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缪寻自己的向导很难归于这一范畴。
没错……他就是用了“可惜”这个词。
被薛某人欺压了三年,又守寡三年,好不容易迎来地位大翻转,以为能过上每天把坏蛋向导欺负到泪眼汪汪的日子,却被医院异能者诊疗科热情告知——
“您的向导虽然精神力水平不足10%,但根据我们观察加推测,由于持续强烈的精神抵抗,他的精神域比三年前扩宽了至少60%哦。至于具体数值,因为他的脑域过广,烧坏了我们院里最先进的仪器,目前就只有预估值供您参考,总的来说要说一声恭喜呢!”
恭喜什么啊恭喜。
向导的坏心眼那么多,又变强了,他想想都要掉毛。
但过了一会他反应过来,偷偷捏了捏挂在包里当挂件的小虎鲸,安心地回家去。
把某人的小灵魂握在手心,谁也不给,哼。
由于他旷日持久的抚摸,揉捏,反复抓rua,钥匙链大的虎鲸很快涨回了抱枕大小,这一下,缪寻就很难带着它出门了。
他的向导十分高兴地建议:“把它丢家里吧,都那么大了。”
缪寻看了看自己抱着的虎鲸抱枕,再回想起曾经长达数十米重几十吨的大海兽,转身找了个手提袋,把它装包里,准备拎着走。
薛放:“………”
肉眼可见地萎靡了。
缪寻奇道:“干嘛,不想我带它出去?”
“也不是……”
“那是为什么?”
薛放少见地局促了一会,半晌才叹了口气,有意无意的幽怨:“你都不带我出门。”
缪寻本想吐槽,明明是你自己说外面局势不清最好先在家里休养一段时间。
薛放装模作样一声轻叹:“在家里等配偶的日子很寂寞啊。”
缪寻话到嘴边立即变成了:“……唔,那你想去哪?”
薛放笑眯了眼:“去了你就知道了。”
于是,缪寻被成功骗去了婚姻注册处。
他站在闪闪发光的浮动牌匾下面,身边飘着虚拟玫瑰花瓣,看着薛放拿起自助表格开始认真填写,他心里居然很安泰,而且一点也不意外。
也是,除了薛放,还有谁能坐在他的视野里,在这副场景下,手里捏着一份他即将也要签上名字终身生效的协约呢?
或许他们之间有个不算完美的开始。
但他想要一个完美的结局。
“才不是结局。”薛放忽然说。
缪寻愣了愣,转向他:“你又看我大脑!”
向导理直气壮:“看就看了,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你作为法律上的单身哨兵当前还有权向我提出隐私保护控诉,签了协议就会剥夺了。你仍然有时间考虑,虽然我会告诉你,不管你签不签字,你都在我的庇护范围内。”
高情商:你在我庇护范围内。
低情商:我就是喜欢悄悄看你,无时无刻。
奇怪的家伙。
不知道哨向配偶间的隐私公开是双方的吗?说得好像单方面占了什么便宜一样。
要占便宜当然要互相占,他今后也要把向导聪明的脑袋瓜里各种诡异癖好都偷偷记在小本子上。
等薛放八九十岁,再拿出来给他数:你24岁收养我,27岁成为我的向导,30岁和我注册结婚,40岁携手共进,50岁相濡以沫……
要留下许多许多空,写下那些尚未发生,但一定会一起走过的路。
薛放将签好自己名字的协议放下,抬起温柔的眼,“注册结婚不是结局,只是你和我第一阶段的总结,今后我们还有无数个阶段,无数次总结,或许有好的也有不好的,但对我而言,写在卷底的答案永远都会是——”
“我爱你,很高兴认识你,薛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