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老实人!
杨兼对白建当很是另眼相看,果然,千万不要欺负老实人,因为每一个老实人的背后,都有不同寻常的一面。
杨整苦恼的说:“可是……咱们要如何让贼首乖乖就范?”
韩凤也说:“是了,这个和士开,素来狡诈的很,疑心病十足的强,如果不是贼首亲自出面,恐怕引不来和士开,如今我们虽已经抓住了贼首,但是贼首顽固,我们又如何能控制贼首,乖乖听话呢?”
韩凤抛出了一个难题,众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杨兼却不以为然,给儿子夹了很多蘑菇,放在承槃中,轻笑一声,说:“这个……兼自有法子。”
杨瓒好奇的说:“大兄,是甚么法子?”
杨兼幽幽的吐出两个字:“胥邪。”
椰子?
是了,就是椰子。
之前杨整误会椰子是毒物,这倒是给杨兼一个不小的启发。贼首对椰子过敏,稍微碰一下就会起包红肿,不如正好利用这一点,吓唬吓唬那些盗贼。
杨兼站起身来,说:“你们继续吃着,兼去膳房给你么做些浆饮来。”
杨兼堪堪离开,小包子杨广鼓着腮帮子,咽下去最后一口鸡肉,因着吃得太急,还给噎着了,伸着脖子用小肉手使劲拍了拍胸口,也跟着站起来,颠颠颠迈开小短腿追出去。
杨兼刚进膳房,便看到小包子追了过来,如果杨兼不知儿子的“真面目”,恐怕还以为儿子是个粘人的小妖精,不过……
杨广这么粘着自己,杨兼心里清楚的很,他怕是想要稳坐小世子的宝座罢了,但这不妨碍甚么,一点子也没有妨碍到杨兼。
杨广仰着头,说:“父亲,要做甚么浆饮?”
杨兼说:“咱们现在在行军,不能饮酒,还剩下一些椰肉,不如做点椰汁。”
而椰汁也可以一饮二用,一方面给大家端过去尝尝鲜,吃椰子怎么能错过椰汁呢?另外一方面也可以做成“毒药”,吓唬贼首。
杨兼麻利的把椰子肉切下来,捣碎榨成汁,然后又兑了一些牛奶进去,加入一些甜饧,如此一来,简易的自制椰汁便好了,口味纯正,而且纯天然,完全不加水。
做好了椰汁,杨兼和小包子把椰汁端给众人品尝,大家食着椰子鸡火锅,喝着椰汁,感觉再好不过了。
等大家都食的差不多了,杨兼便说:“走罢,酒足饭饱,咱们该去审一审盗贼了。”
白建去将盗贼提审上来,贼首五花大绑,被士兵押解着走进来,却一脸不屑的说:“放开老子!!你可知道,老子的背后是甚么人?!”
杨兼故意做出一个探头去看的动作,说:“你背后没人啊。”
这笑话实在太冷了,众人都笑不出来,唯独杨整“哈哈”笑了一声,十分捧场的说:“大兄好生诙谐。”
杨瓒鄙夷的看了一眼杨整,说:“二兄才是诙谐罢。”
杨整“啊?”了一声,挠了挠后脑勺,似乎不明白自己到底诙谐在哪里。
盗贼怒吼:“毛头小儿!也配与你爷爷打趣!?”
杨兼脸上不见恼怒,反而挂着温柔的笑容,说:“好,兼便不与你打趣,打你总可以了罢?来人。”
他说着,高延宗站起来,活动着手腕筋骨,说:“何必来人?高阿爷早就看这个贼首不顺眼了,刚食饱了膳食,这会子正好活动活动!”
“啊——!!”
高延宗话音一落,贼首立刻发出一声惨叫,猛地向后跌倒,身后两个士兵都没捞住他,贼首一猛子向后仰躺下去,“咚!”直接倒在地上。他的鼻子正中一拳,鼻血飞喷而出,划出一个抛物线,又喷溅在脸上,何其滑稽。
高长恭蹙眉说:“阿延,别给打死了。”
“知道,”高延宗摆手说:“婆婆妈妈的,我有分寸,你看他皮糙肉厚的,轻易打不死的。”
杨兼一笑,不知劝阻,反而助长了高延宗的气焰,说:“小五儿说得对,有句老话儿说了,‘祸害遗千年’,轻易死不了的。”
高延宗有了“大兄”撑腰,那气焰就是不一样的,仿佛人来疯一样,“咚!!”一脚踩在贼首胸口上,说:“看你嘴巴还脏!骂啊!再骂一个试试看!”
说着,啪啪啪正反手甩了贼首好几个小嘴巴,打得脆生生的,别提多响亮了。
高长恭揉了揉额角,众人额角也是一阵冷汗,不愧是冲天王,还是一如既往的骄纵跋扈,这模样完全不像是正规军,倘或挑染两缕小黄毛,恐怕便是不良高中生了……
贼首被抽了嘴巴,气的浑身发抖,却挣扎不起来,嘴硬的说:“你有种打死老子!!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奶娃娃!”
“还骂!?”高延宗气的又是一脚跟上去,紧跟着双手开弓去撕贼首的嘴巴,说:“老子撕烂你这张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