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寻头顶着浴巾,白色毛巾耷拉到后背,他稍微转身,毛巾的位置移动,就露出更大一片纵横的伤疤。
有一缕水珠,顺着其中唯一一道新鲜粉红的痕迹,裹着淡淡血色,滚进了性感的蜜色脊沟,滑入短裤边缘,消失不见。
锈金色的眼睛,穿透朦胧雾气,冷冽地到达另一边。
老约翰在暖烘烘的澡堂里居然打了个寒颤。
走到更衣区,剩下的人没几个了。老约翰还是担心他,穿好衣服低声过来问:“小缪,虽然这么问不太好,你是不是……在家里被虐待了?有什么难处可以告诉我们。”
缪寻套毛衣的手停顿一下,没有作答,又继续开始穿。
老约翰觉得说中了,更小心翼翼地问:“不会……是你的养父吧?”
这次,缪寻抓起终端飞快反驳:“不是。他不会打我。”
“那就好,只要脱离了那些事,就……”老约翰本来欣慰着,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也代入了,就止住话头。
“我晚上不回去睡了。”缪寻抓起包,最底下沉甸甸的,他隔着脏衣服摸了摸,是一罐胡椒可乐。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悄悄塞进来的。
可能在办公室,趁他睡着的那会。
老约翰愣了下,“那你去哪睡?”
“去找老男人发泄。”他无所谓地笑了笑,打下这行字时,却没意识到自己手指头在颤,在逞强。
“哦……”老约翰挑挑眉毛,一脸懂了的表情,“我们会帮你应付宿管的。对了,你被教官打的伤,要记得找你养爹给你擦擦。”
缪寻朝后挥挥手,背着包走了。老约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心里总有种模糊的感觉——
小缪同学的来历,好像不简单。
走出集体浴室,下了三节楼梯,缪寻走到扶手边开始解绳子。
路过的学生不断抬头惊呼,“为什么天上飞着只鲸鱼!”
缪寻进去洗澡,不好把大虎鲸带进去,就把它当成氢气球拴在澡堂门口。来来往往的都是异能者,能看见精神体,头顶上呼啾呼啾响,抬头一看,硕大一只杀人鲸,吓得拖鞋都掉了,提着小桶麻溜跑路。
虎鲸长有十米,没办法降下来和缪寻并行,会挡住路,只能委委屈屈地被绳子捆住圆肚子,缪寻在前面走,它在头顶上被遛。
最气的是,缪寻随手找了根捆水果的塑料绳子,那玩意一挣就断,大虎鲸还得时刻注意和缪寻保持距离同步,防止拽断。
海王的颜面,碎个精光。
薛放等在门口,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幅情景——
缪寻背着包,从无人的小路缓缓安静走过来,路灯在脸上忽明忽暗。手里牵着根绳子,绳子另一端系着肚皮朝天悠闲漂浮的大虎鲸。
夜色很暗,一眼看过去,就好像猫猫小朋友春游归来,紧紧抓着漏气的玩具大气球,看到站在门口等自己的家人,眉眼和嘴唇都动容了,下意识松开手,朝家里人跑过去,一下子扑到怀里。
“小朋友上课回来啦。”薛放抚上他后脑,湿漉漉一片,水都没擦干净。
“……我不想去上课了。”缪寻朝他胸膛里缩了缩。
“怎么了?”薛放温柔问,“我的精神体不好用吗?”
“猫”委屈地贴紧他,“不是……”
“那是怎么了?”
“我……我想被你养着。”
第66章春心萌动一大口亲亲
我想被你养着。
作为一个爱猫人士,薛放第一反应是满足和愉悦。
但作为恋人,他马上收起高兴,拿下缪寻的背包,一言不发牵着人进屋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