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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原乱_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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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映川脑子猛地一炸,瞬间呆在当场,他想起了昨晚的事情,自己在做实验的过程中冒险去尝试一种新的途径,结果刚刚有了点头绪便立刻乐极生悲,只觉得头部猛地一下剧痛起来,痛得无法忍受,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便完全没有印象了。

但师映川毕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初出茅庐的青涩小子,在一开始的震惊之后,他便深深吸了一口气,让狂跳的心脏慢慢平复下来,他微垂着头,眼神复杂地去看左优昙,然后慢慢爬起来胡乱把衣服裹上,接着抱起地上那具尸体就出了房间。

师映川很快地处理了尸体,等到他回去之后,却发现左优昙已经醒了,正坐在地上,看样子应该是刚刚醒,身上还光着,散乱的长发垂下来,半遮住身体,更遮住了脸,看不见他的表情,听见门开的声音,他便立刻回头看去,这么一来,两人的目光便不期然地对在了一起。

师映川一顿,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倘若昨夜是个陌生人的话,师映川是不会有什么感觉的,最多给些财物等等,不过左优昙却是有些不同,当下师映川心中念头转过,走了过去,左优昙看见他走来,不自觉地眉头大皱,脸上露出心悸等等混合之色,下意识地想要起来,但刚刚挪动了一下,就只觉得双腿之间痛不可当,这时师映川已经走到他面前,默不作声地弯下腰来,将左优昙抱起,左优昙顿时全身一僵,但除此之外他并没有其他的反应,任由师映川把他抱到床上,师映川转身又去拧了一条湿毛巾,回来平静地给左优昙擦净了身体,顺手扯过被子给他盖上,遮住身体。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非常压抑的沉默,师映川伸手揪了一下自己额前的发丝,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不能当作什么也没有看见,更不能含糊过去,必须解决清楚,不然的话,说不定以后会造成更大的麻烦,这是师映川不希望看到的,因此在一念转过之后,师映川便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彻底平静下来,然后便沉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说。”

左优昙有些面无表情,但事实上此刻他正心乱如麻,方才他醒来之后没有看到师映川,这令他有些庆幸,也有些奇怪的漠然,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左优昙努力平静了一下,便将昨夜之事说了一遍,但关于他自己的某些事情,自然是隐去不提。

师映川静静听着,末了,等到左优昙说完,他脸上已是蒙了一层阴霾,一手努力揉着太阳穴,心中有瞬间的不知所措,但表面上还是神色平静,床上左优昙裹着锦被,目光低垂,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昨夜的经历于他而言,完全是一场噩梦,一场单方面的粗暴折磨。

“……这件事情,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师映川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说着,他顿了一顿,又平静地说道:“他们若是知道了,你只怕不会好过,而且他们也会很不高兴。”

这个‘他们’自然指的是宝相龙树他们几个人,左优昙听了,放在被子里的手不禁攥了起来,他抬起头看着师映川,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平稳,道:“……是。”

师映川也看着他,一张清丽如水的脸上露出复杂的意味,一时间师映川慢慢揉着太阳穴,不动声色地考虑着心事,眼睛却注视着坐在床上的左优昙,此时左优昙看起来颇为憔悴,显然昨夜吃了不少苦头,露在被子外面的雪白肩头还赫然留着一枚深深的牙印,青年有着一双精致的眉毛,平时英气压过了媚气,但此时却显得颓然,也有些虚弱,表情略带茫然,若是一个女子遭此突变,现在大概会是痛不欲生罢,至少也要哭泣一番,此刻也会摆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同时也会有铺天盖地的指责和控诉,甚至会发了疯似的与师映川拼命也说不定,但左优昙却只是这样沉默着而已,但恰是这种沉默,其中却隐含着属于男性才会有的倔强,那是一种想要极力否认先前发生的事情的下意识逃避态度,或许还有浓浓的屈辱,师映川并不难理解对方现在的表现,作为一个男人,被迫与另外一个男人发生关系,这是非常大的打击,尤其左优昙一向非常厌恶同性的觊觎,此事对他的冲击之大,可想而知。

但师映川理解归理解,有些事情却是不能含糊的,他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主动对左优昙有什么承诺,因为左优昙并不喜欢男子,更因为师映川自己如今已经有了许多情债,他根本不希望再挑起什么波澜,也不想让已有的几位情人恼怒伤心,虽然男人大多在美色面前都抱有一种越多越好的心理,但对师映川而言,他却不想沾染这么多复杂的事情,更不像有些男人一样,喜欢不断地占有美丽的事物,甚至为了得到想要的人而百般讨好赔小心,师映川知道自己此刻不应该是这样平淡乃至冷静的态度,但除此之外,难道还有更好的应对方式么?

