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傅生曾经“希望”的那样,安静、听话,不惹事、不闹腾,永远不惹麻烦。
回到酒店房间门口,傅生的意识比刚刚要迷失很多,应该是红酒的后劲上来了。
须瓷从傅生裤子口袋里拿房卡的时候,顺带牵出了车钥匙。
房卡插入,卧房里的灯火亮起,傅生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定定地看着他。
须瓷指尖一颤,手里还抓着傅生的车钥匙,他几乎都要以为傅生已经发现了他的意图了。
但傅生好像并不是这个意思,而是直接把他抵在了墙上,低头亲吻着他的脖颈。
须瓷浑身都在颤栗,身体喜于傅生的亲近,而情感却在落泪。
他惶惶不安地唤了一声:“哥……”
傅生没再继续动作,只是把脸贴在须瓷的脖颈处,慢慢合上眼睛。
等了好一会儿,须瓷都快承受不住傅生的重量了,才发现身上人已经熟睡。
他费力地把人搀扶到床上躺下,然后怔怔地描摹着傅生的如刀刻般完美的轮廓。
空荡的房间里,响起须瓷空洞的声音:“这两年……你抱过别人吗?”
房门闭合,灯火悠然熄灭。
而床上本应在酒意熏陶下熟睡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黑暗中睁开了双眼。
他抬手摩挲着刚刚被须瓷吻过的唇角,那里温热的触感依稀还在,浓稠的夜色成了yu望最好的保护色。
第20章二更
须瓷记不清傅生把车停哪儿了,他近两年记性一直不怎么好,除了和傅生的过往或是和他有关事情,须瓷总是转眼就好。
刚开始那段时间,心脏好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捏住了一样,满满都是窒息感。
后来他开始用药,也慢慢依赖于药物终结自己的痛苦,只是慢慢地,越来越感受不到心脏的跳动声,对身边的一切都感觉麻木。
傅生的回来,给了他久违的活着的感觉。
须瓷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下,但失败了。
他知道自己对傅生笑过几次,不知道效果怎么样,会不会很难看……但他已经尽力了。
须瓷在停车场转了半小时,才找到傅生的车。
他还没考驾照,有些不怎么熟练地打开车门,从前座中间的置物盒里发现了自己的药。
他没直接拿走,而是倒出来十颗装到自己带来的空瓶里。
药粒不大,带走十颗应该看不出来什么?
须瓷不怕傅生知道这是什么药,他只是害怕在傅生面前露出晦暗丑陋的一面。
最起码不能在没有完全留住傅生的时候,让他看到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没生过病的人永远不知道生病后是什么感觉,傅生明面上知道生病,和双眼真切看到完全是两码事。
就像很多人安慰抑郁症的朋友,“多听听音乐多出来走走就好了”、“我们一直都在”、“都会好的”……
可真正当别人长时间地把负面痛苦分摊给他们,又真正能承受几时呢?
须瓷很理智地想,如果不能在情感上留下对方,那就禁锢住对方的脚步也不错。
人和心若不能兼顾,他总要一个。
心口又开始闷疼了,思绪又飘散到醉酒的傅生身上。
他刚刚没来得及帮他脱鞋外衣,不知道现在有没有难受……得快点回去。
须瓷关上车门,余光瞥见一个身影,有点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