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呢?”
“放心吧,暂时死不了。”
“你把他怎么了?”
“把主子带进这种地方,不该受点罚吗?”
“你没资格!”
慕辞皱起眉,语气加重,低喝了一声。
陆云铮依然语气淡淡的:“哦,这话真是寒人心了。慕辞,我以为我是最有资格的。”
慕辞没了耐心,烦躁地问:“你以为?别废话了,他在哪里?
“医院。”
“什么?”
“早上你把我赶出房,才收到的消息。”
“你动的手?”
“我倒希望是我动的手。”
动手的人是个谜。
昨晚慕辞跟周睿安到达晴色酒吧,周睿安守在包厢外,结果被人药晕,丢在了晴色酒吧的巷口。他昏迷了四五个小时,一醒了就冲向酒吧找人,结果自然是找不到,还被胖揍一顿,送进了医院。
慕辞简单了解了事件始末,也没有道谢,反而怪罪道:“你既然救了我,就该把他一同带回来。”
陆云铮嗤之以鼻:“去救一个情敌?我还没有那么伟大的心肠。”
“什么情敌?”
“别装傻!没意思。”
姓周的如果不是对男人动了心,怎么会那么忠犬?悉心照顾、跟前跟后、寸步不离。
哼!还救他?他巴不得他被人打死,最好,打得稀巴烂,打成一滩肉泥。
陆云铮恨恨地想:这十年来,慕辞到底跟多少男人厮混过啊。可怜他被他坑的那么惨,还特么想把他困在身边。真贱!
真贱的陆云铮最后还是陪着慕辞去了医院看周睿安。
男人额头包着纱布,一张俊脸鼻青脸肿,青青紫紫,看着甚是吓人。
慕辞坐在床侧,默然不语。小天使也跟来了,趴在床前,一个劲儿问:“阿睿叔叔,你疼不疼?谁欺负你了,你告诉安琪,安琪一定给你出气。”
周睿安才从昏迷中醒来,脑袋昏沉沉的,也组织不了语言。他伸手摸摸慕安琪的脑袋,这点儿动作也很费力,让他疼得直喘气。
慕辞看得皱眉,叹息道:“好好养伤吧,我会安排人照顾你。”
周睿安苦着脸,终于说了话:“皮外伤,很快就好了。”
“嗯。”
“给少爷添乱了。”
慕辞没说话,默认了。他的确是给他添乱了,明知道他需要他照顾,还特么被人打成这样。眼下遗产一事又迫在眉睫,他躺在床上,哪个给他出谋划策、四处跑腿呢?
慕辞想到这些,就烦心的不行。他认识的人不多,信任的人就更少了。这下可如何是好?难道要他拖着病体去找程信求饶?或许苦肉计、美人计一块儿上,也不一定能软化了那颗直男硬汉心。
程信喜欢女人,这简直比喜欢男人还要让他头痛。
慕辞在医院陪了周睿安一会,就出去了。他也抱不动慕安琪,只牵着她慢悠悠地走。身后陆云铮不紧不慢地跟着,像个跟屁虫,也让他烦。尤其是陈娥还死皮赖脸地跟他说话,像个荡、妇一般,卖弄风情,简直丢尽了他的脸。
看上谁不好,就特么看上了陆云铮?
慕辞气得握紧拳头想骂人。
“啊!”
慕安琪尖叫了一声,小手被慕辞握痛了。
慕辞这才意识到自己正牵着女儿嫩嫩的小手,当即心疼了,弯下腰道歉:“哦,我的小天使,是爸爸错了,别生气,爸爸给吹吹,很快就不疼了。”
慕安琪也只是痛了一下下,很快就笑了,还关心地抱着慕辞的脖颈,问他:“爸爸是身体不舒服吗?”
慕辞看着女儿水汪汪的大眼睛,点点头。
于是,慕安琪板起了小脸,眨着眼睛命令:“那你把眼睛闭上,我给你施展个魔法,你很快就舒服了。”
慕辞笑着应了,其实,心里知道女儿的魔法是什么。
一颗大白兔奶糖。
入口即化,甜丝丝的,跟女儿甜甜的声音、甜甜的笑一样,拥有神奇的魔力。
“怎么样?是不是好了很多?这颗大白兔奶糖可是天使的礼物,可以治愈一切病痛哦。”
无比骄傲的声音。
慕辞听得又感动又骄傲,忍不住亲吻了下女儿的额头,夸奖道:“嗯,谢谢小天使。爸爸好多了。”
慕安琪眼眸笑弯成了月牙,搂紧他的脖颈撒娇道:“那爸爸抱,要爸爸抱。”
小天使已经好久没有跟爸爸亲近了。
“好。”
慕辞不忍女儿失望,勉强抱着她,一步步走得缓慢而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