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此时,一声金鸣,震得萧岑耳朵嗡嗡直响,睁开眼目一看,淳于量的佩剑竟然被架住了,萧岩手中也握着一把利剑,架开淳于量的佩剑。
淳于量和萧岑又都有些吃惊,没想到关键时刻,萧岩会救了萧岑。
淳于量立刻反应过来,冷喝说:“好啊!你是假意投降!!老夫就知道,你这种狼崽子,根本不足为信!”
“淳于将军怎么会这么以为?”萧岩平静的说:“晚辈只是觉得,杀了萧岑有些可惜罢了。”
“可惜?你还想狡辩!”淳于量质问。
萧岩脸上一点子也不变色,说:“的确是可惜。淳于将军难道忘了么,吴将军的侄儿还在隋人手中。”
吴超!
是了,吴超还在隋营关着。
萧岩又说:“淳于将军的五万水军,很快便要与吴将军汇合,吴将军已经连输两次,损失了一万兵马,但是论水军作战,你我心中都清楚,根本少不得吴明彻,是也不是?”
的确,很多人都认为,吴明彻乃是陈人第一大将。他这一辈子,并非常胜将军,其实输的战役比赢得还要稍微多一点,但骁勇果决,为南陈奠定了不少根基。
萧岩继续说:“如果淳于将军用萧岑交换吴超,也算是等价,把吴超交换出来,吴将军必定感激淳于将军,吴将军没有后顾之忧,奋力阻作战,也能减轻淳于将军的负担,何乐而不为?”
“再者……”萧岩唇边的笑容扩大了,他平日笑起来很是憨厚,透露着一股子老实人的实诚感,而如今笑起来,则有些阴沉沉的错觉,仿佛是一头狼在对着猎物发笑。
萧岩说:“再者,交换人质也是个好机会,淳于将军不防设下埋伏,隋人恐怕只剩下自投罗网了。”
淳于量眯着眼目,幽幽的打量了萧岩一阵,萧岩滴水不漏,淳于量便收回了佩剑,说:“好,说得好,没想到安平王年纪不大,但是心中计谋却不少。”
萧岩说:“当务之急,就是立刻与吴将军汇合。”
“报!!!”
隋营之中,士兵快速冲进来,大喊着:“急报!!军机急报!!”
士兵跑入幕府大帐,羣臣都在,士兵急匆匆的大喊着:“天子,急报!淳于量的五万水军,已经与吴明彻汇合了!”
吴明彻被他们打败了两次,三万水军损失了三分之一,只剩下两万水军,但是如今淳于量已经与吴明彻汇合,一下子扩充成为七万水军,更可怕的是,随着萧岩的投敌,隋军损失了三万水军。
这三万水军,全都被俘虏到了淳于量的营中,这么一算起来,陈人便是十万水军,数目堪称惊人。
羣臣听到这个消息,人心惶惶,一个个脸色苍白,交头接耳起来:“怎么办?陈人势不可挡啊!”
“正是如此,还有陈人的老将淳于量和吴明彻,这两个老家伙都不好惹,一个已经可怖,两个加在一起,岂不是铜墙铁壁?”
“咱们想要赢,岂不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儿?”
“报——!”
不等羣臣议论完,又有一个士兵冲进来,跪在地上大喊:“天子!章昭达和徐度的军队也已经汇合!”
“甚么?!怎生是好啊!”羣臣的议论声突然扩大了,已经不算是窃窃私语。
“吴明彻和淳于量已经不好对付,现在又来了两个老将,陈人是想要倾尽兵力对抗咱们!”
“咱们这是被包围了么!?又损失了三万水军和舟船,还怎么打!”
“就是,怎么打啊!”
“报!!!”
第三次,士兵冲入大帐,不必羣臣多想,一定不是甚么好消息。
果不其然,便听士兵禀报说:“天子,淳于量的水军,打过来了!领兵的先锋是……是安平王萧岩!!”
“萧岩这个叛贼!”
“萧岩来了!怎么办?”
“我一早就知道他不是好东西,果然,就是叛贼!”
幕府大帐人声鼎沸,仿佛菜市场一般。
就在此时,“哗啦——”一声,有人走进营帐之中。那人身材高挑,并不高壮,反而带着一股子文人的气质。
正是日前被关押的权琢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