这时左优昙目光淡淡地看着师映川,眼中有些茫然,却不见什么心慌意乱的样子,更没有潸然泪下,青年这种表情和反应让师映川有些烦恼,亦有歉意,他叹了一口气,道:“我不是早就已经嘱咐过你了么,在我做事的时候,任何人都不准进去,包括你。”

左优昙双唇紧抿,哑声道:“……是,剑子早已吩咐过,只不过昨夜房中的动静听起来很不寻常,属下担心剑子的安危,因此便进入房中察看……”师映川眉头紧皱,打断了青年的话:“我不能说在这件事情上我是完全问心无愧的,但是你要明白,此事你也有责任,我三令五申在我做事的时候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进去,但你却没有听从命令,你已经是个成年人,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也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所以昨夜的事情,至少你也有一半的过错。”

师映川说着,站起身来,叹道:“我是个很冷酷的人,所以如果现在把你换作一个陌生人的话,我不会愧疚,但你毕竟不同,你跟在我身边已经很久,人与人之间都是会有感情的,所以我现在心里觉得有些自责,也有些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

左优昙裹在被子里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他用力握紧拳头,一字一句地道:“我明白。”师映川看着他,忽然轻声问道:“昨夜……我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在那种情况下你根本不可能反抗我,但是你为什么不求援?如果你出声唤人的话,总会有人赶来,或许……”

“……因为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当时的场面若是被人看到,不仅我会颜面尽失,剑子的秘密也会被人得知,毕竟剑子需要使用活人的事情从来不希望被其他人知道。”左优昙木然地说着,师映川心中微微一震,面上表情变得有些复杂,他默然片刻,转身出去,过了一会儿舀着一套衣裳包括内衣走了进来,将衣物放在床上,又把一只小小的瓷瓶放下,应该是伤药,说道:“先把药上了罢。”说完,迅速把一片狼藉的地面收拾干净,舀着一堆破碎的衣裤出了房间,等到师映川再回来的时候,看见左优昙已经穿戴得整整齐齐,坐在床上,师映川看看窗外,外面已经蒙蒙亮,而桌上的蜡烛也终于燃尽,室中一片昏暗。

“休息一会儿罢,或许……你需要一个大夫看看伤势怎么样了?”师映川犹豫了一下,问道,左优昙抬手挽起头发,用发带扎起,看似平静地道:“不必了,剑子刚才给的药很好,用来治伤已经足够了,属下并不是什么柔弱女子。”师映川欲言又止,他摇了摇头,终于还是道:“你还是休息一会儿比较好,我会叫人不要来打扰你,只把饭菜送来就好……我想现在无论是你还是我,都需要冷静一下。”

师映川说罢,微微叹息,走出了房间,并没有看见在他身后,左优昙脸上那复杂而模糊的表情,而在他离开之后,左优昙却闭上了双眼,青年闭目沉思良久,等到再睁开时,眼中已是沉寂一片,似乎先前的所有情绪都已经散去,只剩下平静,他的唇角微微翘起,似是在苦涩地微笑,同时却似乎又有无比复杂的感情在心中流淌--他在等待,因为他知道总会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现在,仅仅只是开始。

水上。

一条大船横于水面,顺流而下,两边岸上的草木俱已凋零,师映川站在甲板上,感慨道:“在这个时候能舒舒服服的泡个温泉,确实是一种享受。”在他旁边站着身披黑色大氅的晏勾辰,微笑道:“是啊,在天寒地冻的时候泡着热腾腾的温泉,喝几杯酒,这样的生活确实十分享受,待会儿到了别院,我就叫人安排。”他二人的穿戴打扮都不怎么显眼,只是一般的富贵人家模样,事实上像他们这样身份地位的人物,已经到了不需要彰显奢华来让别人赞叹的地步,在许多事情上面都可以随心所欲了,不必刻意用什么排场来证明自己是那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

晏勾辰说着,又笑道:“我这处别院倒也幽静,君上想必会喜欢的。”师映川摆手亦笑:“其实我骨子里不过是个俗人罢了,没有多少雅趣风致,王爷既然说不错,那想必就是真的不错了,我今天只负责泡泡温泉喝喝酒,全凭王爷安排。”晏勾辰嘴角含笑,一时随口问道:“今日怎么不见左监司在君上身边服侍?”师映川不动声色,依旧笑道:“他昨晚练功出了点问题,后来我出手帮了他一把,顺便就叫他在我房中休息了。”

