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煦被他弄得不得不往后微仰了仰,然后,眼前的世界就清晰了起来。
为他戴好了眼镜后,沈安行就又伸出手,替他捋了两下乱糟糟的头发,看着他说:“早,杨花。”
柳煦:“……早。”
又是一如往常的一天。
柳煦没太在意那个梦。一番洗漱之后,他就带上了沈安行,出门上班了。
沈安行换掉了校服,穿上了柳煦买给他的衣服。
他拜托柳煦给自己买了几身厚衣服。现在要和柳煦一起出门,他就把自己裹得跟个粽子一样。
柳煦哭笑不得:“你干嘛啊?”
沈安行很认真:“怕冻到你。”
柳煦:“……”
柳煦当即就笑不出来了。
他脸上的笑意当即僵住,随后慢慢消散了下去。
两人之间莫名沉默了很久。
柳煦像是不知该作何反应。沉默了很久后,他才伸手推了推眼镜,没多说什么,也没正面回答沈安行,只道了句:“走吧。”
沈安行:“……”
两人就走了。
但沈安行穿的厚衣服很管用。这次拉着他,柳煦确实是再没感觉到冷意了。
和他的同学陈黎野所在的那个只要你来上班有业绩其他一概不管的自由性极高的佛系律所不同,他的律所每个月有强制指标,不准迟到,上班必打卡,每个人都在为了钱来回奔波。
柳煦也是一样。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之后,他就打开电脑开始干活了。
沈安行就站在他旁边看。头顶白到渗人的白炽灯灯光一打,沈安行就感觉自己像是到了什么工厂的流水线上一样。
他低头看,看到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脸色肃穆,没人在笑,整个律所都布满了一种冷漠的气息。
他看向柳煦。
柳煦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表情是他没见过的冷漠。
……照理来说,工作的男人是很帅的。
柳煦也一直很帅,但沈安行不太开心。
他总感觉这里充斥着一种要把柳煦逼死的气氛。
但工作又是柳煦自己找的。
……
沈安行感觉自己像是走进了一个死胡同里,越想就越出不来。
他只好撇了撇嘴,不吭声了。
周五是个能提早下班的好日子。
等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柳煦就站在商业大楼的门口,伸了个懒腰。
他转过头,问沈安行:“晚上吃点什么?”
这话一问出来,他才慢半拍的想起来,沈安行现在什么都吃不了。
沈安行朝他无奈一笑:“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柳煦:“……”
也只能这样。
总而言之,一天的工作结束,他就带着沈安行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