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君莫名其妙的皱了皱眉:“又关队长什么事……”
好歹注意力算被引开了。
樊三衍可谓这些人之中感情经历最丰富的,不像其他人,家世生的好,又是一个个有贼心没贼胆的。他的童年可谓阴暗,那些“亲人”往他房中人送了不少,他还要一个比一个热切的收下来,此时也大概知道了乐正重的意思,顿时有两分无语。
——不过他是谁,樊三衍,脸皮比天厚。
这时还能无视身旁扎人又复杂的目光,一本正经的将湿淋淋的帅球塞进楚封瓷手心,道:“那些糟心事便别想了……治好帅球才是关键对吧?”
帅球全身上下的羊毛都湿的不成样子,可见刚刚在洗手间遭到了怎样的蹂.躏。只是羊毛上沾的水还是温热的,想必是樊三衍小小的报复,又特意留了心,不至于将帅球冻着了。
帅球一到了楚封瓷手上,便往他袖子里钻。左右将羊毛上的水分在袖子上擦干净了。
楚封瓷只觉得手臂上一冷,黏腻湿冷的触感在手腕处蔓延,不禁无奈的将那只尽往暖处钻的小羊提溜出来,指间捏着那一缕羊毛。
帅球万分委屈的“咩?”了一声,乌黑的瞳孔全映着主人无奈的样子。
“……”楚封瓷。
最终还是妥协的拿袖上布料擦干净了帅球的羊毛,那羊毛蓬松起来,配上帅球的体型,越发将小羊咩衬成一团棉花。
樊三衍看着一团棉花的帅球,很是满意自己的杰作,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楚封瓷:“……”
虽然看不见樊前辈现在的样子,但总觉得樊前辈莫名的得意呢。
陆慈唐一向计划通,他见人群越聚越多。而且那边漂亮的姑娘——实在是见她不下三次了。
深觉再这么下去,自己一身清白都要被这几个要么傻白甜、要么厚脸皮的家伙毁光,索性拆伙。
他眯着眼睛将第五涉远和樊三衍踢去一边,道:“第五,烦人衍,你们和乐正禹回乐正家,将楚楚的事情说清楚了——务必让他成不了婚,科科。”
乐正禹:QAQ?
“至于我嘛,和副队楚楚一起去找兽医,医治下帅球的腹泻。就这样,兵分两路。”他满面轻松的说完,两只手捏着楚封瓷的肩膀,便带着他向南面的那个出口走。
“等等。”第五涉远拎着长刀,神色似有不解,皱着眉道:“我也要去。”
楚楚停下脚步,也回头跟着望向陆慈唐,眼睛黑沉,似乎含着无尽的深渊,又莫名多了两分无辜委屈之感。
陆慈唐顿觉自己像个丧尽天良的恶毒继母。
他望向了帅君,试图让帅君说两句话制住第五这个小妖精。却没想到帅君接收到他的眼神,只是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
……副队你别这样,我心下有两分害怕。
副队靠不上,陆慈唐只能硬下心肠,对着第五说:“既然是兽医,你应该知道我们去的是哪家吧?”
第五歪了歪头。
陆慈唐额上蹦出青筋。
第五涉远问道:“哪家?”
陆慈唐狠狠舒了口气,恨不得将这个榆木脑子打一顿,偷偷附过去说了两句话。
第五涉远的表情一下子冷淡下来,他的喉结上下滚动,霎时止了话头。
就连楚封瓷看不见他的神情,也能从突如而来的沉默中感到他的不开心了。
事实上,第五涉远确实是不大开心的。毕竟楚封瓷他们要去找的兽医是荆商,而他和荆商总是相见不如不见。
第五涉远对人的敌意还是很敏感的,他能感觉到荆商不喜欢他,更能在他的目光中捕获不加掩饰的敌意。一来二去,叫“荆前辈”叫的越发端正,态度却是越来越僵化了。
不会有人喜欢对自己充满敌意的人。
陆慈唐没叫上他,也是考虑到第五涉远对荆商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这才将两人拆分开,兵分两路。
这终究是个心结。
陆慈唐叹了口气,却不打算劝第五,只拐着楚封瓷从南边出口出去。却被一只手按住了动作,一时顿住了。
陆慈唐顺着那只手看过去,正看到非常富有第五特色的耿直微笑。他凑过来,手一转便将楚封瓷换到了自己怀里,笑眯眯道:“乐正家的老狐狸精我是对付不来的,烦人衍一向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是我和陆前辈的行程换一换,没有陆前辈你坐镇,我怕镇不住那群老妖精。”
陆慈唐:哟,第五难得会说一回人话。
不过陆慈唐还是有些不敢置信,皱着眉再问了一遍:“你确定要去?”
第五手指握紧,捏红了些,依旧说:“要去。”
陆慈唐瞧他这模样,心下突然生出一个猜测……第五不会是怕那精分怪欺负楚楚,才特意要去为他撑腰吧?
毕竟第五涉远一直以来,都以为是自己最晚入兵团,所以荆商处处看他不顺眼。比起更是后来插一脚的楚封瓷,荆商态度应该更恶劣一些……不过这是在荆商上次见楚封瓷之前。
因为第五和精分怪两人关系不好,所以陆慈唐也未曾在他面前提过这些事。此时又有些忍笑,又有些心软,干脆不客气的一踢第五涉远:“去去去,你就这德行!”
但愿精分怪看在楚楚的面子上,能对第五涉远手下留情了。
陆慈唐不负责任的想。
第五神情有些凝重,但还是闭紧了眼睛,吐出一口浊气,一脸肃穆的对着楚封瓷道:“接下来,我要带你见一个很难对付的人。”
炸成一团棉花的帅球趴在楚封瓷手心上,冒出头来看着第五爸爸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的神情。
楚封瓷也下意识皱了皱眉,万分谨慎:“你说。”
“他或许三头六臂,或许相貌平凡,或许形容诡异。”
楚封瓷:“……”
“可能是老人,青年,小孩,说不定还会尝试一下新品种孕妇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