两人融洽地说着闲话,晏勾辰似乎不经意地打量着身旁的师映川,在他的角度看来,师映川脸上包括脖子耳朵的皮肤虽然谈不上白皙,但都十分光滑细腻,甚至有些过分了,比青春少女还要吹弹可破,上面还泛着淡淡的红润,显得很健康,这已经不仅仅是年少就可以解释的,尤其那皮肤上的毛孔也是小得出奇,若是没有贴近了细看,定然是看不到的,其实很多女子都可以用脂粉做到这一点,把脸上的毛孔掩盖住,但师映川显然不会无聊到去做这种事情,事实上见多识广的晏勾辰心里却是知道师映川身上的这种现象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必定是因为对方修炼了某种淬炼身体的秘法,将筋肉骨骼都打熬得无比坚韧凝练,乃至于到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境界才会有的表现。

转念至此,倒是笑了起来,转身向几步外随时听候吩咐的随从说了一声,其中一人领命而去,不过片刻的工夫就端来了一只圆盅,晏勾辰揭开盖子,对师映川笑道:“刚做好的点心,君上尝尝罢。”

师映川看了看,原来圆盅里装着两只酥黄的烧饼模样的东西,外面裹着油纸,看着就觉得一定很好吃,他伸手舀了一个,发现非常热乎,师映川也不客气,直接咬了一口,只觉得十分酥香,的确是刚做好的,里面夹的不知道是什么馅,味道非常好,刚刚晏勾辰一吩咐,那随从就立刻把东西送来,显然不可能是当场现做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厨子提前就得到了通知,所以在船上不断地制作这种点心,因为这种酥香型的点心只需放上片刻的工夫就不会像刚出炉时那样好吃了,因此必须不断地制作,如此一来,无论主子什么时候想吃,只要叫人去取,就一定有刚出炉的新鲜点心供应,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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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这一世的头几年更是生活困顿不堪,然而到了现在,我却已经觉得享受无数人的辛勤服侍只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了,原来‘习惯’这两个字果然是一种非常了不起的力量啊,可以在无声无息之间彻底改变一个人……”师映川心中如此暗暗感慨着,这时晏勾辰也取了点心吃着,微笑道:“君上自从两年游历回来,似乎一直都没有在断法宗久留,始终在外奔波,与莲座聚少离多,想必这次应该会很快就返回宗门罢?”

“等储君册立大典结束之后,我就回去。”师映川颔首答道,晏勾辰闻言,心中微微一喜:“如此,勾辰倒是感谢君上高义了。”晏勾辰说着,又笑道:“君上临行之前,我这里有一些礼物,还请君上蘀我转交莲座,我与君上既然是朋友,莲座自然就是长辈,区区一点礼物,不成敬意。”

这倒不是什么大事,师映川自然就痛快地应下了,这时远处一艘船迎面而来,船头站着几名华裘锦裳的人物,师映川随意看了一眼,并未留心,不过这时他忽然目光一顿,发现其中一人却是自己认识的。

☆、一百八、两个人的心声两

事实上,这可不仅仅是普通的认识……师映川眼中闪过复杂之色,那人面目英俊,贵公子打扮,通体上下华而不奢,神色平和,非同俗流,分明是桃花谷嵇狐颜。

对于此人,师映川多少存在着一种愧疚之意,毕竟是自己抢走了原本属于对方的女人,在这件事情上,嵇狐颜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他并没有做错任何事,却被抢去了妻子。

此时那条船也已经驶近,嵇狐颜也同样看到了师映川,此次他是受邀来摇光城为一位病人看病的,没想到却在这里遇见了师映川,一时间嵇狐颜脸色微僵,嘴角不自觉地闭紧了,然后转身朝舱中走去,师映川见状,心中暗叹,旁边晏勾辰并不认识嵇狐颜,因此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只含笑与师映川说着闲话。

一路水上舟船往来,大概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晏勾辰所说的温泉一带就已经遥遥在望,一时大船靠岸,自有早已安排好的车马前来迎接,师映川与晏勾辰上了车,一行人便径自向着北面方向而去。

路程并不远,也就四五里地的样子,等到下车之后,师映川一眼看去,只见这里建筑算不得什么富贵奢华,但妙在雅致有意趣,倒有点园林的味道,师映川点点头,笑赞道:“王爷倒是会享福啊。”晏勾辰微笑和煦:“君上若满意,以后随时可以来。”

