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琢玠的病情还在反复,一直不见人,也不愿意用膳,情绪非常不稳定,总是把自己关在营帐中。
杨兼便没有带权琢玠赴宴,而是带着两个弟弟,还有小包子杨广,把营地交给了权景宣处置。
杨兼等人坐船渡水,很快便看到了营地,虽然天色还没有暗下来,但是营地灯火通明,火焰的颜色几乎烧红了半边天。
淳于量也看到了杨兼,哈哈而笑,大老远迎接出来,看起来很是亲和的说:“隋主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蓬荜生辉!”
杨兼幽幽的说:“淳于将军好大的面子,朕又怎么能拒绝呢?”
淳于量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说:“隋主,请,请!”
一行人走进营地,杨整的手一直压在腰间的佩剑上,手臂肌肉隆起,十足戒备,杨瓒则是仔细观察地形。
小包子杨广被父皇领着手,一路颠颠颠的跟着往里走,大眼睛也在不断的逡巡,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他们走进去,很快便看到了吴明彻。
吴明彻站起身来,拱手说:“隋主!我侄儿可带来了?”
杨兼笑了笑,一点子也没有羊入虎口的感觉,镇定地说:“河间王,你们可带来了?”
吴明彻挥了挥手,便有几个士兵押解着一个人影走出来,文人身材,虽然被五花大绑,但很有气力似的,一直在挣扎,冷喝着:“狗贼!别碰我!拿开你们的脏手!”
此人不正是河间王萧岑,还能是谁?
杨兼看到萧岑,也招了招手,中官何泉让士兵上前,几个士兵阿押解着吴超走了出来,同样五花大绑,不过吴超比萧岑淡定很多,仿佛已经习惯被绑着了,很是悠闲自在似的。
萧岑看到杨兼,立刻激动的大喊:“人主!!萧岩是叛贼!萧岩才是叛贼!他故意陷害镇军将军,文书是他偷的!草绳桥也是他割的!章昭达和萧岩早有通气!是故意透露给我们陈人的水军位置!”
那日燕饮章昭达时,萧岑听到有人在说话,当时看到了萧岩,但是萧岩说他没说话,萧岑并没有多想,如今这么一想,登时恍然大悟。
章昭达接受燕饮,根本就是将计就计的计策,暗自和萧岩通气,故意把他们引去和渡口和淳于量交锋,萧岩又陷害了权琢玠,如此一来,只能是萧岩领兵,最后萧岩带着三万水军投敌,这显然是个将计就计的连环计。
萧岩的计策不可谓不狠毒,而且步步为营,谋略至深。
杨兼看着萧岑,反而笑了笑,说:“河间王如此生龙活虎,朕也就放心了。”
萧岑一愣,没想到这个时候,天子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就在此时,突听“轰隆——轰隆——”的响声,那声音仿佛爆炸一样。
众人全都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就见到东方的天边,变得比燕饮营地还要亮堂,远远的仿佛有甚么东西在燃烧,动静很大,火光连成一片,将昏黄的天边打的火光闪闪。
那是……
“大营!”吴明彻和淳于量同时大吼出声。
那火光冲天的地方,竟然是陈人的大营。
杨兼倒是并不意外似的,只是笑眯眯的说:“二位老将军,你们不会是想不开,把萧岩那个养不熟的小狼狗放在营地里了罢?”
第92章儿子闹别扭
吴明彻和淳于量准备前去燕饮营地赴宴,早早的离开了陈营去准备,如此一来,萧岩便留在了营地之中。
萧岩目送着淳于量和吴明彻的队伍离开,平静如止水的面目慢慢划开,唇角露出一丝微笑,转身走回了营门。
天边慢慢暗淡下来,萧岩兀立在陈营之中,看着远方营地的篝火,不由淡淡的说:“或许……是时候了。”
他说着,便只身一人来到了营地储存粮食的仓库门口,“吱呀”推门走进去,将仓库门口的火把拿起来,“呼——!!”一声扔在地上。
粮食易燃,窜天的大火瞬间涌起,直冲粮仓的屋顶,萧岩看着那漫天的大火,又轻笑了一声,说:“真好看呢。”
说罢,转身离开粮仓。
“着火了!”
“怎么着火了!快,救火!救火啊!”
“救火!水,快打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