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不能说服自己心安理得,更无法平静下来。幸好电话响了,简直像被解救一样扑过去听。是陆宇健。“我在你公寓门外。”他说。
弹跳起身,用最快速度打开门。年轻真是恐怖的诱惑与力量。看见格子细布衬衫牛仔裤、一幅若有所思表情的陆宇健,本能的审美倾向令他做一个吞咽动作缓解紧张,才能让语气平稳:“来喝酒聊天,还是下国际象棋?今天你老妈没有强迫你去应酬?”
“她去看病危的老友…你未婚妻的姐姐。”他捻熟地自己到冰箱里找啤酒,扔给艾德华一听,整个人重重陷进沙发里“谁都知道,她也就这几天了,怎么,你居然没去献殷勤?前一段儿,好像只有去温泉那里才能找到你的嘛。”
艾德华还沉浸在沮丧里面--因为对自己的自私感到颤栗。情绪低落的他只好借助酒精。为避开小宇年轻身体散发出来的热力,特意在旁边的单人沙发里落座,叹息一声:“求求你别拿我逗乐了…全世界没有男人比我更怕结婚。”
陆宇健冷笑:“这就怪了…难不成你真是他们背后嚼舌头那样,喜欢男人?”“关于这个问题,好像我们第一次见面就讨论过。”他摇头苦笑“我好像从来没有否认过啊。”
若有所思地端详埋头同啤酒过不去的艾德华许久,陆宇健绽开一个令人目眩神驰的笑容:“我们混在一起玩这么长时间,只要你不在温泉,我就几乎天天来你家报到,怎么就没觉得你对男人有兴趣啊?是我迟钝?还是我年纪太小整个人太不起眼,你不屑让我感觉到?…喂,别喝那么多,都知道你一点点啤酒也会醉的,还想和清醒的你聊几句呢。”
艾德华笑笑,对于男性的欲望来说,年轻绝对是魅力根源,不可能认为某少年太小,只可能不够青春。头脑已经有一点昏沉的艾德华根本没有兴趣发出声音,来随口解释这小圈子里人人皆知的本性。
年轻身体散发出来惊人热量,很快就辐射过来,压迫性地把他笼罩。带着一丝难言的恐惧,艾德华浑身似乎在一瞬间被抽空了行动能量,只能惊悸地看着面前笑容熟悉又陌生的大男孩离开沙发,带着真正男性的压迫力,带着说不清内容的笑意,一点点逼近--
脸颊年轻得有一层半透明茸毛的肌肤。薄细布底下紧绷着力量的健康肌肉线条。热情而幽深的瞳仁。线条漂亮得危险的唇。刚刚开始变得低沉,却拥有华丽质感的声音…像被催眠了一样,艾德华陷落在根本不受控制的僵直状态。
真的是太长时间远离狩猎性质的情场,以至于应变功能退化么?一点点酒精加上低落到极点的情绪,真的会让人完全丧失自控能力么?为什么在一个虽然气势和力气都惊人、但是动作明显生涩的男孩面前,居然会喉头干涩躯体失控,甚至不能逃开?
最最要命的是,坐在舒适矮沙发里,眼睛正好和紧绷牛仔裤底下饱满涨起的部位等高,随着它主人身体一点点靠近,对于冷寂了相当一段时间的血管肌肤、前列腺体和脑垂体来说,这简直是致命的诱惑。
更何况这具年轻健硕躯体散发着一种隐约亲切的气息,来自遗传。令相思已经缠绵入骨、理智力量又变得薄弱的艾德华格外难以抗拒。拚命调动残存的那一点点理智,拚命提醒自己--可以是任何人,不能是陆宇健。他唯一的儿子。
“不。小宇,不。”不。绝不。恍惚中好不容易让视线重新找到焦点,惊觉面前年轻有力身躯外面覆着的牛仔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解开,拉链正在被一只手缓缓拉下。
刚欲惊跳起身逃开,已经被一双有力的手按住肩膀,居高临下飘过来的低沉声音蕴藏着决心,和随之而来似曾相识的力量:“别再叫我小宇。
Edward,我早就不再是小孩子了…你马上就会知道,你面前,是一个男人。男人。”被大力控制着,不得不近距离面对以傲然挑战意味挺立的男性象征,艾德华脑子里一片空白。
看着艾德华漂亮面孔上理智和本能交战的犹疑迷乱表情,陆宇健按捺不住这段时间以来一直燃烧的欲望,直接让顶部皮肤已经绷得透亮的阴茎贴上了对方的唇,顶部沁出的清凉爱液因缓缓摩擦的动作,而滋润着被沸腾血液燃烧得干涸的敏感皮肤,留下粘滑的情色触感。
理智完全被这情色的进攻击溃。终于抵挡不了血管里面已经轰轰沸腾的涌动,和每一根神经、每一个毛孔的尖叫。艾德华认命地放弃挣扎,张开口,让那急切的男性骄傲横冲直撞进来,任对方几乎有点狂乱地抽插。
多年累积下来了对男性身体焦渴的期待,令他本能地以吮吸和舌的舔吻,让已经怒胀的它得到应该有的享受。
顺利成章地,空着的手也滑到已经焦灼难耐得挺立的地方,开始为自己手淫。只痛快了几秒钟,陆宇健很快就发现,以往在林林总总女朋友床上得来的性经验根本不值得倚仗。
深抵咽喉的冲刺动作,加上濡湿舌头的纠缠--面前漂亮男人唇舌惊心动魄的技巧,和自己被轻易撩动而狂热燃烧的蒸腾欲望交织在一起,是席卷神经血脉的可怕力量。
根本没有坚持到两分钟,陆宇健已经发出了不能抑制的吼叫,连勉强拔出来射精都力不从心,几乎全部射进了煽起致命快感的咽喉深处。曾经深深骄傲过的忍耐力和性交的实力,居然因简单的口交而全线崩溃。
无所谓地吞下精液之后,艾德华很自然地停下手中的动作。心神被激荡成这样,当然不太能够还有力量掩饰表情。
没想到这气势剑拔弩张、逼得自己完全无法控制局面的男孩这么快就已经达到高潮--那无言惊愕的目光,令小宇羞愤得很想打一个地洞,直接消失。
抱住瘫坐在沙发上的疲倦青春身躯,体贴地掉头不看他的羞愧,已经清醒一些了的艾德华忍不住低低叹息:“我又犯了不能挽回的错…为什么总是在不正确的时间,做不正确的事?”
