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轮到烤制的过程,杨广信心满满的将牛舌饼上锅,然后……
“太子!烫!”
“太子,您没事儿罢!”
“快快,太子的手烫肿了,快叫医官!”
一阵鸡飞狗跳,大冢宰的府邸差点被掀了顶棚。
路寝宫中。
今日有杨广最喜欢的猪蹄,不过因着杨广不在,所以这口儿他是食不到了,杨兼自己坐在案几前用晚膳,只觉得晚膳食得不热闹,因着没有小包子的“吃播”,杨兼只觉得美味的猪蹄,还差点甚么滋味儿,吃起来没有平日里香甜。
杨兼放下筷箸,说:“太子还未回来么?”
宫人回话说:“回天子,太子还未归来。”
杨兼用了膳,稍微饮了点水,批看了两卷文书,放下文书,说:“太子回来了不曾?”
宫人回话说:“回天子,太子还未归来。”
杨兼揉了揉额角,继续批看文书,等文书批看的差不多,灯火燃尽,杨兼第三次问:“太子回来了么?”
宫人回话说:“回天子,太子还未……”
他的话说到这里,杨兼的脸色已经沉下来,黑压压的,这么晚了,马上要门禁,便宜儿子也不知在做甚么,难道小小年纪便要学会夜不归宿了?
宫人还未回答完,突然改口,说:“人主,太子回来了,太子回来了!”
果不其然,哒哒哒的小靴子声响起,杨广从外面走回来,走进路寝宫的太室。
杨兼看到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了,一颗心终于放下去,说:“去哪里胡顽了?去了这么久?”
杨广只是说:“儿子去了一趟大冢宰的府上,与柱国切磋武艺。”
杨广只字不提牛舌饼的事情,因着他的牛舌饼还未做成功,头一次以失败告终。杨广烫了手掌,掌心里都是水泡,大家忙乱的给杨广医治,结果忘了烤制的牛舌饼,等回去一看,牛舌饼都烤成黑石头了,黑黝黝的一坨,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别说是难看了,还散发着焦糊的刺鼻味道,根本不能入口。
杨兼绝对想不到儿子想要做牛舌饼,听说他和宇文会切磋,也没追问,时辰不早了,明日杨广还要去露门上学,今日便早些睡下。
杨兼准备带着便宜儿子沐浴,沐浴之后便歇息下来。
沐浴这种事儿,以前也经常有,起初杨广是不愿意和杨兼一起沐浴的,毕竟杨广的内心是个成年人,不过久而久之,也就放弃抵抗了,任由父皇高兴就好。
杨兼特意让宫人将热汤煮的温暖一些,小包子大冬日的在外面跑了一圈,热乎乎的泡个澡绝对暖和又解乏。
哪知道小包子杨广刚一进热汤,突然“嘶!!”狠狠抽了一口冷气,一张小包子脸皱得满处都是褶子,咬着小嘴唇,好似很痛苦的样子。
“怎么了儿子?”杨兼连忙去查看,杨广抽了一口冷气,还想要藏着掖着,摇头说:“无、无妨。”
杨兼见他背着手,仿佛藏了甚么似的,说:“快让父父看看!”
他说着,掰开杨广的小肉手,掌心里赫然全都是水泡,水泡不能沾热水,杨兼还让宫人将热汤烧的热乎乎,杨广一下水,登时烫的掌心几乎沸腾起来,刺辣辣的疼,那些水泡一个肿成两个还要大。
杨兼震惊无比,来不及问杨广是怎么伤的,赶紧哗啦一声,抱着儿子从热汤里出来,也不擦干,披上衣裳,头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肩膀上,将小包子塞进被子里以免着凉害了风寒,朗声说:“来人!去请徐医官!”
大晚上的,今日不是徐敏齐值班,早就从宫中离开,回了宅邸,刚进家门没多久,便看到刘桃枝风风火火的策马而来。
徐敏齐苦着脸说:“刘……刘将军,下下臣真的没——没没有再给你的汤药加五味子了,求求……求刘将军放下臣一马啊……”
刘桃枝眼皮一跳,说:“谁跟你说这个事儿,太子病了,人主叫你进宫去。”
徐敏齐被接进宫来,提着药箱跑到路寝宫,本以为这天气冷的很,太子是害了风寒之类,哪知道太子竟然是外伤病。
两只小胖手上一边一溜儿的水泡,看起来触目惊心的,而且水泡显然受了刺激,红肿不堪。
徐敏齐赶紧拿出外伤药来,给小包子杨广涂抹好,处理了伤口,伤药很管用,凉丝丝的十足阵痛,杨兼看到儿子的小脸蛋舒展开,这才狠狠松了一口气。
徐敏齐又叮嘱了好几句,每日上药,不要碰水等等,这才提着药箱离开了。
杨兼的头发还湿乎乎的披在肩膀上,走过来坐在床牙子上,说:“好点了没有?”
杨广点点头,嘴硬的说:“无妨。”
杨兼仔细检查了儿子的小手掌,说:“这是如何弄得?烫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