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抱歉啊小瓷,这段时间太忙。”
“你到底想做什么?”
“做该做的事。”
“……”
须瓷抿着唇,指尖微颤,“你别这样……”
“别哪样?”
对方笑了笑,是一道清凉的女音:“就算他们都得到了制裁,我也没办法再像平常人一样了……”
须瓷:“……”
“须瓷,没有人拉着我。”她的声音轻淡地仿佛随时可随风散去,“我早就说过了啊,我们不一样。”
须瓷下意识地看向外面客厅里,在沙发上坐着安静等他的傅生。
再看看这套房子,是傅生为他准备的礼物,是傅生想要给他的家。
他张了张口,眼睛酸涩,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对方的话。
“他爱你的,愿意拉着你……所以你要好好吃药,好好治疗,别让他失望,别让他活成——”
她顿了顿,补充完后半句:“别让他活成叶清竹的样子。”
“你见过她了?”
“她来找过我,问我有没有铁证。”女声就贴在须瓷耳边,“她很聪明,知道我会闹这些事,手上必然是有证据的,所以来找了我。”
“……你给了?”
“给了。”对方无所谓地说,“我让你帮我保存着视频,不就是希望有一天能等到杜秋钏回来,把这份东西交给警方吗?”
两年前他们不敢,因为参与的有钱有势的人太多,证据放出手等来的未必是公道,而是证据的销毁。
“唯一的要求是证据晚点再放,我要见他。”
“他”自然指的是杜秋钏。
“……你要做什么?”须瓷看了眼外面的傅生,声音微颤。
“不论做什么,那都是我心之所向的结果。”
她轻笑了声:“别怕,不会影响到你。”
“今天这通电话应当是我们之间的最后一通电话了,这张卡是黑卡,不会查到什么,未来我做的一切都与你无关。”
“你要好好的,他很爱你,我看到过你和他相处的画面,眼神骗不了人的。”
“……”须瓷声音泛着哑意,“那天在影视城,捅伤林呈安的……”
“是我。”她打断了须瓷的问题,“顺道看看你这么喜欢的他到底是什么样子。”
须瓷不自觉地将指尖掐入掌心,疼得厉害。
他不知道该怎么劝,如果不是为了雪恨,她早就毫无留念。
和自己完全不一样,他一直挣扎着,想活着,贪念傅生的怀抱和感情。
“想来想去,还是要来和你告个别,谢谢这两年的陪伴。”
“以后,这个号码的主人就不是我了。”
“……”
嘟嘟两声,那边早有预兆地挂断。
其实被陪伴的是须瓷才对。
是他尝试割腕那晚,清醒过来走在夜晚的路上,那个女孩走到他面前说:“你要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她递来一串号码:“痛苦时,或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哪怕只是倾诉,都可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