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殊晚轮休,赵长鸿给她打电话,不料无人接听。
赵长鸿心头愈发焦躁。
一个小时后殊晚回了电话,说:“不好意思,之前在午睡,把手机静音了。”
仿佛有清风过境,将阴霾一扫而空,赵长鸿问:“你今天在忙什么?”
“没忙什么,吃吃睡睡,顺便打扫家中卫生。”殊晚道,轮休不就是这样吗?她每周只轮休一天,不过,每个月可以再休四天生理假,郭必达的管理可谓是人性化。
“下午既然没事,不如出来看一场电影?”
“看电影?”殊晚不明白。
“最近上映了一步新片,里面有程归锦。作为铁杆粉丝的你,难道不该去为他贡献票房?”赵长鸿最擅长用反问语气。
“必须去。”殊晚回道,“难道你也是他的粉丝?”
看着不像嘛。
“不,我想看看他到底演了什么戏,以后再聚会也有话题。是出于交际目的。”
回答得滴水不漏。完完全全贴合赵长鸿的身份。
殊晚没有觉得任何不妥,回道:“那就一起去。”
赵长鸿开车去接她,作为回报,殊晚出钱买电影票。这部电影里,程归锦只打了个酱油而已,露面时间不超过三分钟,但因名气大,名字大咧咧地出现在主演那一栏。
这是一部轻松浪漫的爱情片,影厅里光线昏暗,情侣们依偎在一起低声调笑。男女主角激情热吻时,嘘声四起,有情侣情不自禁凑在一起碰嘴唇,舒缓的音乐在流淌,暧昧的接吻声钻入殊晚耳朵……如此怪异与尴尬。
偏偏这一幕持续的时间很长,殊晚僵硬地抱着爆米花。赵长鸿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他伸出手,尝试地去握她的手……
一星温热从手背传来,殊晚像是触电般,快速缩回:“你干吗?”
动作快得超乎想象,仿佛她早已经绷紧了一根弦,十分紧张,十分警惕。
“我拿爆米花。”赵长鸿面不改色道。
“哦。”殊晚赶紧把整桶爆米花塞给他。
语气有些奇怪,隐隐有失落感。
电影散场后,情侣们牵着手离开,殊晚故意走在赵长鸿背后,闷着一张脸,若有所思的样子。走出影院,赵长鸿问:“喝咖啡吗?”刚到五点,吃晚饭又嫌早。
“你为什么要请我喝咖啡?”殊晚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我并没有请你喝咖啡。”赵长鸿否认,“也许,我们可以AA制。”
“哦。”殊晚发出短暂的鼻音,闷闷道,“我还以为你对我有什么想法。”
小丫头快开窍了。赵长鸿唇畔旋出浅浅漩涡,盯着殊晚,半开玩笑道:“如果我真对你有想法呢?”
“还是不要的好。”殊晚说,“我不会跟你在一起。”
“那你要跟谁在一起?”赵长鸿心头沉甸甸,嘴上却故作轻松,以调侃的语气道:“程归锦?”
殊晚摇头:“谁都不在一起。”
语气闷闷的,却是斩钉截铁的坚定,种族都不同,怎么谈恋爱?
肯定生不出小孩子。
她才不要跟人类在一起。
她拒绝得十分彻底,赵长鸿心有疑惑:“为什么?”
“不为什么。”殊晚耸耸肩,问他:“你对我没有想法,对不对?”
清亮的目光有探究与警惕,如同山中麋鹿望着生人,用不多的智商在分辨危险的存在,随时都能掉头逃入深山。
赵长鸿不想把她吓跑,说:“我只是你的老板,和朋友。”
殊晚如释重负地微笑:“嗯,老板和朋友。”
赵长鸿亦微笑,你一定不知道,有人以朋友的名义喜欢你。
二人朝街头咖啡馆走去,殊晚走在前,故作轻松地提着拎包一甩一甩,又觉得不合适,单肩背着包。她走在人行道最左侧,身边有摩托车经过,速度渐渐放慢,忽然,摩托车上伸出一只手,拽住殊晚的包。
飞车党。
她的包!她的钱!殊晚下意识一拽。
啪——
那个拽包的劫匪直接被拽下摩托车,与地面亲密接触时发出重重的声音,好不惨烈。他在车上下意识地拽住摩托车驾驶员,变故来得太快,他也忘了松手……
同伴被他拽得手上一松,车头一歪,摩托车直直撞上路边的广告牌,哐——
殊晚抓着自己的包目瞪口呆,完了,她闯祸了!
赵长鸿反应过来时,就见一辆摩托车撞上了广告牌。车子轰然倒地,幸好速度不快,驾驶员并未受伤,但他仍一副茫然的模样,似乎没反应过来。
怎么会这样?
那个负责抢包的劫匪就惨了些,正躺在地上“哎哟哟”叫唤,痛哭流泪,居然遇上了传说中的女汉子!
赵长鸿赶紧上前,问殊晚:“你怎么样?”
“我……我没事……”殊晚呆呆地回道,看着地上躺着的车和人,满目忧色。喂喂,她也不想这种事发生,谁让他们来抢她的包?
她要为他们付医药费吗?
貌似把飞车党拽下来不符合正常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