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病?有病快去治。
——一个大男人网名叫崽崽,真恶心。
——你说磕须瓷和傅导的cp还差不多,慕襄和傅导这根本不是一个次元的人。
须瓷无视了前面两条评论,抬头问黄音:“次元是什么意思?”
黄音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的问题,给他大致解释了一下二次元和三次元的区别。
须瓷眼前有些模糊,他眼睛随着眼皮的眨动颤了几下,想起很久以前,他也曾网上冲浪接触过这些东西。
他本该是知道的,这些最基础的、很多年轻人都明白的东西,仿佛和他隔了一个世纪的距离。
……其实也没有很久,两年而已。
须瓷回复了最后一条评论:
【——你说磕须瓷和傅导的cp还差不多,慕襄和傅导这根本不是一个次元的人。
崽崽:可以。】
须瓷还记着傅生的话,他拢着衣领去了前面片场,听见了傅生教训别人的声音。
被训斥的人是丰承,这场戏是他和叶清竹的对手戏,已经NG了五次。
丰承在年轻一辈中,演技算是碾压了很多人,但或许是因为前一周叶清竹对他说的话太过狠绝,这便导致了他一拍和叶清竹的对手戏,整个人就开始紧张不自然。
余光看见几米外的须瓷,傅生脸色缓和少许:“你是一个在各方势力间走动得游刃有余的太监,并非新人,见到当朝位高权重的女王爷,不至于这么卑恭。”
“对不起……”丰承低声道歉,走到一边去继续看剧本。
傅生拿了件薄毯子裹在须瓷身上:“吓到了?”
须瓷摇摇头:“不怕你凶。”
须瓷不怕傅生凶他,就怕傅生连凶都不愿意凶了,就像是两年前他们分别前夕,每每吵架傅生都是一脸疲色,无奈地望着他。
无数次午夜梦回,须瓷都会被那双疏离冷淡的眼眸惊醒。
傅生捏捏须瓷的脸:“那我们瓷崽要好好表现,争取让我夸夸你。”
须瓷闷嗯了声:“江导在叫你。”
傅生听见了,他让须瓷休息一会儿,自己朝江辉那边走去。
江辉指着机子说:“之前须瓷出戏,你给他裹毯子的那一段被拍下来了,我觉着还挺温馨,你觉得留着当花絮怎么样?”
“……”
傅生看了眼七八米外裹着毯子坐在小板凳上的须瓷,小孩对周围来来去去的人毫不关心,目光专注地望着他的方向,发现他看过来,还浅浅地扯了下嘴角,小梨涡短暂地出现在脸颊上。
他轻声说:“留着吧,可以多留一些。”
小孩太没安全感了。
傅生脑海里回放着梅林和他说过的话:“他很在乎你,或者说现在的他只在乎你,所有的情绪波动也因你而起,别刺激他,尽量让他保持心态上的平稳。”
她还说道,永远不要小看一个病患发作时会做的事情,或许就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你就永远看不到他了。
发病且有自杀自残意图的病患,往往那期间是不清醒的,他们自己或许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因为这段时间须瓷身体上的变化,傅生曾有怀疑过自己半强迫须瓷看医生吃药是不是错误的,但叶清竹和梅林同样否认了这一点——
如果不好好治疗,或许未来有一天发病时,须瓷自己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拿起的刀子,什么时候爬上的窗户……
精神病患就像是一只生活在迷雾里的麋鹿,他们看不清自己,也看不清别人和前方的路。
如果没有人去爱他们,去救他们,或许下一秒他们就会一脚踩进深渊,再也爬不上来了。
傅生回到须瓷身侧,一边握着他的手,一边看着监控屏,镜头里的丰承和叶清竹也各就各位——
“第十九场一镜二次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