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兼用帕子给他擦了擦猫胡子,顺手捏了一下杨广的小脸蛋儿,说:“我儿真乖,全都给吃光了,看来是饿了,那父父晚上再给你做,好不好?”
杨广大快朵颐的吃完之后,这才优雅的擦擦嘴,两条小胳膊抱臂看着杨兼,杨兼眼皮一跳,心想着想用美食糊弄过去,好像不是太容易,毕竟便宜儿子可是历史上有名的暴君啊……
杨兼咳嗽了一声,说:“儿子,是父父的不对。”
杨广抱着小肉手,说:“哦?父皇哪里不对了?”
杨兼:“……”
杨兼硬着头皮忏悔,说:“父父不该见包起意。不该……不该朝三暮四。”
杨广哼了一声,抬着小下巴,那小模样十足傲娇,说:“还有呢?”
还有?
杨兼按了按狂跳的眼皮,迟疑说:“以后父父绝对不多看旁的包子一眼,你看父父今日只做了一碗炸酱面,只给儿子食,其他的小娃儿都是过眼云烟,不值一提。”
杨广忍不住“啧”了一声,满脸正色的说:“父皇可知道这次因为宠爱小娃儿,差点酿成大祸不成?旁的国君是因着美色祸水,疲懒朝政,父皇倒是好,因为小娃儿,说出去恐怕惹人笑话。”
“是是,”杨兼态度良好,点头说:“我儿说得对,太对了,父父已经吸取了教训。”
杨兼看时机差不多了,又说:“儿子,你甚么时候……搬回路寝宫啊?”
杨广又抱臂起来,说:“祖亲宠爱,儿子也舍不得祖亲,过几日再搬回来。”
杨兼:“……”
杨兼连忙给小包子杨广揉着肩膀,说:“儿啊,还生气呢?父父虽然没有事先和你通气,但是后来咱们家宴那次吵架,可是你自编自导的,怎么还气起来了?”
的确如此,为了显得逼真,两个人家宴吵架,那是即兴加戏,杨广知道宇文贤会来偷听,因此安排好了“剧本”,都是杨广的主意。
杨广又是哼了一声,虽是自己的主意,但不得不说,有些话听起来当真气人,杨广的气性很大,从韦艺遭殃的程度就能看出来……
杨兼说:“儿子,快回来住罢,你看看,父父这里都快被文书给堆满了。”
杨广:“……”
杨兼又说:“父父还需要一个人体工学抱枕,每日晚上夜不能眠,你看看父父的眼圈是不是都黑了,儿子你忍心么?”
杨广:“……”
杨广真想摸摸他的脸皮,到底有多厚,以前怎么没看出来杨兼脸皮这么厚?是了,一定是因着杨兼温柔的表象,把厚脸皮给掩盖住了,不得不说,温柔真是大杀器。
杨广勉强同意搬回路寝宫来住,当天下午,杨兼就去杨忠那里,把儿子的东西搬回来。
杨忠一脸震惊的说:“孙儿怎么这就要搬回去了?”
杨兼无奈的说:“阿爷,你不帮忙也就算了,还拖儿子后退。”
杨忠说:“我可是祖亲,让孙儿与我多住几日不好么?”
杨兼笑眯眯的说:“阿爷放心,您若是想见祖孙,到儿子那里去看也一样。”
杨忠说:“那你怎么不到我这里来看,也是一样的。”
经过一番争夺,杨兼还是胜出了,把小包子杨广抢了回去,终于结束了一个心头大患。
毕国公宇文贤被圈禁起来,虽然没有死刑,但是恐怕会比死还要痛苦,一千兵马已经收归朝廷,剩下来的只有何泉这个人了。
何泉一直被圈禁着,因为他不配合,嘴巴很严,不愿意拱出幕后主使,所以这么长时日都被圈禁着,杨兼没难为他,也没有打算放了他。
吱呀——
昏暗的偏殿门被推开,冬日的阳光洒进昏暗的殿中,殿中的尘土被光线打得无处遁藏,张牙舞爪的在空中肆意狂欢。
杨兼带着杨广从殿外走进来,杨广看到偏殿里脏兮兮的,到处都是尘土,立刻拽起自己的袍子角,似乎是怕自己的袍子被尘土弄脏,毕竟杨广是有洁癖之人。
杨兼看着他那嫌弃的小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弯下腰来,干脆将小包子杨广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手臂上,如此一来,杨广就不用踩在满是尘土的地板上了。
“哗啦……”锁链声从偏殿里传来。
昏暗的偏殿里有人,一个缠着锁链,脖颈上戴着枷锁之人靠坐在偏殿的地上,完全不理会殿中的尘土,就那样席地而坐,表情木然,眼神毫无波澜,正是中官何泉!
何泉日前被打得浑身溃烂,没有一片好的皮肤,杨兼让人将何泉圈禁起来,但是没有苛待他,还让徐敏齐给何泉查看了伤势,每日有人专门来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