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一式两份,腊肠犬收起协议,便用狗爪摁了摁铃铛:“勒维,勒维——&%#&……去吧。”
中间那句,说的是闪密西语。缪寻下意识看向薛放,向导马上在脑海里给他翻译:“他说,把‘公主’带过来。”
管家恭敬地问:“公主在%@#¥%看&%*。”
薛放:“公主在什么地方看新生子。那个地方叫Kemari,是我不知道的词。”
Kemari……缪寻心头震动,这个词……很像他拿来当秘密提示词的发音。
应该只是巧合。毕竟联邦土语和帝国某些方言也有高度相似的词音,意思却截然不同。
不一会儿,门外翩翩走入一位少女,身着飘逸的丝质白裙,蒙着面纱,只露出剪水双瞳。她双手捧着一只水晶球,安静站在腊肠狗身后。
腊肠狗趴在金丝软垫上,高兴地摇尾巴:“给朋友们介绍一下,她是我的爱女阿丽莎。”
怪不得叫公主,看打扮也是一副受宠的样子。
然而族长的下一句,着实把两人惊到了,“就由她来当采集样本,薛教授,请尽情使用吧。”
“!?不了不了。”薛放赶紧拒绝,“语音采集很费嗓子,不需要这么珍贵的样本。”
腊肠狗的两只前爪撑起来,友善解释:“阿丽莎是族里闪密西语学得第二好的人。”他顿了一下,骄傲昂起胸膛,“第一当然是我。”
“那可以请公主录音,线上发给我方便分析。”
“光网内发送有很大风险,我不希望本族语被联邦国安局监听到。”
那就是一定要塞人咯?!薛放气不打一处来。
缪寻突然按住了他,单手打字,抬起屏幕给苟昀看:“我们可以带她走。但只能她一个。”
腊肠犬大方答应:“没问题。管家,去帮公主打包行李。”他转过狗脑袋,漆黑的眼睛里闪动着不舍,“阿丽莎,我可爱的小女儿,你要常回来看我。”
少女点了点头,面纱随风漂浮,露出一张清丽的脸。
饶是苟昀再深情不舍,薛放还是觉得哪里不对……阿丽莎不像真正受宠的小女儿,更像苟昀喜欢的一件小茶杯,精致昂贵,漂漂亮亮摆出来,也能大大方方送人。
——但很快,薛放就被打脸了。
回程首都星,薛放选择租了一架私人飞船来减少路途时间。船上只有他,缪寻,赞卡和公主四个人,但舱体运载差点超重,原因在于公主成吨成吨的行李。
擦手的纸巾要指定牌子,喝水要用量杯,吃饭要上称克数,连吃个石榴都夸张到要按颗数,不是一般的矫情。
缪寻坐在她对面,手掌撑着下巴,兴趣十足地盯着她看。
阿丽莎擦了擦嘴边的石榴汁,感觉被他的目光冒犯,“为什么一直看我?你没见过淑女吃饭吗?”
“猫”绽开笑容,举起终端:“我想知道你多吃一颗会不会死掉呢。”
阿丽莎倒是不生气:“我不怪你恶毒,毕竟你没有自控力,不知道节制的益处。”
这时候,赞卡恰好走进餐厅听到,扑过来揪住公主的领子,恶狠狠:“喂,谁给你脸这么和缪寻说话!”
阿丽莎平静和她愤怒的眸子对视,仿佛看透了赞卡的内心,“你失去了贞操,自尊,伙伴,变得气急败坏,不像自己。”
“我马上让你尝尝失去门牙是什么滋味!”
两个少女扭打在一起,互相撕扯头发。赞卡出手路数凶野,很快占了上风,骑着公主狠揍她的美人脸蛋。
缪寻抱着一盆樱桃,边吃边围观。
公主被锤到脸肿,挣扎着伸手摸到掉在地上的水晶球,低呼一声“沉睡!”,赞卡立刻应声倒下去,不省人事。
等薛放进来时,桌子翻倒,盘子碟子碎了一地,公主一个人站在墙边抱着水晶球生闷气,赞卡躺在地上,缪寻正提着垃圾袋,蹲在旁边捡碎瓷片。
作为本艘船上唯一一个有点理智的“大人”,薛放严厉质问:“谁干的!”
公主马上告状,指着缪寻说:“是他先出言不逊,咒我死掉。”
“很好。”薛放点点头,把目光投向“猫”。缪寻瑟缩了下肩膀,抬起头仿佛想说什么,又低头默默打扫,假装无辜而委屈。
“谁动手揍的你?”薛放又问。
“这个女人。”公主指着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