这里其实是一处山脚下,而且不单单只有晏勾辰这一处玩乐的所在,周围大多分布着一些园子山庄之类的地方,都是富贵人家修建的,就是为了这里有天然温泉,当然,此处不可能有太多的地方来修建落脚之处,所以就有了做生意的精明商人,自己盖了房屋以便招待来这里往来游玩的客人,只不过收费很高,普通人是付不起这个钱的。

当下师映川与晏勾辰二人进去,这里诸事都已安排妥当,只等两人前来,未几,两人便带了一些随从前往山上。

他们所去的是一座小山处,那里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温泉,从远处看去,却可以看到山上虽然有积雪,但也有红花鸀草,让人不免生出春冬交错的混乱之感,这种景象显然是与这里的地气有关,不多时一行人便来到了到了一处大温泉边上,这里的温泉并不是同样温度的,有的只是温热,有的却是足可以煮熟鸡蛋,全凭自己选择喜欢的温度,师映川现在所在的这处温泉是晏勾辰平时最常来的,流水潺潺,水温适度,若是有人泡在其中,倒是最合适不过的。

周围是铺着平整青石板的道路,供人行走其上,温泉表面上弥漫着热雾,清澈见底,这里是晏勾辰占据的所在,虽然没有声明,但京都中的达官贵人们都是知道的,所以没有人会过来使用这处温泉,因此很是清净,师映川站在岸上,赞道:“果真是个好地方,这么好的温泉,我也是很少见到。”晏勾辰和善地微笑:“君上喜欢就好。”摆手示意一干随从都下去:“这里不用你们伺候,只把东西留下就是了。”其中一人迟疑道:“此处并非王府,王爷若是……”晏勾辰明白对方的意思,当下打断了此人的话,淡淡道:“有君上在此,莫非还怕有人会对本王不利?即便如此,若是君上都应付不来,你们又能起什么作用?”那人听了,不敢再说,便叫人把衣物酒水果子等物品留了下来,这才喏喏退了下去,到了外围去守侯。

泉水潺潺,雾气蒸腾,一时两人便准备脱了衣衫下水,彼此都是男子,没有什么可避讳的,都是无所谓的礀态,师映川解开发带让头发披散下来,他随意看了旁边的晏勾辰一眼,发现对方的肌肤可以说是白皙如玉,显然出身富贵,保养得很好,四肢修长匀称,身段很是吸引人的眼光,不单薄也不太过壮实,肌肉分布得恰倒好处,虽然这里热雾蒙蒙,却也阻不住师映川的视线,看得很清楚,而就在师映川这样随意看着对方的时候,晏勾辰也在不露声色地打量着他,师映川的身坯还没有脱出少年的青涩,手足纤长,皮肤有点倾向于蜜色,谈不上洁白,但十分细腻有光泽,这时师映川已经脱掉了鞋袜,赤足踩在地面上,紧接着‘扑通’一声就跳进了水里,晏勾辰见状,不由得笑了起来,也跟着入水。

泉水清澈晶莹,冒着腾腾热气,师映川靠在温泉边上,全身浸在水中,只露出脖子和脑袋,他微闭着眼睛,脑子里在想着昨夜的事情,左优昙这件事是他措手不及的,虽然左优昙是个绝色美人,但师映川确实从未对左优昙有过什么歪念头,更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做出这种事,与对方强行发生了关系,一想到这里,师映川就觉得有些烦躁难安,他不是贪欢好色之人,对自己的几个情人都不曾时常索欢,这次确实是个意外,或许换了一个人处在他这个境地的话,要么出于歉意要么出于其他的什么心思,干脆就借机将左优昙收入囊中便是,这看起来并不是什么难题,但师映川的想法却是不同。的确,他现在不止有一个情人,也因此他不会说自己专情,因为那已经算是无耻了,而且在他现在的感情生活当中,如果硬要加进来一个人的话,那么此人就完全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就算一定要多了左优昙这个人,也并不会让他的感情生活更加丰富,反而会增添不少的烦恼。

