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瓷顿了一会儿,竟然还真低低地嗯了声,说完可能是觉得有点过分,又补充道:“睡不着。”
傅生准备把须瓷的手再次扔开,可这次须瓷的手抓得极紧,若真要强行拽开自然也可以,但傅生怕伤到须瓷的手完全不敢用力。
处处投鼠忌器。
傅生直接气笑了,须瓷现在颇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状态,反正小心思都被看破了,也没什么可怕的了,大有干脆一条路走到黑的意思。
傅生非常无情:“手拿开。”
须瓷非常坚定:“我不。”
傅生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他的手:“我翻个身。”
须瓷眨眨眼,这才慢慢放开。
出乎须瓷意料之外的,傅生转身面朝他之后,直接把他往怀里一揽,语气冷冰冰的:“再不睡你就去楼梯上坐着吧。”
“……”须瓷心里酸涩得紧,突然有些迷茫。
他紧紧攥着傅生的衣服,像平日一样完全缩进傅生的怀抱,眼眶胀得难受。
大概是上辈子真的做了很多好事,这辈子才能遇见傅生吧。
傅生本来都闭上眼了,感觉胸口湿了点,他是真无可奈何了,睁开眼打了须瓷屁股一下:“你眼睛是不打算要了?”
须瓷屁股本来就被戒尺打得有点肿,这么一拍直接疼得一颤。
他埋在傅生怀里声音闷闷的、颤颤的:“加上上次,有六道是故,自己划的……”
傅生没在意他的改口和委婉用词,顿了顿继续问:“那些小疤痕呢?”
“都不是无意的……”须瓷抓紧了傅生的衣服怕被推开,立即补充道,“也都不是有意的……”
这回答挺矛盾,但傅生却听懂了。
有时或许没有发病,但在病情加持的状态下,多少会激化当时的情绪,做出一些超乎常的事。
“还有别的瞒着我的吗?”傅生垂眸看他发顶,“给你一次全部坦白的机会。”
“那你别凶我……”须瓷发现傅生又扬起来了,连忙单手捂住屁股,退而求其次,“可以凶,打也可以,但不要不抱我。”
傅生:“……看你表现。”
须瓷不太记得自己日记里都记了哪些东西,也不知道傅生是不是看了全部。
他只能尽量不遗漏地去说:“发烧那次是因为用凉水洗了头……”
傅生自然猜出了这件事,但听到须瓷亲口说出来还是气得想把他拎起来罚站。
须瓷偷偷摸摸借着昏暗的灯光去看傅生的脸色,但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继续试探地说:“和汪觉拍戏那次是故意摔的……”
傅生笑了声,真的是好得很。
“然后呢?”
须瓷纠结了一下说:“还有我派人找过汪觉想教训他……不过发现他已经挺惨了……”
“……”傅生嗯了一声:“然后呢?”
须瓷缩缩脖子,仔细想了想,好像其他事要么傅生都知道,要么日记本里都有。
“然后,大学时那个纠缠你的讨厌鬼是被我威胁了弄走的……”
“……”傅生这次终于没忍住,狠狠给了他屁股一巴掌,“说你傻还是蠢好?有本事威胁人怎么没本事做得干净点?”
须瓷又疼又懵:“……”
傅生:“做点事尾巴都没摘干净,还给人录音了你说你是不是没脑子?”
须瓷脑子没转过弯来:“他找过你了?”
“自己想。”傅生把人往怀里一按,没忍住又给了他屁股一巴掌,“睡觉!”
“疼……”须瓷又痒又疼还带着点酥麻,感觉屁股都不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