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瞬间暗了下来,黑漆漆的不见五指,与此同时,刺客死士从外面冲进来,因着营帐太过黑暗,他们一时间没能发现杨兼和杨广。
杨广利索的吹灭烛火,对杨兼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轻轻挥着小肉手,示意杨兼跟自己走。
两个人借着昏暗的掩护,加之那些刺客不熟悉营帐的布置,悄声从营帐的小门钻出去。
“在那里!”
帐帘子被打开的一瞬间,有月光照进来,那几个刺客十足敏锐,立刻发现了端倪,冲着他们大喊:“追!!”
杨兼和杨广冲出营帐,外面的士兵昏迷了七七八八,一片狼藉,杨兼刚要往前跑去,杨广突然一把拉住杨兼,并没有让他往前跑,而是将他拽住,紧贴着营帐,藏在黑暗的月色之下。
刺客死士冲出来,没有发现两个人紧贴在营帐外面,立刻向前跑去,大喊着:“跑到哪里去了!?快追!”
好几个刺客死士冲着远处跑过去,杨兼轻微松了一口气,哪知道最后跑出来的死士却没有立刻跟上去,而是警戒的在四周搜索,慢慢向他们的位置逼近。
杨兼眯起眼目,浑身的肌肉绷紧,杨广也眯着一双小狼眼,小肉手压在自己腰上。
“唰!”
那刺客快速往前迈了一步,还没看清楚营帐后面的情况,杨广已经瞬间反应。“嗤!”在腰间一探,竟然拔出一把银光闪闪的小匕首,他矮身向前直窜……
“啊啊啊啊!!!”
刺客应声惨叫出声,只见杨广就地一滚,个头虽然小巧,但极为灵动,匕首沿着刺客的脚踝一割,刺客根本没有防备,只看到一抹黑影窜过去,紧跟着双脚脚踝剧痛无比,根本站不住,“咕咚——”一声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杨兼出手如电,一拳打在刺客的脸侧和脖颈之间,刺客脑中一阵轰鸣,根本反应不过来,直接被撂倒在地,失去了意识,昏厥过去。
“快走!”
杨广握着小匕首,蹙着小眉头,拉着杨兼向后跑去,刺客的惨叫声把其他人全都引了过来,跑出的刺客发现不对劲,调头重新追回来。
眼看着那些刺客便要追上来,“呼——!!”一声风响,咧咧的风声伴随着沙土席卷而来,好像是冬日的怒吼。
然而这并非是冬日的狂风,是有人就地将杨兼身边的牙旗连根从土里拔了出来,手臂一举,将牙旗当做了武器,横扫一记,冲过来的刺客登时被当胸一击,大吼着向后撞飞出去。
杨兼定眼一看,黑暗的月色下,那一脸的大胡子,根本看不清面容,一双冰冷的虎目怒瞪着,手中举着成年人大臂粗的巨大牙旗,可不是元胄么?
元胄将牙旗一摆,沙哑的冷笑说:“找死!”
刺客人数众多,眼看着只有元胄一个人,稍微迟疑,立刻全都扑上去,元胄却无所畏惧的模样,只是说:“将军与小世子靠后站,刀剑无眼,小心伤了二位。”
他说罢,直接将沉重的牙旗当做武器,“呼——”一声又挥舞开来,巨大的牙旗虎虎生威,虽然沉重,但是也足够长,那些刺客根本无法近身,全都被元胄挑飞出去。
“快!!”
“这边!保护将军!”
与此同时,营地里所有的士兵全都被惊动了,源源不断的出动,杨整和杨瓒带着兵马蜂拥而至,大喊着:“大兄!”
杨瓒冲过去,紧张的说:“大兄,有没有受伤?”
杨整则是指挥着士兵,说:“围起来,一个也不许跑,抓活的。”
“是!”
元胄阻拦刺客的时候,已经让刺客丢失了最佳的刺杀时机,营地中的士兵虽然的确中了毒气,但是绝大多数士兵还能上阵,刺客人数不敌,想要逃跑,团团被包围起来,杨整早有准备,大军冲上去,将刺客抓住,也不让他们自尽。
“哼!”元胄看到那些死士被抓起来,这才冷笑一声,“咚!!”将牙旗重新插在地上,拍了拍手掌,似乎十足不屑。
杨兼蹲下来,上下检查小包子杨广,说:“儿子,受伤了没有?”
小包子杨广肃杀着一张小脸面,将小匕首“嗤——”插进刀鞘中,掸了掸自己蹭脏的小中衣,这才说:“儿子无事。”
杨兼瞥斜了一眼那些刺客死士,说:“全都扣押起来,兼要亲自提审。”
“是!”
军营中混乱一时,徐敏齐连忙配药,给中毒的士兵们解毒,幸而这些吸入性的毒气,吸入量少并非是致命的,加之徐敏齐配药迅速,士兵们喝了药,很快便醒过来。
杨兼进营帐换了一身衣裳,这才带着小包子杨广坐镇在幕府大帐之中,说:“把死士提审上来。”
“是!”杨整亲自去提审死士,一共抓住了十来人,全都五花大绑,加了枷锁,押解入幕府大帐,为了防止死士自尽,还给他们的嘴巴上戴上了特制的“嚼子”。
杨兼因着昨日晚上没睡好,有些困倦,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说:“兼也不与你们废话,看在你们兢兢业业,三更半夜还在替旁人打工的份儿上,只要你们说出是谁主使刺杀,兼便放了你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