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儿,卉儿......”
火势越来越大,整个贞华殿都被吞没在火海中,珍妃几乎没有生还的希望。
正德帝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看着进进出出的人影,赤红的火焰。
卉儿最怕疼了,以前稍微破了一点皮就能让她哭个半天,那么大的火,卉儿肯定很疼,都怪他,明明知道卉儿心里只有他一个人,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可是他就是放不下那件事,卉儿肯定很难过吧,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在等他的原谅。
为什么!
正德帝狠狠地捶着地,手背鲜血横流,这点疼,不及卉儿的万分之一。
“皇上,人救出来了。”
正德帝眼睛一睁,心中一片狂喜,推开那些要扶他起来的太监,连滚带爬地爬到那个刚刚被抬出来的担架旁。
“不会的,不可能的——”
正德帝后退了几步,那个人已经全身焦黑,还散发着一股焦臭味,完全辨别不出她本来的样貌。
“不可能的——”正德帝不想承认自己看到的一切,可是那一支碧玺珠钗证明了眼前的这具女尸就是不久前的杜如卉。
卉儿最爱美了,正德帝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想去摸一摸她的脸。
“噗——”一口鲜血喷洒在杜如卉的尸身上。
“皇上,皇上,快传太医——”
模糊的意识隐约听见周围人的喧闹声,渐渐地就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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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院正,皇上可有大碍。”
太后半夜被宫外的喧闹声吵醒,就听到了皇上出事的消息,匆匆忙忙从寝宫赶来,看到皇帝昏迷不醒,衣领上还带着些血迹,何院正正在替皇上切脉,焦急地问道。
“皇上经过上次一疫后,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这次又怒急攻心,伤及肺腑,恐怕——”
老太医愁着脸,实话实说道。
“这——”太后捂着胸口,几乎昏厥,芳嬷嬷忙扶住她,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现在微臣只能开些药方,帮陛下补气养体,只是今后陛下要忌房事,也不能受气,若是再来一次,恐怕微臣也没有法子了。”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正德帝以后若在有什么小病小痛,可能都会要了他的命,他的身子,已经彻底毁了。
“好好好,你快去开药吧。”太后一听还有救,立即松了一口气,催促太医赶快去熬药。
她坐在床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即便昏迷,依旧皱着眉头:“冤孽啊,都是冤孽。”
她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原以为直到她死,两个人都会这么不咸不淡的过一辈子,没想到珍妃居然死了,还把皇儿的魂带走了。
只可怜她的大孙子,这下子真成了没娘的孩子了,只求皇儿醒过来后能想明白,对衍儿好一点吧。
“咳咳咳——”
正德帝觉得自己的胸口一阵闷痛,咳嗽着醒了过来。
“皇儿,你醒了。”太后惊喜地看到他睁开眼,“太医,快把药端过来。”
“母后。”正德帝一脸枯槁,珍妃的死带走了他的精气神,现在他和太后在一块,说是姐弟都有人信。
“先喝药,有什么话喝完药再说。”
太后拦下了他,端过太医熬得药,喂正德帝喝下。
“母后,天色太晚了,你回宫歇息吧,我没事了。”正德帝一脸憔悴,勉强对母后笑了笑。
“那好,你早点休息,明早母后再来看你。”太后看他喝了药放心了许多,熬了这么久,她也有些撑不住了,叮嘱完宫女太监,起身回了自己的寝宫。
太后一离开,正德帝挥退所有的宫女太监,摇了摇龙榻旁的铃铛,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了他的房中。
“属下已经调查到,今晚贞华殿里只有珍妃娘娘和她身边的老太监两人,其他宫女太监玩忽职守,一直不干事,今晚去其他宫殿找同乡之类的串门去了,那个老太监因为珍妃娘娘的仿佛,守在殿内最偏僻的花圃,替她看着一株昙花逃过了一劫。”
“据属下勘察,起火的地方是珍妃娘娘的寝颠,起火的原因应该是人为纵火,房间内有烈酒助燃的痕迹,估计是珍妃娘娘——”
暗卫没说接下去的话。
正德帝捂着自己的胸,只觉得气血翻涌。闭上眼:“你去肃亲王府,将大皇子带来。”
卉儿死了,她的最后一个请求,他一定会帮她达成。贞华殿的一切都已经烧成了灰烬,她唯一留下的就只有霍衍这么一个孩子。
不得不说,她成功了,即便他再恨,也下不了手,杀掉她存在在这个世上的最后一个证明。真是个狠心的女人啊。
“是”暗卫领命离开。
正德帝咽下一口即将喷涌而出的鲜血,嘴里充满了铁锈味,笑的一脸惨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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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待在暗室之中,只要一想到以后就用不上这些代替品了,心中就一阵激动,搂紧怀里的抱枕。
以往视若珍宝的东西现在看来有些让人嫌弃,这些代替品哪有真人来的软玉温香,算了,这些日子就用这些东西再将就一会吧。
忽然耳朵动了动,有人靠近他的房间,既然暗卫没有反应,来人一定是皇帝的人,霍衍一个闪身出了暗室,躺倒床上,衣服熟睡的模样。
暗卫悄悄走进房里,霍衍没有感觉到杀气,到是有些好奇他的目的。
暗卫上前点了他的睡穴,扛起他就离开。
肃亲王府的隐卫看到自家主子被皇上的人带走,正要追上去时,就看到霍衍隐晦的动作,停下了脚步。
暗卫一直将他带到正德帝的寝宫,又帮他解了睡穴,霍衍假装刚刚清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