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锈金色的眼睛里盈满了笑意:“嗯?怎么样?考虑考虑吧,不用花钱的哦。”
仿佛在邀请他,把自己的名字,镌刻在以躯体铸成的墓碑上。如果死亡,就随着肢体腐烂,一起消弭融入泥土。
我在自己的身体上,给你留了一块墓地。
这样肆意的,发疯的,又简单直白的小猫——
薛放扑过去,含着恨与爱,一口吞下了他。
他不安地哼哼唧唧,脚趾蜷缩,在椅子里扭动,戳戳对方,把湿漉漉的终端放在薛放眼前:
“没有让你干这个。”
薛放停顿一下,咽下口水,“我高兴!坏咪咪管不着我!”
“哼。”小野猫生气哼哼。
之后,薛放站起来,缪寻撑着脑袋瞧着男人含含糊糊的样子,问对方:
“是什么味道啊?”
薛放老脸一红,支吾一会,又为了面子强行清清嗓子,“咳,甜,甜的……”
“给我尝尝。”
“猫”猛得拽他的衣领下来,热烈吻住向导的薄唇。苦涩,湿润,带着微微的酸,和“甜”这个字眼差了十万八千里,缪寻怏怏推开他,擦擦嘴角,受骗似的:
“骗我。不甜。”
“……你真是……太过了。”薛放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垂着头,轻轻对他说:“不要在你身上刻我的名字。”
“为什么?你想被我忘记吗?”小野猫微微蹙眉,有些不解。
薛放眼里流露温柔,“想要被你记住,是我需要做的功课。”但我决不会允许你伤害自己,满足我的私欲。
缪寻扫兴似的叹一声气,把终端丢给他,上面写着:
“大龄向导莫名其妙的固执。”
“这是大龄向导的特色所在。”薛放昂起下颌,仿佛得到了夸赞。
缪寻捡起薛放的衣服,擦擦自己腿,准备去洗澡,刚走四步,忽然被擒住手腕,他回过头,想看看向导又出什么花样,一颗软糖猝不及防塞进他唇缝间。
他下意识吃进去,小糖咕嘟顺着食道滚下肚子。
好像,是橘子味的……
“现在甜了吧。不甜就再来两颗。”
缪寻刚想去找终端,薛放就默契地递到他手里。
“猫”打字道:“不要给我吃糖。糖吃多了长蛀牙,糖份太高影响我精神活动。”
薛放揉了揉猫耳朵,柔柔韧韧在手心弹跳,“放心,你负责吃糖,我负责治疗你的蛀牙。”
毫无理由,不求回报的纵容,真奇怪啊。向导和哨兵结婚不都是为了寻求保护吗?这样放纵他,不是给向导自己增加负担吗?多吃一颗糖,多喝一杯酒,都是在给绑定伴侣“添麻烦”,毕竟向导的精力是有限的,无法时时刻刻为哨兵调控感官。
但薛放似乎并不在意这样的“麻烦”。
缪寻回眸望着他,嘴唇微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薛放注意到他的小举动,垂下视线。
缪寻想对他说话了……
等他们再熟一些,他想找机会和缪寻谈谈,制定一套治疗方案。
晚间,他们靠在一起,将“小绿卡”放在神经插卡器,连接光脑读取。
实际上,直接上传到自己的大脑读取更加便捷快速。但擅自下载别人的意识,很有可能会混淆自我,精神错乱,使用读卡器更为稳妥。
储存量足有200个G,内容量庞杂。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分工合作,一人一台光脑,5倍速观看,每一个小时休息一次,坐在一起互相梳理精神,交流得到的信息。
三轮之后,薛放开始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