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瓷一度想过,或许自己不是亲生的吧。
可每当须瓷怀疑血缘的时候,却又总能蹦出三两件让他觉得父母爱自己的小事。
比如看起来严肃的须父会在发现他球鞋坏了时问他为什么不说,然后耐心带他去商场买鞋……
比如说他的母亲会在他看起来不舒服的时候半夜偷偷来到他房间,轻轻探测他额温,等确定体温正常后,还会帮他掖好被子再走。
又比如说,两人明明早已离婚,却还是瞒了他好几年,伪造出一副他们还是一家人的虚假状态。
后来须瓷才明白,自己是那个不该出生的孩子。
……
等到傅生发现不对时,须瓷已经消失二十分钟了。
大家都散得差不多了,傅生去结了账,可等回到桌前时,看到依旧只有白棠生他们,不由蹙了眉:“他还没回来?”
“没。”丰承喝得有点高,正撑着晕眩的脑袋发呆。
傅生低头看了眼手表,发现距离须瓷说要去卫生间已经二十分钟了,顿时有些头晕目眩。
叶清竹见他表情不对,也看了眼手机,立刻站起身来:“我去看看。”
白棠生放下筷子:“男厕所你怎么看?我和傅导去吧。”
除了他们这些人外,其他该走的都走了。
本来热热闹闹的大排档顿时变得有些空荡,只剩下了满桌的残羹剩饭和地上数不清的啤酒瓶子。
傅生走得很快,一边给须瓷打电话,一边唤着他的名字。
问老板老板也说没注意,服务生也不清楚他去哪了,但卫生间确实没有人,所有隔间都空荡荡,连个鬼影都没见着。
几个人散开往周围找去,傅生心脏突突地跳,分不清是酒精的刺激还是因为须瓷的失踪多一些。
手机里已经播出了几十通未接来电,信息也发了无数条,都没有回信。
傅生迎立在清凉的晚风中,轻轻闭了闭眼。
可下一秒他却又清醒过来,或许不是须瓷主动走的,不是还有个骆其安吗,他……
傅生急促的脚步因前方嗫喏不前的身影而停下,失而复得的欣喜不过三秒,就被一盆凉水当头浇灭。
“去哪了?”
傅生想不明白,到底还有什么因素,或是自己哪里做的还不够,才能让须瓷在刚交换戒指的日子里主动玩这么一出消失。
“我……”须瓷悄悄抿了下唇,“我在旁边逛了会……”
“为什么不接电话?”
“手机没电了……”
傅生点点头,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须瓷顿时慌了,直接跑过来抱住傅生的腰:“你要去哪?”
傅生深吸一口气,顿了半晌才吐出一句:“回酒店。”
他任须瓷抱着,给众人发了条信息,说人找到了。
众人在群里询问情况,傅生说没事,喝多了头晕在周围转了会儿。
这个说辞自然没几个人相信,周围转了会儿这么多人喊他听不见?电话不接信息不回,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可这毕竟是须瓷和傅生自己的家事,他们管不着,人找到了就好。
傅生关掉手机,缓慢却坚定地扳开须瓷抱着自己腰的手。
“看我着急心慌的样子好玩吗?”
“不是的,我……”
傅生这次看起来并不想听他解释,径直朝酒店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