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杨瓒自豪完毕,杨兼便抛出了一个绝命难题,说:“老三你说说看,你为什么会钟情于顺阳公主。”
杨瓒自豪的笑容便这般僵硬在了脸上,随即面皮慢慢转红,不得不说,京兆第一次才子是他们之中脸皮最薄的一个,尴尬的简直变成了一只煮熟的螃蟹,说:“这……我……大、大兄……”
杨瓒结结巴巴半天,突然说:“我还是……还是选大冒险罢。”
杨兼说:“你都选了真心话,怎么能临时变卦呢?”
杨瓒坚持,说:“大冒险,必须是大冒险!弟弟一定要选大冒险!”
杨整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兄长,也为老三说情:“大兄,三弟面皮薄,要不然就让他换成大冒险罢。”
“也行,”杨兼说:“不过因着反悔,这大冒险的对象必须为兄指定。”
杨瓒立刻点头,心说还能有比真心话更羞耻之事么?绝对不可能。
杨瓒从小筒子中抽出一支签字,这会上面写着——深情壁咚。
杨瓒又不解了,这深情可以理解,壁咚到底是个甚么东西?
杨兼好心的站起来,给三弟演示了一下,对小包子说:“来来儿子,咱们给你小叔演示一下。”
饶是杨广自认为见多识广,也不知杨兼所说的“壁咚”到底是甚么,扮作一脸懵懂的宝宝模样,眨巴着大眼睛,奶声奶气的说:“父父,壁咚是甚么鸭?”
“壁咚啊……”杨兼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小包子,但是身体力行,“嘭!”一声,直接将小包子壁咚在了案几边上。
杨广本不是个小孩子,戒备心极强,突然看到杨兼靠过来,下意识后退,“咚!”一声后背正好靠在案几牙子上,微微向后倾斜,震惊的睁大一双猫眼瞪着杨兼。
杨兼转头对杨瓒说:“老三,你可看好了,这便是壁咚。”
杨瓒瞬间有些后悔,抬起手来揉了揉额角,他恍然觉得自己还是太嫩了,想得太少了,像是做错了事儿的小孩子,低声说:“现在……现在选真心话,还来得及么?”
杨兼摆手说:“老三,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都让你反悔一次了。”
杨整附和点头,说:“男子汉大丈夫,怎可出尔反尔?”
杨瓒赶鸭子上架,杨兼又说:“事先说好的,这壁咚的人选,也是要我们选。”
杨瓒看着大兄的笑容,突然不寒而栗,分明是炎炎夏日,但只觉后背发毛,一阵阵凉风扫过,比甚么冰凌冰鉴都管用,根本不用饮龟苓膏,从里凉到外。
杨兼摸着下巴,说:“为兄亦不为难你,要不这样罢,你从这个院子走出去,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三弟你的壁咚对象,如何?”
杨瓒只觉自己头皮发麻是对的,但也存在着侥幸心理,说:“倘或……倘或弟弟走出去,一直没遇到人呢?”
如今已经是夜里头,隋国公府向来没甚么夜生活,仆役们早就歇息了,这么走出去,或许真的碰不到一个人。
杨兼说:“那也算你过。”
杨瓒点点头,壮士断腕一般说:“好!”
他心想着,自己便往自己的院落里走,他素来不喜仆役伏侍,一定遇不到人,到底还是自己赢了。
杨瓒大义凛然的站起来,给自己打气,迈开大步便走出了院落,众人也笑眯眯的跟着杨瓒走出去,想看看到底谁是那个幸运儿。
众人刚一走出院落,立刻便听到了脚步声,不知是谁大晚上竟然还在走动,朝着他们这面便来了,随着月光的阴影被夏风吹散,月色打在那人身上……
还没看清楚来人面目,便听到对方嗓音粗粝的说:“小兔崽子,叫你们早歇息早歇息,这么晚了,竟然还在闹腾?”
众人定眼一看,第一个遇到的人竟然是隋国公杨忠!
杨瓒眼皮狂跳,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壁咚阿爷啊,当即脚底抹油,说:“我……我去歇息了!”说罢直接跑了。
杨兼已经醉了,东倒西歪的,杨忠又像宿管一样来查禁夜,大家便各自散了,小包子杨广扶着饮醉的杨兼往房舍走。
“父父,抬脚,这里有门槛儿……”
“这面这面,门在这面儿……”
杨广看着杨兼东倒西歪的倒在床上,这才狠狠松了一口气,小大人儿似的叹了口气,抹了抹自己额头上的汗。
哪知道杨兼躺下来并不老实,分明醉了,却不睡觉,竟然撒起酒疯来,平日里的杨兼已经十足不好对付,撒酒疯的杨兼是加了一个更字!
杨兼一把搂住小包子,把小包子直接拖上床来,肆意的揉着小包子的小嫩脸蛋儿,口中还说着:“手感真好,发面儿的,唔……还特别劲道儿……”
杨广:“……”自己的脸又不是发面的餢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