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不信!”狼皮使劲摇手,后面的兄弟们也说:“对对,自是不信的,我们主公武艺天下第一,难逢敌手,绝对不会死的!”
郝阿保:“……”
杨兼笑眯眯的说:“怎么样,兼这惊喜如何?”
郝阿保立刻狠狠瞪了杨兼一眼,但真是别说,被戏弄一顿,也总好过兄弟们真的被剔了腿关节,现在郝阿保心中还一阵阵后怕呢。
杨兼轻轻抚掌,说:“今日便是咱们的迎新宴了,热烈欢迎各位英雄加入我们的大家庭,往后里各位兄弟跟着兼,保证吃香的喝辣的,烤掌中宝吃到撑!”
郝阿保:“……”听起来怪怪的。
狼皮等人却十足欢心,一阵欢呼:“掌中宝真香啊!”
“就是,我看周人比齐人要好。”
“是啊,比齐人大方多了,反正周人财币给的也不少,还有掌中宝食,咱们便给周人办事儿得了!”
“正是这个道理……”
郝阿保翻了个白眼,但事到如今也没甚么可再说的了,就算是赶鸭子上架,他已经被架起来,还能怎么样?
而且郝阿保觉得,杨兼这样子的人,绝对是可以心软,也可以狠心的类型,如果真的把他着惹急了,保不齐兄弟们真的会被做成掌中宝,左右帮助齐人,也是因着他们出价高而已。
杨兼走过去,接替了炉火,给大家亲手烤制肉串,众人便围坐在旁边等着投喂。杨兼烤好之后,第一串总是先交给便宜儿子,于是杨广就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下,接过一串掌中宝,这次是沾蘸麻酱酱料,杨兼的秘制麻酱汁,里面还稍微点了一滴的苦酒提鲜。
腌制的喷香四溢的掌中宝从钳子上撸下来,然后在麻酱小料里一滚,裹上麻酱的醇香,送入口中,那滋味儿真是别提了,与蘸孜然小料的味道那就是不一样,别有滋味儿,各有各的妙处。
杨兼有一个怪癖,那就是喜欢看旁人用食,看着旁人吃着自己做出来的美味,津津有味且一脸幸福,杨兼似乎也感受到那种幸福,或许就是满足感罢。
更别提对方是个小包子了,杨兼小时候从来没有这样津津有味,满脸幸福的吃过什么,他记事起就沉浸在痛苦之中,眼看着小包子吃的满足,他的心情也跟着大好起来。
杨兼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笑着说:“行了,咱们这一面食,一面也说说齐人的情况。”
郝阿保听到这里,放下手中的烤牛板筋,沉吟了一下,说:“要我说,这次你们想要打到晋阳去,恐怕是难了!”
杨兼温柔的笑了笑,说:“难?难的好啊,简单的事儿,兼还不惜的去做呢。”
郝阿保说:“你这股子劲头,我倒是中意的很,但话可别说得太满,你还是仔细先听听罢!”
郝阿保又说:“这回齐人是下了血本儿的,他们向前已经输了个底儿掉,这回若是让你们渡过河去,可就全都顽完了,齐人能不拼命吗?你可听好了,这次齐军的主将,乃是昔日里有落雕都督美称的第一英豪……”
不需要郝阿保说完,杨兼已经猜出来了,说:“斛律光。”
郝阿保一口咬掉牛板筋,使劲的咀嚼着,他的动作虽然粗鲁,但偏生郝阿保的面相不俗,给人一种大快朵颐的感觉。
郝阿保笑着说:“怎么样,怕了么?”
之前说过,斛律光此人早年便有美称,号称落雕都督,乃是历史上的北齐三将之首,是兰陵王高长恭的前辈。
斛律光此人,一门高贵,他的儿子女儿没有一个不出名的,说斛律光一家是北齐最富贵的武将,绝对没有人可以反驳,偏偏斛律光还是有真本事儿的,因此一直稳居高位,无人能够撼动。
在历史上,小皇帝宇文邕也非常忌惮斛律光,如果后来不是因着北齐自己把斛律光和兰陵王给杀了,北齐也不会坠落的如此之快,怎么也能残喘一时。
斛律光作为主将,督军在河对岸,足见这场战事有多严肃,看来这次北齐也意识到了战事的重要性。
郝阿保继续介绍说:“除了斛律光,这齐人还派出了一名悍将,不知你们听没听说过他的名号,打起仗来根本不要命,是个汉儿,大名唤作韩凤。”
韩凤!
那不是一路追着宇文直穷追猛打的人么?说起韩凤,齐国公宇文宪首先蹙了蹙眉,不为旁的,正因为宇文直一路从潼关来到延州,都是宇文宪“保驾护航”的,韩凤又对这四千周师穷追猛打,所以宇文宪对韩凤并不陌生。
杨兼日前和宇文直打赌,借给他四千兵马,让他先行,其实就是想让宇文直做活动的靶子,吸引齐人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齐人还以为宇文直的队伍便是杨兼的队伍,斛律光派出了领军将军大都督韩凤追击,这一路上,可以说是千难万阻,九死一生。
杨兼听了只是笑笑,说:“韩凤……看来这次齐人学乖了,放了双保险。”
落雕都督斛律光乃是北齐三将之一,这韩凤也是个“三”,是北齐三贵之一,后世与高阿那肱、他骆拔齐名。一听说韩凤与高阿那肱、他骆拔齐名,便知道韩凤此人名声并不好。的确如此,韩凤在北齐只手遮天,玩弄权贵,可以说是臭名昭彰,但是北齐灭亡之后,韩凤不只是归顺了北周,而且延续到了隋朝,一直好端端的活了下来。
这其中也是有缘故的,因着韩凤这个人,还是有一点子本事儿的。
韩凤武艺惊人,据说天生臂力无人能比,曾经在宫中担任禁卫工作,保护太子的安危,别看这宫中禁卫等级不高,但是能在宫里混个眼熟,无论是天子还是太子,全都把禁卫视为心腹,加之韩凤胆识过人,武艺出众,一下子便拔得头筹,脱颖而出。
韩凤后来一路高升,摇身一变成了大都督,等太子即位成为北齐皇帝之后,更是对韩凤信赖有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