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面看起来是有些血腥冷酷的,但闻鸣玉没有任何的惧怕,反倒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肾上腺激素飙升,眼里透着满满的兴奋。这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神奇感觉。
或许有些人会看不得这一幕,但闻鸣玉看着乖软,却并没有太多的犹豫心软,他以前就一个人生活,杀鸡杀鱼什么的都做过。而且他很清楚,这是在打猎,不杀生自然是不可能的。既然都已经来了这里,下不了手,才是奇怪的。
他看到自己打中猎物,下意识转头,两眼晶亮地看向穆湛,“陛下,我猎到……!”
话还没说完,他就因为这样突然转头,才发现,自己和穆湛之间离得有多近,只差一点,他就要亲上穆湛的下巴。
心跳都漏了一拍,身体不自觉绷紧。
要说的话完全忘了,还忍不住想起了之前刚过假性发情期,穆湛那番古怪的话,他亲了穆湛,脑子里恍惚闪过柔软滚烫的触感,甚至还有后颈腺体被咬,信息素侵入时的酥麻感,都真实得可怕。
穆湛:“什么?”
闻鸣玉触电似的,飞快转回头,垂眉敛目,刚才激动的情绪散去,变成了一种说不出来的不自在,坐在马上,耳朵,后背,臀部,感觉都好像烧得厉害。
他指着狼,干巴巴说:“……我猎到了。”
一只手掌就落在了他的头顶,揉了两下,声音平淡却又带了点夸赞的笑意,“嗯,做得不错。”
温热的吐息,吹得闻鸣玉耳朵痒痒的,仿佛被摸的不只是头顶,感觉有点奇怪。
闻鸣玉被穆湛圈在怀里,回去的路上,垂下的浓密长睫里,都还藏着想不明白的疑惑和忐忑。
得知他们回来,宫人早就准备好了沐浴所需。
闻鸣玉不喜欢洗澡的时候旁边有人伺候,所以是一个人进浴池,安静地泡在温水里。
虽然只是训练,算不上正式的骑猎,但两三个时辰下来,骑马射箭,皮肤一直被磨,还是免不了一些小擦伤,肌肉酸痛。
碰到温热的泉水,蔓起细细的刺痛。
闻鸣玉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手腕上多了一圈明显的红痕。
是下午他追捕猎物时,判断失误,令马有些混乱,差点撞上树干,是穆湛及时抓住缰绳,急换方向,才避开了。
也是那时,他被穆湛用力攥了一把,导致留下了痕迹。只是当时太紧张,都没有留意到。
他看着那抹红痕,正好圈住手腕,和白皙的皮肤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仿佛一个特殊的标记。
伸直了腿,透过清澈的水面,看到脚腕上轻轻晃动的金色细链,倒有点像是成套对应的。
闻鸣玉后背靠在浴池边,闭上眼睛,泡了好一会,皮肤都被热气熏蒸得白里透粉的了,才慢吞吞地爬了起来,擦干身体,穿上衣裳。
他走回殿内,穆湛也已经沐浴完,坐在桌子前了。
即便思绪有点乱,他也还是下意识走到穆湛身边的椅子坐下。
穆湛很快就注意到了他手腕上的红痕,伸手碰了碰,“我弄的?”
闻鸣玉眨巴了一下眼睛,看着他没有说话,但很明显就是在说,不然呢?
穆湛垂眼看着。真是太皮娇肉嫩了,只是稍微用点力,就变成这样。
他手掌一拢,轻轻圈住了闻鸣玉的手腕,指腹轻轻摩挲,带了点安抚的意味,但同时,又像是一条小蛇缠绕,吐着蛇信子,露出毒牙。
闻鸣玉忍不住缩了一下手,却被穆湛牢牢握住,他一动,束缚的力道就更重,让他无法挣脱。
“拿药过来。”穆湛命令。
立刻就有宫人应声去了,没过多久,拿了一瓶外伤药回来,恭敬地放在桌上。
穆湛打开药瓶,指腹沾了些乳白色的药膏,涂抹在闻鸣玉手腕的红痕上,慢慢晕开,一点点帮他上药。
不知是怕他疼,还是别的原因,涂抹的力道很轻,轻得让闻鸣玉觉得痒,忍不住就手指蜷缩起来,还有点不易察觉的微微颤抖。
但穆湛的另一只手放在了他蜷起的手上,然后缓慢又强势地将他的手指一一展开,露出柔嫩的掌心,这样的动作,仿佛扒开了他的外壳,直接触碰躲藏在最里面的软肉。
闻鸣玉无处可躲。
整个人像是落入了浓烈醇香的酒里,身上彻底湿透,被酒液密密实实地包围,一寸寸侵袭,无孔不入。他被熏得面色酡红,眼神都变得有些迷离起来,意识模糊,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想让穆湛摸摸他,摸摸他的后颈。
但仅剩的理智又告诉他这样很危险,一旦踏出了一步,很容易就会上瘾,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他的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不停互相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