道:“你莫要等我,早些睡吧。”

☆、第89章 赏梅

第89章赏梅

这一忙,就是三五日。

日日都有朝臣被召进宫议事,粮草、兵马、御寒的衣物、行军的路线,桩桩件件都要皇帝陛下裁定,等到在灞桥送别了凌元照和他麾下的将士,萧景泽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除夕的前一天,好不容易腾出空闲来的皇帝陛下,陪着他的皇后,在梅园里赏梅。

太宗皇帝有一宠妃,据传生来爱梅,身上沾染淡淡梅香,进宫后,太宗为博美人一笑,特意修建了这座梅园,冬日满园梅花绽放,梅香飘散,实为盛景。

可惜如今已经临近春日,不少梅花开败,风一吹,那米分色的花瓣就摇摇晃晃地从枝头落了下来。

“今年冬天好像过得格外快,一不留神这一年又过去了。”萧景泽牵着谢瑶光的手,“这一处有台阶,小心滑。”

“谁说不是呢。”谢瑶光笑了笑,“我以前没来过这里,还以为成了个破败的院子,没想到景致这样好。”

“我也鲜少来,上一回还是陪母妃来的。”萧景泽想了想,“听说皇祖父那会儿,这里的确是个破败院子,这一园的梅树无人修建,落花无人清扫,有些离得近的,枝条都长到一块儿去了,后来父皇登基后,才让人重新修整的。”

谢瑶光没有继续问下去,睿宗皇帝不是什么好风雅的人物,修整这院子,多半也是和太宗皇帝一样,为了红米分佳人。

她换了个话题,道,“我娘也喜欢梅花,可惜以前在安阳侯府,没有那么大的院子给她种,只能养着几盆紫花梅过过瘾,这几年倒是养了些,但是梅花这东西,长得本就慢,我……”

萧景泽没等她话说完便笑开了,“想要给敬夫人讨几株梅树,直说便罢了,这么拐弯抹角的,是怕我不给你吗?嗯?”最后一个字,微微扬起声调,笑意似是从喉咙间溢出来一般。

皇帝陛下在外人面前总是一本正经的,可偏爱逗弄谢瑶光,每回非得把人弄恼了,又好声好气地哄着。

谢瑶光见得多了,脸皮也渐渐地厚起来,咳嗽了两声道,“那你给不给,说句话嘛!”

“皇后是在向我撒娇吗?”萧景泽笑了笑,原本就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说道:“阿瑶开了口,我也不能小气,等到过了上元节,让人挖几株送到敬夫人府上去,可好?”

他的这句“可好”,是在谢瑶光耳边说的,呼出的气喷在她的耳朵上,激起一阵痒意。

谢瑶光缩了缩脖子,“你别离的这么近呀。”

萧景泽笑,“阿瑶是我八抬大轿娶进门的,怎么还亲近不得了?我若是送了敬夫人梅树,你这做女儿的,是不是得替敬夫人谢谢我啊?”

“你想要什么?先说好,不做衣裳了,那些小玩意还成,我做的衣裳没有绣娘做的好,你就甭穿出去丢人了。”谢瑶光抢白,随即又道,“你看人家哪朝哪代的皇后,是会亲手做衣裳的,做得又不好,上回长公主还笑我来着。”

萧景泽特别喜欢谢瑶光亲手为他做的东西,无论是衣物还是香囊荷包这样的小物件,可惜谢瑶光绣艺虽然也算过得去,比宗正府的绣娘总是要差上一大截的,上一次裁衣裳时没留意,一个袖子比另一个长了些许,被长公主给瞧了出来,将这恩恩爱爱的两夫妻好一顿挤兑。

“不用你动手,动动嘴就好。”萧景泽眯着眼睛看她,笑得像只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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