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寻。”
“不是,不是喵,”猫沾了一点汤,滴答着泪珠,委屈地在草席上写,“这样写的……”
他写得缺笔少画,容少爷辨认好一会才认出来,“缪,是缪寻。”
接到家将近一年,他才知道猫的名字。他叫猫“小咪”,女仆们叫“那个孩子”,容涣叫“闪密西小孩”。
缪寻想告诉他们,自己有名字,但似乎没有人关心。因为他是容少爷的猫,容少爷叫他小咪,在这个家就算有了称号。
“小咪不是猫?”那个抢夺他来的罪魁祸首惊讶地问。
缪寻呜呜着抹眼泪:“嗯。”好笨的少爷,怎么现在才发现呢?
“我知道了,”容少爷温柔地笑,“是缪缪啊。”
“缪缪”的概念神奇而温和地更替了“猫”,成为容少爷心中独一无二的喜欢。
是猫也好,是某种叫“缪缪”的生物也罢,容少爷把他揉到并不宽阔的怀中,捡起小盘子里的药,喂缪寻吃下去。
…………
多么过分的人,用一个孩子来确认自己的存在。
那时候的容少爷,一点也不暖。远远没有现在薛放敞开的腹腔暖和。
看到他哭了,只是沉默不语,笨笨地给他擦眼泪,也不会哄他,根本不像现在这个老妈子似的向导,围着他打转。
坏蛋,魔鬼!踩爆他的鬼畜眼镜!
缪寻在“大牛小雀爱爱”酒吧喝得烂醉,他的代谢能力高,得一瓶接着一瓶灌才能保持灼烧的醉意。画着浓妆等客的妓子们围在他身边安慰:“千万别为了一个臭男人伤心啊弟弟,你还这么年轻貌美,有的是多金又温柔的客人!”
“没、没错!”缪寻提高声音,和他们激动碰杯。
他要离婚,彻底摆脱那个坏向导,找一个多金又温柔的好哥哥——
呃……他脑袋转不过弯来了……嗝,他好像离过婚了?现在正在和一个同样离异的男人交往……是谁来着……
……不管了,都不要了!
“小蜜糖,我们要去上钟了,你喝完乖乖回家哦~别被坏人捡走了。”到点了,妓子们不得不出去“做生意”了。
乖乖,乖乖乖,为什么每个人都要他乖,他偏不!
缪寻随手拽住其中一个人,撇着嘴说:“也带我去,我,我也去找新的。”
“欸,真是拿你没办法,好吧。”
缪寻:“嘻嘻。”
最好来个世界无敌坏蛋把他捡走,让那个臭少爷哭去吧。
跟着妓子们来到红灯区,画好妖艳惑人看不清本来面目的浓妆,缪寻抱着酒瓶,满脸红晕默默等客。
说实话,他本来是想好好做生意的,奈何进来四五个都獐头鼠目,见了他顿时起立,差点口水流了一地。缪寻实在恶心,就在电子版上改了价钱,把一小时500个星际币后面加了一,二,三……五个零。
小房间门口马上清静了,没有人来敲门“看货”,缪寻无聊地睡过去两回。
直到门口起了一阵骚动,其中一个妓子开门伸头问:“你的老主顾来了,要不要见?”
老主顾?谁啊……
“他,他给钱吗?”缪寻真诚地问。
妓子转头问外面,得到答案后再回来说:“他给,按照你开的天价给。”
缪寻哐当扔下酒瓶,“给钱就干!”
于是老主顾就被放进小房间里。男人走进来还有点局促,一看就像新手,对着台子架子上各种情qu玩意左顾右看,因为长得高,还差点被头顶垂下来的锁链打到。
缪寻朦胧中看见他的脸,浑身肌肉绷起,像炸了毛的猫。怎么好像是坏少爷!……不,不对……这张脸明显更成熟,不是坏少爷……
应该只是长得像。
醉醺醺的“猫”轻而易举给某人定了性,向后仰进软沙发里,勾勾手指,“喂,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