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又不知道欺负了谁,居然还把别人精神体抓来玩。
“啾啾~哧——”我没找到球。
“嗷呼嗷呼!”就用这个凑合一下好了,丑丑的!你不要嫌弃。
到底是谁在嫌弃……
凄惨的海龟把四肢缩进壳里,虎鲸昂起身体,用嘴向后顶起,兴奋地呜呼鸣叫,收束窄紧的尾鳍高高扬起,像网球拍子,把飞过去的海龟一巴掌扇回来,再拼命在小房间扭动,用脑袋去接,滑稽笨拙又卖力地表演“巨海豚顶球”,想逗缪寻开心。
“我不想看这个……”缪寻纠结地抠起指甲。
可能这家伙自诞生以来,还没做过这么傻的事。
“那你想看什么?”纵容的语气。
缪寻下意识以为虎鲸在问他,就回答:“我想看……嗯?”
虎鲸会说话吗?
他脊骨像触了电,肩头颤抖,一下反应过来看向监门,男人身形高挑,站在走廊光下望着他,那眼神,平静温和中有掩盖不住的占有欲。
缪寻切实体会到永久绑定的坏处:他会控制不住去感受对方鼓动的心跳,体内激素水平升高,连彼此的徽记都在互相呼应,隐隐发烫。
就好像,薛放手里有一条链子,把他俩紧紧绑在一起,只要他想,就能通过这条链子任意侵氾和控制自己。
“我在这里站了有一会了。”薛放眉心微皱,担忧地说,“你没有注意到我。”
缪寻调整好表情,冷笑:“我不想注意你。”
“你陷入了轻度感官神游,聚精会神看我给你的纸条——”
缪寻忽然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那叠纸条,当面撕得粉碎,手一松,纷纷扬扬洒下来:“现在不用看了。”
“……撕了回头我再写双倍。”猫闹脾气了,要赶紧顺毛。
“薛放,你逼我叫你主人,心里是不是很爽?”锈金色的眸子泛着冷光,唇角却漾开笑容,“玥萨的小宠物,被羞辱了好多年,死也不肯开口叫一声主人,被你在床上三言两语逼得说出口,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薛放有一瞬间的窘迫,“要我诚实回答的话,确实有……但我纯粹是嫉妒心理作怪。”
缪寻咄咄反问:“你嫉妒什么?嫉妒他让我更恶心?”
薛放垂下目光:“嫉妒他知道你的一切,认识你比我早,说的任何一句话都能刺激你,反应到你的情绪上。可你的向导,是我。最能影响你情感的,本应该是我。”
像在努力消化理解这段话,缪寻僵在原地未动。半晌,他突然走近门边,按响了呼叫铃,远处的守卫哨兵听到铃声后赶来。
那个彪形胡须大汉粗声粗气问:“怎么回事?”
薛放一句话温声拦下来:“没什么,情侣闹脾气,麻烦您多担待。”
缪寻头一次觉得那副表情如此让他不适。什么叫情侣闹脾气,到了现在,还在轻描淡写,仿佛斤斤计较的只有他。
五脏六腑像被大手攥紧,挤出酸苦的胆汁,直往食道里窜。
“下次没事别随便按铃。”胡须哨兵吹了吹胡子,瞪了他俩一眼。
缪寻却忽然叫住他,“喂。”
同时,终端贴了过来,上面写着:“你觉得我怎么样,够不够格做你的小宠物,带回家随便揉躏都行。”
胡须哨兵看清上面的字,瞪大铜铃似的眼睛,“什么鬼?”他再一打量犯人,宽肩长腿,囚服都遮不住的细腰,像咖啡牛奶凝固成雕塑般的漂亮深邃脸蛋,如果能带上床搞一搞……
“嘿嘿,”他不怀好意笑起来,“虽然我有老婆,但在外面搞也不是不行,回头你要上厕所,喊我一声啊。”
“缪寻……”薛放熟知缪寻的脾气,此刻倒没有多生气,更多是不忍。
缪寻粲然一笑,贴上强化玻璃,冲着他柔情似水地喊:“zhoureng。”
胡须哨兵挠挠头,“这说的啥?”
缪寻一愣,脸逐渐红胀起来,还是不死心地尝试:“zu,zuran。”
更不对了。
他好像,只能对薛放发出正确的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