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生心口猛得一颤,呼吸都紧了几分:“崽崽,你要爱自己。”
须瓷固执地抿唇,他低头呢喃道:“我只爱你。”
傅生没有听清:“什么?”
须瓷摇摇头,他撸起衣袖,将自己手臂上的那些长疤暴露在空气中,也暴露在傅生的视野里。
“我不是有意的。”他摩挲着手腕最狰狞的那道疤痕,“我只是觉得,这样能缓解痛苦。”
傅生哑然:“……”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刀尖刺穿皮肤的时候,我竟然觉得快乐。”须瓷抬眸,看向傅生,“我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我太疼了……我不想疼。”
须瓷的话充满矛盾,明明刀尖划开皮肤才会感到疼痛,他却以此来缓解其它痛苦。
傅生整颗心脏都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攥住了,疼得接近麻木。
他走上前,把须瓷揽入怀中,单薄的身体在他怀中微颤:“如果以后再疼,就告诉我好不好?”
须瓷没有说话,他的脸埋在傅生的胸腹处,被黑暗和温暖两种特质同时包裹着。
小梨涡缓缓地出现在脸颊,黑暗吞噬了他的笑容。
如果有一天,他开始爱自己了,那请一定相信,他是因为爱屋及乌。
第32章我没有让别人碰
白棠生既然答应了进组,那么剧组也差不多要开机了,傅生作为导演,自然不能长久停留在外面。
须瓷的手也差不多可以办理出院了,伤口恢复还算良好,他不喜欢医院的味道。
空气中淡淡的消毒水味儿,总能勾起他对周伯死亡的回忆。
每每夜晚梦里,都会被医生那句“很抱歉,我么已经尽力了”骤然惊醒。
但身边属于另一个人的温暖气息,又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将他拉回现实。
“哥……”须瓷坐在床边,望着身前的傅生有些恍惚。
“嗯?”傅生将须瓷的卫衣撑开,然后套在须瓷脖子上,再小心地抬起他的手,穿过还算宽敞的衣袖。
“……这几天我可不可以去片场看着?”因为手受伤的缘故,和须瓷有关的戏份要全部推后,至少等他伤口差不多要拆线了为止。
两条手臂都套进衣服里后,傅生将须瓷的衣摆拉到腰际,掩盖住了少年单薄白皙的身体。
“可以,怎样都可以。”傅生捏了捏须瓷的脸,“但你也要好好听话,要乖乖吃饭……药也要吃。”
“……”须瓷在原地顿了好一会儿,才跟上傅生的脚步离开了病房。
走出医院,再见外面的新鲜阳光,须瓷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阳光的照射让他有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与吃药后每天清晨醒来的感觉很相似,脑子里很混沌,乱七八糟的思绪交织在一起,彼此纠缠,混乱不清。
但如果傅生希望他能够吃药,那么也不是不可以忍受。
白棠生已经等在了车里,他坐在副驾驶座上,驾驶座上是他的助理何然。
“想着你既然开车来了,我们就干脆开一辆吧。”
“……”
有傅生在身边,须瓷对别人坐在这个位置上并没什么意见。
他只是专注地低着头,握着傅生的手认真地看着,细致到上面的每一条纹路,像是有什么旁人不知的神秘图画一般,令他有些着魔。
“你是不是很久没碰过木雕了?”须瓷突然问。
“……两年了。”傅生风轻云淡道。
须瓷摩挲着傅生拇指与食指交汇的那片皮肤,曾经的老茧淡掉了些许,没有以前摸起来那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