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津拿出了一根香烟,点燃,猛吸了两口,烟味弥漫在整个空间,伴随着雾气环绕,是他沉重严肃的声音:
“先生的全名是沈云栖,名下的产业遍布在各个行业,在国际上房地产、科技、奢侈品这三个领域都是佼佼者,这些基本上都是人所共知的事情,我就不再多说。”
“我和你说说,他与眼前这栋庄园的渊源。”
庄九析接了一句:“我对这栋庄园的事情也有所耳闻,听说这里有很恐怖的诅咒,还多次发生凄惨的血案。”
“嗯,十五年前那场灭门惨案,死的就是先生的全家。”
赵津淡淡的说:“他的父母、兄弟姐妹、叔伯堂弟,甚至是一些佣人,加在一起三十几口一夜之间被杀的干干净净,而先生当时也不过是一个17岁的少年,他不仅亲眼见证了这一切,而且本人也经历了这些。”
“警察上门的时候,满地尸骸,17岁的先生也被一把斧头从上而下几乎砍断了整个身体,却强撑着一口气硬生生活了下来,全家三十几口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
他的声音很平静,完全是旁观者的叙述。
庄九析却听得惊心动魄,惊讶的问:“后来呢?”
“后来奄奄一息的先生被外祖父母带去国外疗养,而国内这边,沈家的势力被合作伙伴、竞争对手悉数吞没,就此退出商界舞台。”
“只是谁也没想到,几年之后先生回国了。”
赵津说到这里,转头看向他,“接下来的事情你应该也有所耳闻了。”
“十几年间,所有参与过当年那件事的公司,都一一被清算,再大的豪门、再根深蒂固的势力最后也都是被连根拔起,一开始大家以为他只是想收回沈家的一切,后来才发现他是无差别攻击所有人,不管你无辜不无辜。”
“整个商界都经历了一场惨烈的地震。”赵津轻声说:“那之后,就已经有人慢慢察觉到了,他根本不在乎沈家当年的一切,他只是性情恶劣的想要报复这个世界。”
庄九析眨了眨眼,慢慢的消化着对方所说的信息,最后点点头,“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沈云栖看起来再温和再没有架子,本质上却是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一个没有三观道德不受世俗约束的疯子。
赵秘书在劝他别和沈云栖走的太近,免得害了自己。
少年真诚的向他道谢,这才下车。
赵津看着庄九析离开的背影,对着叮叮当当的车钥匙慢慢露出晦涩的眼神。
庄九析还是没有太明白。
如果他明白的话,应该直接离开这里远走高飞,而不是走进庄园。
先生那种恐怖的男人,想要算计一个人一件事时,从来不会让你心生警惕,而是和你和和气气相处愉悦,在你毫不设防的时候,已经走进了他精心设好的局。
你以为你得到的是一个荒唐建议的奖励,其实……暗藏危险。
那把车钥匙可有可无,但是钥匙上的铜钟挂坠,却是一种可以攻击到鬼魂的佛门法器。
沈云栖分明是想看看,庄九析带着法器住进庄园,能不能伤到里面的厉鬼,会出现怎样的有趣反应。
这个冷酷又恶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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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嘁!
那个冷酷恶劣的反派bos突然打了个喷嚏,一股极为不舒服的刺痒感从手臂蔓延到全身。
他弯起衣袖,看到削瘦的手腕上布满了红疹,密密麻麻的触目惊心。
是过敏。
周围的侍从见状慌了神,连忙喊来了私人医生。
刺痒的感觉在慢慢加深。
沈云栖身体无力的坐在沙发上,甚至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医生急救。
渐渐地,他甚至能够感觉到因为过敏征兆呼吸开始急促,大脑出现缺氧的钝痛感。
一股濒死的窒息感涌上来……
男人的脸色一片雪白,手腕、甚至身上都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红点,这种极致的痛苦下他的唇角却泄出一丝笑意,没有对死亡该有的恐惧,甚至是是享受这种濒死的乐趣。
这种时候,沈云栖还有闲情逸致去思考,他一向只对绒毛过敏,但是今天可没有看到什么小动物。