“你真的曾经是爸爸的情人?”谁知道是因为嫉妒还是不甘心,尽管这是最最不合适的时机,小宇还是忍不住咕哝着问。“我深爱陆申,比爱我自己更多。我们约好分开一段时间,让他检验自己内心,是不是可以接受,他所爱的人是一个男人。”
艾德华努力尝试让自己从罪恶感和巨大的沮丧里面挣扎出来,有点遗憾,不能继续守护已经把自己视为亲人的母子。但能够表达出来的,还是只有唏嘘“小宇,你在玩危险的游戏。而我,太没用了…居然没有力量抵抗…”
虽然也知道整件事情越来越不对,小宇还是努力表达说不清楚的怪异心事:“讨厌看见你下午吻那个美女,她那种一脸陶醉的样子…你结婚以后,是不是真的就去加拿大,不管我们了?”
恍然明白,这样出格的行径,不外是因为缺乏安全感,和年少气盛的轻狂,偏要挑战人类的情感。
想到这骄傲男孩的未来,更加正色警告:“别强词夺理。小宇,以后再也不要用这种危险的方式挑战任何一位有经验的Gay,绝不要尝试在成年男性身上玩火,绝对不要去任何公共渔猎色相的场合,明白吗?很难预测一旦开始放纵生活,你将会损失的是健康身体还是愉快生活,但请相信我的诚恳,这真不是你玩得起的游戏。”
“不就是丢回人嘛?”隐约知道有点什么不对。但过往一切养尊处优,令他还是小声抗辩。“选择小众的生活本身就是灾难:即使幸运遇到爱,也会患得患失恐惧失去。没机会爱,会寂寞至死。而放纵身体,结局会更加空虚,实在不是有趣的事情。”
深深看进小宇清澈的眼睛里:“你真的不相信玩这种危险游戏会受到伤害?…或者,我负责让你真正明白,任性挑逗成年男人意味着什么,会比你再去放肆冒险好一点?”
艾德华眼睛里面渐渐变得浓郁的那种深沉悲哀和宿命无奈,让他觉得…恐惧。小宇不安地挣扎了一下:“算了,不玩儿了…本来今天过来,只是想问问你,最好能晚点儿离开北京…”
“玩?…”艾德华重重地闭眼,试图忍住快要溢出来的泪水,但是无效“你已经玩得我万劫不复了,你知不知道?”
小宇本来已经又羞又气,居然还被这样指责,根本受不了,气哼哼扭过头不理。对不起,申哥。我真没用,做出这样羞辱你的事情,知道你绝对不会接受、也不会原谅的。
艾德华沉重地默默忏悔着。我还决定了,要做更令你痛心疾首的事情--小宇太天真,不肯明白他正在尝试做多么可怕的事情,也许将来,会出现你更不能接受的后果…原谅我愚钝,想不出更有效的好办法。
此刻唯一能做的是演示真相,但尽量少伤害他。也许,只是禁不住情欲的诱惑,给自己一个勉强能说得过去的理由?艾德华已经不敢考问自己的内心。
“喂,你在干什么?”陆宇健惊惶地喊。因为…他那刚刚释放过后萎靡着的阴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轻柔包裹在掌心,以做梦都想不到的奇异速度和节奏揉弄着。
敏感的性器向身体忠实传递着蚀骨快感:骨节肌肉都因此酥软,浑身也像被抽空了一样,丧失全部力量。
面前艾德华熟悉的英俊面孔,在相当一段时间里往往令他安心并可以放心依靠。此刻却带着一种陌生可怕的冰冷表情,甚至有一点点狰狞。根本拒绝正视他的眼睛。而下体,前面欲望的焦点被握持着,挑逗着,巨大的快感根本无从抗拒。
更可怕的是,后面紧滞生涩的孔道,居然被抹了润滑膏的手指轻松探进,很熟练地找到了某个该死的位置,仅仅凭手指进出或者揉捻的灵巧触碰,已经让他浑身时而全部绷紧、时而不受控制地抽搐,完全被操控…
这一次,还是不到5分钟,他已经全线崩溃,精液全喷射在熟练的掌心。灼热粘稠的液体被技巧地抹在了小宇被亵玩得已经松弛的孔道内外,两次抵达高潮后疲惫而松弛的身体也被轻松放倒。
艾德华跪在小宇因为情欲被挑起自然微微张开的两腿中间,用一种肃杀得令人惊悸的控制性力度,轻松把兴奋后已经变得无力的双腿强迫打开,到一种令正常男人都会觉得深深耻辱的角度,摆成淫糜而可耻的姿态。
在这陌生而怪异的状态中,小宇终于开始感觉到真正的害怕。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一阵撕裂的痛楚突然袭来,然后,强烈的痛苦沿着神经血管爆炸一样传递,就像被扔了一块石头的、爆裂出碎纹的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