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想要……想被你抱。”薛放把滚烫的脸埋进他肩窝,他的信息素正在疯狂溢出。
以前,他们双方都不需要做出这种明示。
一个眼神,一组加快的心跳,一道错乱的呼吸,压抑不住的念头从精神链接颤动着传递过去,结合就变得水到渠成,畅快交融。
但现在,那些会轻易惹人悸动的因素,已通通被剥除,露出惨白原型。
“要不还是下次吧。”
缪寻面对他,显得十分平静。
仿佛,不再是那个只单单为他燃烧的专属哨兵了。
“为什么?”薛放瞳孔放大。
“你说我以前是你的哨兵。”缪寻将人拉过来,低头亲在他湿冷的额角,像是安慰,“你以前和我在床上应该很和谐。但我得告诉你,和普通人做没有那么爽,你会很失望的。”
“我不会!”薛放抓住他的手慌乱解释,“缪寻,我爱的是你,不是契合度,和你是不是哨兵没有任何关系。你也爱我的!你爱我,否则刚一进来我抱住你,你不可能没有防备,你的身体熟悉我——”
缪寻捏捏他的手腕,瘦得骨头硌人,“所以啊,我们彼此都保留着最美好的回忆,是最好的。”
将近三十度的高温,外面空气浓稠,虫鸣不止,薛放却像被一桶冷水从头浇到脚,心肺血管急剧收缩。
他为了缓解痛苦,深深佝偻着腰,茫然地大口呼吸,想撑起手腕,试了三次才勉强支起身,从木头小床下来,站在床边,断续发出声音:
“你……有其他伴侣了……是不是?”
缪寻朝他勾勾手指:“唔……不好说。要不你过来靠近点,我告诉你。”
明知道“猫”别有意图,向导还是迈着沉重虚乏的步子,向前挪了一步。
缪寻先向窗外敏锐望了眼,再趴上男人肩头,语态亲昵地说:“关于伴侣啊——”
手起掌落,角度刁钻地锥中神经,劈昏了薛放。
缪寻眼疾手快抱住他昏沉倒下的身体,放在床上,并小声嘀咕:“怎么一点防备没有。”
搜出终端,刚准备装上破解器,点亮屏幕,摄像头捕捉到他虹膜的瞬间,就解锁了。
缪寻愣了愣。不仅因为他的虹膜能打开执政官的随身终端,还因为投射屏桌面是他的大幅照片。
图像上的他,睡得香甜,被子边缘压着兽类毛绒绒的耳朵。是很私密的照片,只有被信任的身边人才有机会捕捉到。
点到相册,上锁了。
但他手头工具够用,插入接口,一分钟内就能复制执政官终端所有信息,拔掉微型储存卡时,三楼的门正好被敲响。
“咚咚……”没有动静,敲门声更不耐烦了些,“咚咚咚咚咚!”
门开了,蜜色皮肤的美人架着双臂,靠在门上,他穿着清凉的黑色背心,着短裤拖鞋,燥热的珠汗流进锁骨,聚成一汪,姿态松弛,浑身散发着力尽后的慵懒,和……
执政官特殊的信息素。
赫里梅立即想开枪轰烂他的漂亮脸蛋。
虽然是个脆弱无用的普通人,身上却有令人讨厌的气息。
肆无忌惮,随心所欲,和讲究纪律的军队氛围背道而驰。
“你来找执政官吗?”缪寻无聊地抠了下指甲。
赫里梅紧皱眉头,瞥了眼他锁骨上妖冶的银色钉子,暗骂一声妖里妖气,就想一把推开他往里闯,“薛放人呢?”
想推,却推不动。
缪寻一手肘轻松卸掉他的力气,还把领地往门外逼出一步半。
“嘘~”手指修长,抵在唇上,缪寻弯起嘴角压低声音:“他操劳过度,还睡着。”
赫里梅咬牙切齿,脑袋里回荡着“操,劳,过,度”四个字,将其判为赤luo裸的挑衅,“你和他做了什么?”
缪寻内心:果然想歪了吗。
表面无辜道:“什么也没有,只不过进行了一番友好的磋商,并火热迅速达成了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