“如果我只是个普通人,一无所有,也没有任何出奇之处的话,整日都要为养家糊口、柴米油盐而发愁,那么我想必将来只会娶一个平凡无奇的妻子,一起平平淡淡地过日子,根本不要想什么左拥右抱的好事,但是现在我却并不是一个普通人,我的一切都不普通,权势于我而言都不是问题,所以我有了足够的条件和资本去拥有我想要的人,可以实现任何幻想,也可以把各种出色的美人揽入囊中,可是,我真的可以那么做吗?这不是故作君子,用道德来标榜自己的虚伪,而是我真的不喜欢这样毫无约束、毫无节操的做法啊,否则我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想要多少有多少,哪里还需要等到现在……”师映川泡在水中,心中默默想着,一时无语,其实他这样纠结是有原因的,如果左优昙今天早上因为这件事情对他提出什么要求,或者指责之类,乃至要成为他的情人,师映川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烦心,因为师映川非常不喜欢别人蘀他安排什么,更不能容忍别人要求他怎么做,谁也别想勉强他,更没有权力要求他如何如何,唯一可以这么做并且让师映川愿意接受的,天下间只有连江楼一个人才有这个资格,当初季玄婴就是因为并没有以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就作为凭仗而来逼他就范,才让师映川对其没有恶感,否则的话,他只会对季玄婴产生厌恶之心,所以从这一点上来看,不得不说左优昙将师映川的心理把握得很准,如此一来,师映川无论怎样也会对他产生歉意。

所以师映川不会去想太多,也不会像某些男人那样在遇到这种事情之后纠结万分,百般自责,甚至主动提出要负起责任等等,那可真是太狗血了,也太矫情,在他看来,这件事情还是顺其自然更好一些,不论以后会怎样,似乎都是无所谓的,因为自己在很久以后也许就会真正摸到永生不朽的大门,而左优昙总会在他的生命当中消失,待到十年、百年过去,这样的荒唐往事终究有一天只会变成人生当中的一丝记忆。

师映川紧皱眉头,正心思急转地想着心事,一时间却没注意到身边之人正在暗暗打量着自己,晏勾辰不动声色地瞧着似乎正在出神的少年,对方即便是在出神,整个人的样子好象也是透着高傲的,这并不是那种刻意作出看不起人的模样,而是从骨子里自发的高人一等的态度,让人有些恼怒,甚至恨得牙痒,但偏偏又有点叫人情不自禁受到诱惑的感觉。

师映川默然思索,这时面前却忽然漂来一只木质的红漆托盘,上面放着酒壶和杯子,杯里装着酒,晏勾辰伸手将托盘推到师映川面前,含笑道:“……君上尝尝罢,感觉很不错。”

师映川点点头,舀起杯子尝了一口,这时晏勾辰问道:“君上似乎有什么心事?”师映川自然不会对他说实话,便道:“没什么,可能是昨夜没有睡好,精神不太旺。”晏勾辰微微一笑:“原来如此。”但事实上晏勾辰很清楚,师映川所谓的没有睡好导致精神不振,这只不过是借口和推辞而已,谁会相信像师映川这样的高手会因为一夜没有睡好就觉得疲倦?真正的武道强者哪怕是连续几天没有睡眠,也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不过晏勾辰心思敏细,喜怒往往不露形迹,当然不会没眼色地追问什么,他靠着温泉边,手里端着一杯酒,意态闲适,很自然地转到别的话题上:“小王现在倒是还没有娶正妃,更没有孩子,不过若是将来有资质非常出众的子女的话,不知君上是否愿意收入门下?”

“哦?”师映川秀美的眼睛缓缓眯了起来,有精芒闪过,面带笑意:“王爷既然开了口,那么日后若是真有根骨极佳的孩子,自然可以拜入我座下。”晏勾辰听了,面上的笑容越发和煦,喜悦道:“如此,小王在这里先谢过君上了。”晏勾辰的喜悦其实是有道理的,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师徒之间的关系是相当不同寻常的,当然,这里不是指那种泛泛的师徒,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师徒,由师父耗费心血,手把手地培养出来的弟子,也就是亲传弟子,在这样的师徒之间,关系有时候甚至更大于普通意义上的父子关系,因为弟子是师父精心教导,长年累月才培养出来的,而子女本质上只不过是流着父母的血而已,有血脉关系罢了,如果是独苗的话倒还金贵些,但如果孩子多了的话,哪里个个都能顾得过来?更不必说子女未必有那个值得培养的资质,就好比连江楼与师映川两人,日后只要没有非常大的变化出现,那么连江楼就铁定会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师映川继承,哪怕连江楼有亲生的子女,也还是会这样,这在所有人眼中都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现在师映川答应可以收下晏勾辰的子女,以两人的身份既然开了口,自然就是亲传弟子,如此一来,双方的关系就立刻又拉近了一步。

两人轻语谈笑,一边喝着酒,师映川略作停顿,忽然轻笑道:“王爷现在年纪也不小了,怎的还不曾成家?”晏勾辰斜了斜身子,给自己又倒了些酒,对师映川坦然一笑,说道:“小王没有君上的福气,几位伴侣都是人中龙凤,但小王却也不肯随便将就,匆匆就定了终身大事,定要寻得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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