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认知里,缪寻已经待在他身边,他会一直负责保证哨兵的精神安全。
薛教授心理:一个向导该有多废,才能让哨兵精神狂躁拖到2期才治疗?应该在苗头时就扑灭才对。
“你跟着我,不需要唤醒辞。”向导自信地说。
缪寻在他脑海里笑着说:“万一我走丢了呢?”
是走丢,不是选择离开。薛放蜷起手指,握成拳头。
“我走丢了,你要负责捡我回来的。那时候我不认得你,会很凶,又抓又咬,你就说出‘安全词’,我会停下来,给你机会慢慢治疗我。”
缪寻说得没错,唤醒辞也能保障向导在治疗时不被自己的哨兵误伤,对双方都有益。
薛放稍微被他说服了,就问他:“你想用什么词?你来设置。”
缪寻滋滋嘬着果汁,想了一会,拿出终端在屏幕上打了几个字,亮给他看:
“请你离开我。”
光是看到这五个字,薛放都呼吸停滞,态度坚决地拒绝:“不可以。”
“是你说要给我自由和选择权的。”
薛放一时语塞,“……用到它的几率确实很低,但是……这么伤人的话,你要我怎么说出口?”
缪寻一句话打消了他的顾虑,“反正你也不会给我机会使用它的,不是吗?”
他听出了隐藏在话语之下的信任。
可爱的小家猫。
“好了,那么薛老师该给我上特殊课程了。”小家猫亲昵地贴上来。
“啊,要在这里吗?那我去锁门。”
缪寻哧哧地笑,凑到他耳边,明明嘴唇间没有发出声音,薛放却有一种被呼吸震动到的热感:
“薛老师,根本不是正人君子呢。我说的是定制课程,教我怎么养‘鱼’。”
薛放脸不红气不喘,推推镜框,缓慢道:“那更要锁紧门。”
…………
看了看时间,快到下午6点,阿丽莎准备出房间吃个下午茶。
她穿过长廊,想往厨房去,经过指挥室时,灵敏的耳朵捕捉到一些疑似糟糕的对话,阿丽莎小脸一红,就趴在门上,耳朵贴得紧紧的。
而实际上,薛老师和缪同学只不过额头贴着额头,在进行纯洁而正直的精神修补。
“脑袋会痛吗?”
“嗯……”缪寻揉着太阳穴,难忍地退开一些,有种头皮发麻的奇怪刺痛感。
“我都告诉过你会头痛,偏不听!”薛放只好暂时把精神体收回来。
“哼。”
“那怎么办,还继续吗?”薛放有点无奈。
“呜……继续修!”哼唧完了,又很干脆。
薛放还是不放心,“万一弄碎你的的精神屏障,我之前岂不是白修补了……”
“你不会先让我适应一下吗!”小野猫捂着钝痛的脑子。
“行吧,那我试试扩宽精神域,我慢一点。”薛放小心地探进他大脑,一点一点,匍匐前进,暖暖咸咸的海盐信息素簌簌撒在精神域的沙滩上,洁白晶莹的盐粒子,铺成薄薄一层,闪闪发亮。
“……呼哩呼哩呼哩……”小野猫想在海盐沙滩上打滚甩尾巴。
“?居然舒服到开小摩托了,这样呢,我把精神稍微扩宽一点。”
“啊!”好像被沙滩上的贝壳扎了,缪寻打了个滚,在精神域里站起来。
他遥望向浅浅的水池,黑背白腹,仿佛穿着优雅晚礼服的鲸豚正抬头冒出水面呼吸,它把坏掉的尾巴藏在下面,可是水太浅了,缪寻一眼就能透过水波折射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