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别人结婚了呢?”
“………”向导遮住了眼睛。
“还有,和别人去看电影,还,这样亲了——”
小野猫捧着他的脸,亲在他捂住眼睛的手背上。
“不行……只能吃我的糖,和我结婚,被我亲,其他一律都不行!”向导嘶声说。
“薛放……我有什么东西,你喜欢的,你都拿走吧。”
“猫”很难过。
他难过的原因,是因为,最近太快乐了。
越好吃的东西,保质期越短。
越幸福的日子,摧毁得越快。
如果有什么是他学到的至理,这个,一定摆在第一条。
——我有什么东西,你喜欢的,你都拿走吧。
这是告白。也是绝望的呼唤。
薛放不可能坐视不理。
热情的小野猫,拿浪荡当做自我保护的壳,在人前做出种种匪夷所思的行为。有人唾弃或沉迷,他就心安不已,蹲在壳里说服自己:我就是这样的,我无所谓,我坚不可摧。
可如果有人温柔摸摸长满尖刺的外壳,扎得一手血,真正的他就会冒出个头,好奇出来看一看,是谁这么傻。
殊不知,单纯的是他自己。
但凡长着锋利爪子的动物,都有着柔软的肚皮。
缪寻不小心翻出了肚皮,薛放要做的不是扑上去狠狠揉一把,而是给他加上一层盔甲。
薛放很快从情绪中走出来,神情安稳。缪寻发现后,却退下他的膝盖,再回想起刚刚自己脱出的话,头一次感到慌张。
他连忙低头打了一行字:“是不是很感动,我骗你的。”
觉得不太对,又删了重新打:“因为我们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嘛。”
不对,还是不对。缪寻呼吸越来越乱,打字的手指开始不听使唤:“我,没有东西。给你。!”
他不知道,自己在薛放眼里,和不小心掉出日记本,被暗恋的心上人捡到,心酸羞赧地快要哭出来又拼命找补的少女一样……令人心疼。
“别打字了。”薛放不忍心地握住他发冷的指尖。
缪寻反应很大,一下子猛得抽回手。
“你不想看我打字。”生硬的语气。
“没有,我很乐意。”薛放声调越来越温柔。
“我不会说话,只能打字,都不能叫床给你听,很没意思吧。”按屏幕的力度很重。
闹别扭了。
薛放站起来,把他按坐在沙发上,自己则在他腿边跪坐下来,仰视着他。
位置的调换,让缪寻突然怔愣住,“你干什么?”
只见男人脱下黑色皮手套,从右手中指摘下一枚银戒,牵过他的手,推进微微颤抖的手指。
戒指很细,样式典雅简约,看得出戴了很多年,上面有浅浅的钢印:Pysideljo。
“这是定金,套住我喜欢的人,他什么时候准备好交付了,我随时来取。”
选择权交给缪寻。
因为,对我来说,重要的不是你有多喜欢我,是你被我爱着,你觉得这段关系很舒服。
薛放轻声告诉他:“订金可以退,但定金不用,哪怕你违约了,也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