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确实什么都没做,是沈安行心思太敏感。在柳煦的事情上,沈安行风声鹤唳又草木皆兵,生怕他会被谁抢了去。
但他又没有去抢夺的勇气,他知道自己是活在泥沟里的老鼠,是上不了台面的废物,没有资格去抢。
可他那年明明才十七岁啊,那是个正该狂的年纪,是个该争该抢该拥有的年纪。
可沈安行不是。他那年十七岁,什么都没有,也不敢有。
另一边,容悦被拍开了手,一时有些尴尬,都忘了要说些什么。
最后还是沈安行开了口,把这个尴尬的场子往回挽了挽。
但他挽得很不高兴:“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别动手动脚的。”
“……”
容悦抽了抽嘴角,说:“现在把这儿烧了是没什么问题了,但是最核心的问题还没解决啊,我们怎么跑?难道把自己也跟着烧死在这儿?”
“是哦。”冯水也摸了摸下巴,说,“如果他们要表演的话,我们就不能从正门口大摇大摆的出去了,密道也在那边被钉死了,这要怎么跑?”
柳煦正被迫靠在沈安行怀里,沈安行怀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凉,凉的柳煦感觉脑袋都被冰山地狱守夜人身上的冰气冰的清醒了不少。
他感觉周遭凉快得像在吹夜风,也不知怎么,一瞬间就心神电转的想明白了。
他就在沈安行怀里轻飘飘道:“不是有那个猎枪吗,我记得现在它也还在休息室摆着啊,拿它把密道崩开不就得了?”
“………………”
周遭一片沉默。
沉默良久之后,邵舫就第一个给他比了大拇指:“煦爷,你是这个。”
第50章马戏团(十八)
再然后,这五个人就聚在一起,简单的布置了一下计划。
“他们明天才演出,今天是不能出去了。”柳煦说,“也就是说,得熬过今晚,等到明天。”
“懂。”邵舫点了点头,说,“明天先去休息室拿猎枪,然后我们就放火,你们就去崩了密道……”
几人聚在一起,简单的分布了一下各自的任务。在此期间,从先前开始就一直从关押室里传出来的凄厉惨叫声也在慢慢停歇下来。
等到惨叫声彻底停歇下来之后,就有吱呀呀的开门声从关押室那边传了出来。
刚商量到一半的五个人一下子闭上了嘴。
很快,他们有听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
那肯定是黑熊。
五人心里都明白得很。一时间,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出,就那么屏气凝神的待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送着这沉重的脚步声一路从关押室走到了休息室。
等休息室的门关声传来,他们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怎么办?”邵舫压低声音问,“回去看看?”
冯水有点犹豫:“会不会有危险?”
“去看看吧。”容悦也说,“早晚都要去那里的,那些人肯定都被关回去了,要是放着他们一直这样,晚上守夜人可就嗨了,不能放着队友不管。”
容悦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横了沈安行一眼,声音忽的就阴阳怪气了几分:“你说是吧,沈安行?”
沈安行不是很高兴的眯了眯眼,眼角边愉快的爆出来一个小青筋。
他连回话都不想回,只敷衍非常的“嗯”了一声。
飞鹰坐在他们之间,又歪了歪脑袋,它看起来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又像是什么也没有感受到。
回去的路上,也是沈安行领头的。
走廊上依旧什么人都没有,他们轻手轻脚的走回了关押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