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媚只觉奇怪,又说:“云川,你……”话还没说完,云川也道:“我也先回去。”捏决御剑,飞到半空还趔趄了下,幸好及时稳住身体,不然可真得从半空中摔下来了。
“他们俩真是奇怪……”
天旻也出了来,抬头看了眼阿媚与璟流,问:“云川和蓝松还没有出来吗?”
阿媚说:“他们俩奇奇怪怪的,不知道在浮华一梦里看见了什么,先一步回去了。”
。
约摸是今日在浮华一梦里使了劲,阿媚一夜无梦。次日天还未亮鸡还未鸣,她人便爬了起来,督促众人起床去浮华一梦再次修炼。接连数日,阿媚在浮华一梦里与幻兽大战三百场,虽然几乎每次都以死告一段落,但是她的修为明显提高了,平日里召出火龙,乃需借天地灵气,且想当耗损修为,召几个几回,她便能感到体力不支。如今修为一提高,她行动变得敏捷,昨日里火龙现了五次,她仍然心不跳气不喘的。
阿媚今天依旧把幻兽叫了出来,再次大战数百回合后,她已经能够抵御幻兽的幻术,并且将幻兽的尾巴给烧焦了。
幻兽疼得满地打滚。
阿媚瞧着,觉得自己差不多了,凡事不能激进,到一个度了便该停下来,修炼也是如此,否则容易走火入魔。
她让幻兽离去,盘腿打坐。
半晌,她睁开眼,看了看时辰,还有半个时辰才到两个时辰。
阿媚不想这么早出去,索性寻了上一回的酒肆,照样各种酒都来了一壶,对着窗外的景致独酌。也不知在浮华一梦里喝酒会不会醉……秉着这样的一个念头,阿媚为了验证埋头猛喝,解决了一半后,她神智清明,半点醉意也没有。
她不由叹了声:“酒要是不能让人醉,又有何用?”
思及此,她开始念起外面的好了。
兴许是一人独酌太过寂寞,阿媚又叫了璟流出来。她举杯说道:“师父,我敬你一杯。上次喝醉了,这回我不会醉了。”璟流配合地将酒一饮而尽,他说:“醉了也无妨,有为师在。”
听得此话,阿媚竟无法直视璟流的双眼。她慌忙低下头,倒了杯酒,急急匆匆地仰脖喝光。
他轻笑一声,又道:“小心呛着了。”伸手触碰她的脸颊,说:“喝得满嘴都是,你擦擦。”
“你……你喝酒,不要说话。”
璟流从善如流,不过边喝酒边瞅着她,目光炙热。
“你……你别看我,看窗外。”
璟流撇头。
阿媚这才松了口气,慢慢支颐看他,肆无忌惮地看着他。打从妖界回来后,她不小心碰见他未着寸缕的模样,又在梦里与他来了那么十几回的巫山云雨后,她便觉得自己对师父有点不一样的情愫。
这样的感觉在妖界里是前所未有的。
她心底有点儿抵触。
在妖界时,之凉便曾经问她,追求她的男妖数不胜数,其中也不乏优秀强大的,怎么她就半个也没动心?她当时想了好久才回了之凉:“不为什么,就是下意识地抵触。”
之凉一针见血地说:“你只是怕被伤害。”
她承认之凉说得挺对的,她大大方方地承认也没什么,她就是害怕被伤害,所以才不愿敞开心扉。至于原因是什么,她曾经也很认真地想过,以她较真的性子,追根溯底,最后败在了她爹手里。
她爹说妖也好,人也罢最重要的还是过得开心。
她听了后索性作罢,开开心心地过日子才是真的,何必想些有的没的。
飘飞的思绪倏然被拉回。
热热闹闹的酒肆忽然起了喧嚣,酒肆老板热情地招呼:“少……少爷!这是刮什么风哟,竟然把少爷您刮来了!少爷请进请进,雅间都为您准备好了。”
阿媚抬眼望去,只见门口多了一道颀长身影,那一把华丽的凤凰羽扇格外引人瞩目。
她想起来了。
她似乎在梦中见过这个人,不对,她之前在酒肆里也见过他的!
她漫不经心地喝了半口酒,心想浮华一梦委实神奇,连路人甲个性都如此鲜明。
“阿媚姑娘,久违了。”羽扇一摇,他唇角勾起。
阿媚说:“你眼睛抽筋了吗?”
“不……是。”
阿媚又道:“可以正常点说话吗?”
“可……以。”他叹息一声,道:“阿媚姑娘,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浮图。”
他笑了起来:“看来你还记得我的名字,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她心里嘀咕,浮华一梦里的路人甲不仅个性鲜明,惹人厌的依旧惹人厌。
浮图唇角的笑意一僵,又说:“我欠姑娘一架,不知姑娘还打不打?打的话,我们出去。不打的话,我陪你喝酒。”阿媚蓦然想起之前的梦,梦里浮图说陪她打一架,结果梦境一个大转弯,他人就跑了。
她豪爽地把剩下的半杯酒喝进肚里,酒杯一掷,拍桌而起:“走!出去打!”
。
阿媚打架讲究痛快,最好是棋逢对手,你我过招,不分上下,最后险胜方为痛快。不过毕竟只是打架,又不是拼命,一般而言,她还是十分尊重对手的。
所以一离开酒肆,阿媚就问他:“你想怎么打?”
浮图沉吟片刻,说道:“隔壁街有个武斗场,里面有擂台,且设有结界,可以随意切磋。”
“成,你带我去。”
到了武斗场,阿媚摩拳擦掌地说:“谁先倒下就谁输。”
浮图摇着凤凰羽扇,又说:“既有擂台,又怎能无观看者?我先去叫人过来……这样才热闹。”阿媚唇角一抖,说:“你怎么如此磨磨蹭蹭的,叫人是吧?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