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就很疼。她不禁想起网络上的图片,伤口会变得像蜈蚣一样丑陋不堪,痊愈后还可能留疤。
这会儿大概是麻醉药失效了,一阵一阵越来越疼,她的眼泪都要流出来。
明明昨晚都没有疼得这么厉害的。
江虞看着她眼睛里泪光打转,不由得心疼,松开手,转身从小包里拿出一板药,剥了一粒放在手心,把病床摇起来大概四十五度。
“这是止痛药,吃完等会儿就不痛了,乖。”她一手托着药,一手端着水杯,轻声哄。
程苏然乖乖接过去,迫不及待灌水吞掉,又把剩下的水喝得干干净净。
她喝得慢,小脸微微鼓起,双颊又恢复了些血色,但眉眼间看上去恹恹的,精神不济。
“饿不饿?快中午了,你想吃什么,姐姐去买。”江虞小心地替她撩起鬓边碎发,掖在耳后,接过她手中的空杯子放到一边。
程苏然抬起头,正要说话,却看见江虞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心猛地抽搐了一下。
“我不饿,”她摇头道,两只小梨涡漾开浅浅的弧度,“姐姐,你也很累了,去隔壁床睡一会儿吧。”
才醒来不久,伤口疼得厉害,没有精神力气吃东西。
可是她的肚子不听话。
咕噜——
“……”
程苏然尴尬地捂住肚子。
“还是身体最诚实。”江虞笑着刮了下她鼻尖,站起来,拔掉充满了电的手机揣进口袋。“乖乖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回来。”
“姐姐——”
人已离开。
程苏然望着房门半晌,失落地垂下头。
能带姐姐走出那座山是幸运的,比起姐姐的生命安全,她所受的这一点皮肉之苦不算什么,但是现在,却因此间接拖累了姐姐。如果当时她能再小心一点……
不,她做不到,在那么紧急的情况下,她分不出多余的注意力给自己。
可是这也证明了,她还不够成熟冷静,不是吗?
恐怕姐姐心里会认为她太冲动吧。
程苏然有点沮丧。
病房里空荡荡,静悄悄的,一缕淡金色的阳光透进来,落在床脚,映出窗户的影子。
一只小麻雀停在窗台上,左左右右歪着脑袋,好奇地打量。
随后它又飞走了。
止痛药似乎渐渐起了作用,伤口的疼痛在减轻,程苏然掀开了一点被褥,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病号服。
她悄悄拉开裤腰,瞟了一眼,果然,左腿上裹着厚厚的纱布,像木乃伊。
缝了针,说明伤口不浅,至少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好。今天上午的课没去,如果老师点了名,肯定算她旷课,之后短时间内回不了学校,必须请个长假。
程苏然环顾四周,看见放在床头柜上的包,伸手拽过来。
手机还剩一点点电。
她用企鹅向辅导员说明了情况,请半个月假需要系里签字,辅导员很关心地问了她几句,然后跟她视频,证明人确实在医院。大概是她的情况太特殊了,还得跟家长打招呼,无奈之下,她只能把田琳的电话号码发过去。
然后迅速跟田琳通话打掩护。
做完这一切,江虞带着午餐回来了。
“等久了吧?”她左右手各拎一个塑料袋,放下东西,把饭盒从袋子里拿出来,“医院食堂人有点多,排了一会儿队,不过,菜还挺丰盛的。”
“伤口恢复期要多吃蛋白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