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瓷碾了碾指尖,见他没有回头的意思,眼眶倏地红了。
心脏像是被什么掐住了一样心慌,他急忙脚步跟上,却又害怕地不敢靠近。
好不容易到了酒店,要进电梯了,须瓷眼睁睁地看着傅生进去了,但却没有等自己,眼泪顿时掉了下来。
视线已经糊成了一团,他颤着手去按电梯,等着下一趟的到来。
时间格外煎熬,须瓷走到房间门口时,傅生应该是已经进去了,门似乎没有锁上,只是虚掩着。
须瓷有些不敢进去,他怕傅生说出什么会让他接受不了的话,于是就压抑地顺着墙蹲下来,抱住膝盖小声地哭。
须瓷不知道的是,他哭了有多久,傅生就在门后听了有多久。
他安静地站着,耳边是门外压抑的声声啜泣,像是密密麻麻地针一样扎在他身上,钻心地疼。
傅生自认为狠心地等到须瓷哭累了,才打开房门看着墙边缩成一团的须瓷说:“不进来是打算在外面过夜?”
须瓷张了张嘴,慌乱擦掉眼泪,站起来时还因为腿蹲麻了踉跄了一下,被傅生下意识地扶住。
傅生见他站稳就放开了,转过身去走到沙发前坐下。
须瓷连忙走进去,但关上门后却停在门边不敢动,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傅生的脸色。
可下一秒他就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傅生把手上的戒指摘下来了,放在了茶几上。
须瓷连哭都忘了,他颤着身体扑到傅生身边拉住他的手:“哥对不起我错了,你别这样好不好,哥我求你,你别不要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眼泪什么时候下来的也不知道,须瓷哭得喘不过气来,一个劲地把戒指往傅生手上套,却因为手抖戴了几次都没戴进去。
“不许哭。”傅生难得没有像往常一样哄他,看似冷漠地说。
“我不哭,不哭了、”
须瓷胡乱地擦着眼泪,可越擦越多,他极力克制住自己,可眼泪就是不争气地往下掉,他只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放到最小,无声地掉着眼泪。
傅生垂眸望着须瓷手上的戒指,半晌道:“离我远点,站站好。”
须瓷手忙脚乱地爬起来,站到半米远处。
傅生捏捏眉心:“再远点。”
须瓷的气还还没缓上来,身体一抽一抽的,艰难地向后退了一小步。
傅生无言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问:“去做什么了?”
“我……”
“我只问你这一遍,去做什么了?”
傅生的语气和表情都好像在告诉须瓷,这是他最后一次坦诚相对的机会。
他哽咽着,把母亲发来的短信隐去关于姜衫那一段后概述了一遍。
傅生看了他半晌,问:“既然都准备去了,那为什么又回来了?”
须瓷感觉呼吸都要停了,像是在面临一场审判:“怕你担心……”
“怕我担心?”傅生重复了一遍,随后冷静地跟须瓷说了声过来。
须瓷迟疑地上了前,直接被傅生拉入怀里,就当他以为傅生会像平常一样哄自己时,屁股上就遭受了重重一击,比以往的每一次都更疼。
“呜……”
傅生这次下手极狠,几乎没收力道,语气中带着满满的怒意:“我惯着你纵着你,好不容易把你体重养起几斤,是让你去给别人捐骨髓的?”
“不一定合适……”须瓷已经疼麻了,也不知道下一掌什么时候会落下,但并没有躲,而是心甘情愿地受着。
“怕我担心所以回来,你怎么没想过你自己的身体?”傅生直接扯下须瓷的裤子打,一下接着一下,自己的手都麻了。
“我没有要给他捐……”
“那你走做什么?”傅生怒火更旺了,到现在了还狡辩,“不要告诉我你只是去看看。”
须瓷趴在傅生腿上擦了擦眼泪,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