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这些都熬了过去,他刚倒在地上缓一缓,结果紧接着柳煦就私闯民宅跑进来了,还把他背到医院处理了伤口——
沈安行觉得今天已经很倒霉了,但是偏偏柳煦在他跟前晃来晃去,他又不知道到底今天该算倒霉还是该算走运。
不过有一说一,柳煦是最迷幻的。
这些都暂且不提,他在医院里说的话是真的很迷幻。
沈安行问他是不是有事,结果他反问“没事就不能找你吗”,说完以后转头又改口说自己是有事找他。问他是什么事,他又说不知道,又把沈安行带到了河沿这边来……
……柳煦是不是脑子坏了。
沈安行吹着夜风,忍不住如此想。
他特地把自己带到这儿来,到底是要干什么?
是要说事情吧?
有什么事非得要在这儿说?
沈安行正纳闷着,一瓶橙汁就忽然出现在了他眼前。
沈安行:“……”
沈安行默了一下,转过头。
柳煦正拿着这瓶橙汁,嘴角噙着笑看着他。
“给。”柳煦晃了晃橙汁,说,“可以补糖的。”
沈安行:“……”
沈安行接过了他手里的橙汁,道了声谢谢。
或许是因为还在疼,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蔫蔫的。
柳煦没在意,他一屁股坐到了沈安行旁边,长出了一口气,又问:“还疼吗?”
沈安行没什么精神气儿地蔫蔫回答:“不疼。”
“听着就不像。”柳煦说,“之前你不是都答应我了吗,说好了受伤的话要跟我实话实说吧?”
沈安行低着头,一边拧着瓶盖一边闷声道:“所以这不是在实话实说吗。”
柳煦:“……”
这个人真的很嘴硬。
柳煦又无奈又心疼,刚想要叹一口气对此表达自己的情绪时,沈安行就又头也不抬地对他说了句:“都习惯了。”
柳煦:“……”
柳煦沉默了。
沈安行低着头拧着瓶盖。他手上明明没受伤,平常只一下就能拧开的瓶盖,今天却在上面搓了好几圈都没能打开。
说完这话以后,他才终于拧开了盖子。
他仰起头,喝了一口。
橙汁甜腻腻的,滑进喉咙里的时候,莫名带给了他几分不真实感。
他把瓶子放下,抿了抿嘴。
柳煦忽然对他说:“这种东西不该习惯的。”
沈安行:“……”
沈安行没吭声,只是眼神往别处飘了飘。
心底深处有个什么东西猛地跳了一下,仿佛是在赞同柳煦的这句话。
他努力地把这该死的东西狠狠压了下去,又轻描淡写地对柳煦说:“没办法,我又选不了。”
柳煦:“……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