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来?”韦艺挠了挠后脑勺,说:“看出来甚么?”
杨广也看出来了,但他此时是个孩童,这么多人面前不便多说,倒是梁主萧岿,是个聪明内明之人,杨兼说到这里,他已经明白过来,说:“吴超说的是实话,也不知同党是谁。”
“甚么?!”韦艺和萧岩几乎异口同声的喊出来。
萧岩说:“皇兄,这……此话何解呢?”
韦艺说:“我都被搞糊涂了,难道指使刺客的人,不是陈人么?吴超不是陈人么?为何吴超也不知道同党是谁?卑将还以为他说的是无赖话儿呢!”
杨兼摸着下巴说:“看来此人藏的很深,而且很是隐蔽,吴超……不过是他的一步棋子。”
韦艺越来越糊涂,挠着后脑勺。
杨兼解释说:“此人藏在暗处,若是朕所料不差,想必这个同党已经知晓咱们在抓主使,因此故意让吴超前来牢狱。”
韦艺说:“可、可吴超是吴明彻的侄儿啊,大将军的侄儿,自己也是个将军,在南蛮子那里都是有头有脸之人,谁能利用他呢?”
杨兼轻笑一声,说:“利用,也分是否心甘情愿,如今我大隋和大梁都被搅得天翻地覆,你觉得吴超值不值?”
这么一想,还真是如此。但吴超为了完成任务,竟然不惜被抓,这听起来有些癫狂。
杨广眯着眼目,小眉头蹙起来,心中思忖着,这个同党一直藏在暗处,就连吴超也不知道他是谁,那么他们是如何通气的呢?
杨广抬起小肉手,揪了揪杨兼的衣袍,杨兼立刻低下头来,说:“怎么了,儿子?”
杨广垫着小脚丫,用小肉手拢着声音,在杨兼的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杨兼立刻点点头,说:“韦艺。”
“卑将在。”韦艺拱手应声。
杨兼说:“藏在暗处的同党想要与吴超通气,必然会留下蛛丝马迹,你现在就去查查看吴超的屋舍,看看有没有蛛丝马迹。”
韦艺应声,大步离开正殿,很快往吴超的屋舍而去。
韦艺去了一会子便回来了,因着吴超的屋舍不大,里面甚么也没有,除了两件粗衣,简直身无长物。
韦艺说:“回禀天子,吴超甚么东西都没藏,说不定……是把通气的书信给烧了罢?”
杨兼摇摇头,说:“烧了动静太大了。”
杨兼派遣了何泉监视吴超,烧东西可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么简单,就算是烧一张纸,那也是有烟,有味道的,这么大的动静,何泉心思如此细腻,怎么可能不被发现,因此绝不可能烧了。
中官何泉说:“天子,请让小臣前去再查看一遍。”
屋舍是何泉和吴超共用的,因此何泉应该比较了解,杨兼点点头,说:“朕随你一起去。”
众人一起来到何泉下榻的屋舍,屋舍并不大,布置的也很简单,何泉走进去开始翻箱倒柜,但是吴超的行李十足简陋,除了两件已经被找出来的破衣裳之外,甚么也没有。
众人里里外外全都找了一个遍,果然还是甚么也没找出来。
就在此时,何泉突然说:“这不是小臣的东西。”
何泉并没发现吴超的物件儿有甚么端倪,但是他发现了自己的物件儿有些奇怪。何泉闲暇之余喜欢看书打发时日,因此行李中带了一些书卷,但是他手里捧的书卷并不是自己的,稍微一抖。
“哗啦啦——”
几张纸从里面飘悠悠的落下来。
小包子杨广就在旁边,伸手捡起地上的纸,不由簇起小眉头,因着他根本看不懂上面的文字。
分明这些字杨广全都认识,但是联合在一起,驴唇不对马嘴,不知在讲甚么,好像天书一样。
安平王萧岩身材高大,在旁边正好看到了杨广手中的书信,惊讶的说:“这难道是……密文?”
萧岩解释说:“军中常用这样的密文往来,因着怕被敌军袭击,劫走文书机密,所以总是用这种密文通信,只有自己人才能看懂。”
行军打仗总是有很多机密的,尤其是派兵联络的时候,很可能被敌军偷袭,因此便会写一些加密的文书,即使这书信落在了敌军手中,不是自己人,也绝对看不懂。
而且就算是自己人,也要手握对照的密钥才能读懂,如此一来,也不怕军中安插的眼线,一举两得。
萧岩又说:“外臣与陈军交过几次手,也曾经截获过密文,看这样子,的确是陈人的密文绝没有错了。”
杨兼说:“即是如此,安平王可看得懂这书信?”
“这……”萧岩憨厚的笑了笑,说:“这……卑将才疏学浅,实在看不懂。陈人的密文也分很多种,他们素来小心谨慎的很,密文的花样儿也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