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武又给石头师范着用了一次,果然将周围的动物控制得服服帖帖,石头的眼睛更亮了,眼里饱含渴望,但目光坦诚,没有一丝邪念。
张小武这时才大松了口气,不管是可以不用对付石头,还是多个一朋友,对他来说这种局面都是最好的。
石头同意了张小武的同行,深山里妖兽太多,一不小心就会被视为食物,而且罕见的天材地宝都有守护兽,能将这些兽物全部驱赶采药就很轻松了。
于是两人骑着张小武的玉葫芦飞进了山里。
玉葫芦是天元宗派发给所有达到筑基期弟子的奖励,原身张小武前段时间刚进入了筑基期,好玩骑着飞行法宝进山,没想到意外发现了妙音石,并被同样来找法宝的闫峰发现,才失了性命。
有了张小武的帮助石头精神上轻松了下来,专心找灵草,张小武也拿着一个小铲子到处看,这对他来说也是个挺有意思的体验。
不知何时空气中开始有极淡的血腥,张小武天生嗜血,对血腥极为敏感,也许是因为换了身体,也或许是因为血液的味道一直在身边,由浅慢慢变浓着,等他察觉到的时候血腥味已经很浓了。
“石头!”
石头听出张小武语气不对,转身看向他:“嗯?”
张小武已经大步走了过来,视线在他身上上下看,询问道:“你受伤了?”
石头摇头。
“不可能啊。”张小武用力地耸耸鼻子,凑到石头身上嗅,问道:“你最近受伤了?”
“没有。”石头刚说完就知道发生什么了,裆部有些湿濡了。哎,差点忘了这件事,这东西都半年没造访了,他还以为结丹后就不会有了呢。
张小武一看石头的脸就知道他在说谎,他嗅得更仔细,越嗅越往下,突然眼神变得怪异起来。
石头一把推开了他,不自在地道:“采药吧。”然后侧身走开。
张小武拉住石头的手,用力带了回来,眯着眼睛注视着石头,稚嫩的脸有着不服年纪的成熟:“你是女的?”说着手乘其不备摸向石头的腿间。
石头一个不防被扎扎实实的摸了一下,顿时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抬腿就顶在张小武腹部,紧接着用力推开了他。
张小武到底修为不如石头,在石头失控之下被踢得内脏都移了位,又被掀飞了出去,在落地时才稳住身形,不至于摔得太难看。
石头心软了一下,见张小武嘴角流下鲜血,气就发不出来了。
张小武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迹,看了看手心,沾了少量石头衣服上的血色,放在鼻下嗅了嗅,眼睛始终盯着石头的脸。
石头看着张小武的动作瞳孔缩了缩,抿了抿唇,冷冷地道:“以后别再找我了。”
回忆着触摸的感受,张小武揣测道:“双性人?”
石头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一挥手一片冰凌摔了过去,冷声道:“滚!”
冰凌也不是尖利的,张小武也不挡,被砸的满身冰渣,最后看了石头一眼,驾驭葫芦飞走了。
石头等他走远后张开腿看了看下面,感觉衣服不是很湿,就这么开始寻药了。
张小武一连半个月没出现在石头面前,石头照常采药卖药。快过年了,天气又冷,一般很少人出行,石头生意自然也差了,不过好的药总不缺人买,所以石头收入也没少多少,一天十块中品灵石还是能赚到的。
年前突然下了场大雪,土地上盖上了厚实的雪,让石头越来越难寻找药材。他穿着草鞋,裤腿卷的很高,拿着木片一点点地扒开雪地找草药。在雪地里找了四五天才找到不太多的灵草,食物快吃完了,只好下山。
石头进了县城就闻到了浓浓的鞭炮味,原来是过年了。
家家户户门前的雪都扫得干干净净,被雪水打湿的地面一片泥泞,沾满了红色鞭炮渣,孩子们成群结队地在地上找完好的鞭炮,嘻嘻哈哈地从石头身边跑过去。
石头心里叹了口气,哎,晚了一天,今天都三十了,应该没人买药吧。
可是他也没地方去,就走到了卖药的老地方。
商铺没有开门,门前的雪也没扫,白白胖胖的像一块巨大的发糕。石头也不清理,把灵草一件件摆在雪地上,自己也一屁.股坐在了雪堆里。
天上又飘起了鹅毛大雪,絮絮纷飞,像是天鹅的羽毛,非常漂亮。其实乌猛鸟也有白色的羽毛,藏在里面,软软滑滑的,冬天的时候能让他们保持体温,平时掉下一根都会让他们心疼很久,所以家里存了不少软毛,硬毛也有存比较长的。
不知不觉又想起了家,石头眼睛一酸,低头擦了擦眼睛,把钱袋拿了出来。
中品灵石也存了很重一袋了,石头把裤子整理平整,将灵石倒在裤子上,一个个地数。共一千零几十九颗中品灵石。九月份存了一颗中品灵石,十月份的有一百四十多颗,十一月份和十二月份共赚了八百多中品灵石,基本上都是上好的灵药赚来的。
这样明年夏天就够钱回家了吧。
几缕夹着雪花的寒风从单薄的衣领处灌进衣服里,饶是石头不怕冷,也突然感觉好冷,身体被风包围,感觉很孤独。
“爹爹!”
前面有孩子跑着叫着爹爹,声音竟然很像他家阿八的。
石头不禁抬起了头,就见一个穿着红色棉袄的小男孩向他跑来,一脚踩下去半个小腿肚子都埋在了雪里,可他还是很卖力地跑过来,速度一点一不慢,笑着对石头喊道:“爹爹,爹爹。”
石头身体好似一个弹簧,没使一点力就站了起来,睁大眼睛在乌柏周围到处看,这才发现墙边站着一个身披黑色披风的高大男人,头上带着披风帽子,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肩上头顶落了一层白花花的雪。
“乌沥!”
石头抬脚走了过去,踩到了他珍惜的灵草也不自知。
“爹爹。”乌柏开心地拉住石头的手,两人一起走向乌沥。
“真的是你们吗?”石头不敢相信地道,一只手牵着乌柏冻得冰冷的手,一只手抬起来伸向乌沥,想摸他的脸,却又突然顿了一下,眼睛看着他的胸口。
“嗯。”乌沥揉了揉石头头发,握住石头的手,压低了声音道:“这里不方便,我们先离开。”
“嗯。”
一家人来了石头暂住的破庙,还是一堆草一双草鞋,草鞋因为刚洗过而冻成了一块硬邦邦的。
“你活着,太好了。”石头听着乌沥的心跳,感动得想哭,脸贴着乌沥的胸口亲一下又听一会儿,舍不得离开。
乌柏冻坏了,在草堆里滚了又滚,然后扎进了父亲们中间。
“我的伤没有大碍,休息一个月就好了。你能说话了,真好。”乌沥笑着说,大手在石头脸上磨擦。他一直知道石头活着,就不太担心,他迟早会找到他的,而他也确实找到了,还在人类过节的这一天赶来了,真幸运。
乌沥说话时胸腔的震动又让石头鼻子一酸,他突然想起张小武曾经被捅死过,当时他感觉天都要塌了,眼前一阵阵发黑,幸好后来张小武活过来了,否则他一定早就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