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杨瓒迟疑的说:“不好罢?”
他说着,下意识看了一眼杨整。
杨整因着还没完全恢复,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害怕鬼故事,就和酒量一样,杨整对自己的“胆量”也是相当没谱儿的,还笑着起哄:“好好好,讲!”
杨整侧头对杨瓒说:“三弟,你若是怕了,二兄的胸口借你躲。”
杨瓒嫌弃的看了一眼杨整,说:“二兄既然不怕,一会子千万别叫。”
“我叫甚么?”杨整豪气的很,完全没当回事儿,还笑着说:“二兄上战场都不怕,能怕鬼故事?”
徐敏齐说:“好!那我开始讲鬼故事了,你们听好!这个相传啊,很久很久以前,长安里住着一个姓管的男子,他爱慕街口家一户姓刘的小娘子,日思夜想,就想见到刘娘子……也是一个如此夜黑风高的夜晚,他夜不能寐,辗转反侧,一直想着刘娘子,干脆起身,偷偷出了屋舍,决定去爬刘娘子的墙头,暗中看一看刘娘子,一解相思之苦。”
徐敏齐也不结巴了,绘声绘色的讲着,竟然还做了几个爬墙的动作,幽幽的说:“夜色太黑了,伸手不见五指,他爬上刘娘子家的高墙,不知摸到了甚么,手心里黏糊糊的,湿热热的,这男子根本没当回事儿,继续爬墙,耳边听到院墙里传出‘好甜、好甜,如此甘美’的声音……男子吓了一跳,还以为有人闯入墙院,想要轻薄刘娘子,但仔细一听,不是那么回事儿,这嗓音分明是刘娘子本人的!”
“男子终于爬到了墙头上,”徐敏齐神神秘秘的拉长声音,说:“月色从天而降,照在他的身上,男子这才看清楚,原来自己双手血粼粼的一片,刚才爬墙之时摸到的温热的水迹,竟然是鲜血!他吓得六神无主,低头往院墙里一看……”
“啊!”他刚讲到这里,还没到重点,杨整突然“惨叫”出声,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害怕鬼故事,此时双手从后死死抱住杨瓒的脖颈,好像要把杨瓒勒死一般,就是不放手。
“二……二兄……轻点,要勒死弟弟了……”杨瓒断断续续的说着,使劲拍着杨整的手臂。
杨兼则是很有先见之明,早就悄悄的从杨整身边挪开,以免杨整害怕起来伤及无辜。
徐敏齐摆手说:“别打岔,我还没讲完呢,男子趴在墙头,往下一看!”
“嗬!”徐敏齐第二次讲到这里,第二次听到了“惨叫”,这一声惨叫没有杨整洪亮,但十足隐忍,听起来害怕极了。
韩凤嘲笑的说:“哈哈,原来兰陵王也怕鬼?”
这一声惨叫,竟然是兰陵王高长恭发出的。
高长恭面容隐忍,带着一丝微笑,说:“并非是长恭怕鬼,是……阿延你抓的太紧了。”
众人顺着高长恭的目光,低头一看,原来不是高长恭怕鬼,而是高延宗怕鬼!高延宗听到徐敏齐讲鬼故事,下意识的死死抓住高长恭的手,一害怕起来没有分寸,差点把高长恭的掌心给掐漏了……
高延宗登时挥开高长恭的手,说:“胡说!本王不怕!谁说本王怕鬼?!呸,便没怕过!”
“小五儿,”杨兼笑笑,说:“我们可只口未提你怕鬼,你这是不打自招啊。”
“呸!呸呸呸!”高延宗说:“我、不、怕!”
徐敏齐说:“别吵吵!还听不听了,正讲到最恐怖的地方!”
“鸭鸭鸭!!”琅琊王小包子一头撞进杨兼怀里,抱着杨兼的腰,使劲摇头,吓得差点哭了,说:“不听不听!不要讲啦!”
杨广眯眼一看,好一个琅琊王,竟然借着讲鬼故事的空档,钻进父亲的怀里去了,撒娇也要有个限度,万一父亲一心软,真的把琅琊王也带回来养,自己岂不是危险了?
杨广立刻丢开烤肉,也冲过去,揪住琅琊王小包子,把他从杨兼怀里拽出来,然后也一头撞进杨兼怀里,奶声奶气的说:“父父!窝怕怕!”
杨兼捂着胸口,不是被两只小包子撞死,就是被两只小包子萌死,杨兼本想再体验一下“齐人之福”“天伦之乐”的,哪知道下一刻……
“乃这个大坏蛋!”琅琊王叉腰说:“是窝先害怕的!”
“害怕还有个先来后到?”杨广冷笑,说:“你也足够矫情了。”
“你!你!你……”琅琊王根本吵不过杨广,毕竟杨广可是一块老姜啊,气的他来回跺脚,小头发差点支棱起来。
不过琅琊王有一个必杀技,那就是……拽头发。
琅琊王吵不过,冲过来便去拽杨广的小头发,杨广“啊鸭”了一声,小奶音都给拽出来了。
杨广气不过,敢拽朕的头发,好得很,以为朕不会么?
当即毫不含糊,也一把拽住琅琊王的小头发,两只小包子立刻从吵架变成了揪头发的打架。
“鸭鸭鸭!你放手!”
“你放手!”
“不放!不放!”
“你不放,窝也不放!”
杨兼头疼不已,连忙劝架,说:“别打了,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